风明马上跑到自己主子身边:“王爷你没事吧?”
“嗯”,低低的一声回答,将暮晴天的思绪拉了回来。
暮晴天回头看着救了自己的那个人,看着眼熟,却有些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自己这脑海里是怎么了,这个人那么熟悉,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人家是谁了呢?难道自己得了失忆症?还是忧郁症?
“你没事吧?”风行烈看着她,淡淡的问了一声。
她轻轻摇了一下头:“没事。”
听见她没什么事情,风行烈转身潇洒的走了,留下了一个俊朗的背影,暮晴天还看着那抹背影发呆,直到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街上的行人晃乱了她的眼睛。
此刻,她才回过神来,突然想起还未对人家道一声“谢谢”呢。
风行烈走着走着,感觉身上有什么不对经,低头一看,自己袖口的地方竟然插着一支女人的珠钗,粉色的珍珠,吊着两只银色的蝴蝶,晃起来像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在太阳光下面闪着银光,霎是好看。
他取下衣袖上的珠钗,想了一下,应该是刚才救暮晴天的时候挂在了自己身上的,这只珠钗是暮晴天的,他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只是将手中的珠钗顺手放进了怀中。
风明有些疑惑王爷的做法,王爷从来不会碰女人的东西,就算是连飘儿郡主的东西,他都不会碰一下,却想不到今天却将一个婢女的发饰放进了怀里。
风行烈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是出于自然,或许是出于自己的心声,他很自然的将它收在了怀中。
暮晴天回到府里才发现自己头上的珠钗不见了,她很着急,那可是越泽送给她的第一件东西,也是唯一的一件,她马上就又顺着自己先前走过的路去寻找,最后也没有将那珠钗找回来,心情很郁闷。
难道这是天意吗?本来就没有结局,就连那最后唯一的念想也失去了,是不是上天在启示她,不要坚持一段不会有结果的情感呢?
本来自己心情郁闷,睡不着觉,所以才出来走走,可是却又遇到了越泽,原来他也还没有睡觉。
看他孑然一身孤傲冷漠的样子,跟平常很不一样。
“少爷,怎么还不睡觉呢?”
越泽看了一眼走过来的暮晴天,喃喃说:“我不知道,我现在心情很烦闷。”
“是否可以告诉我呢?”
他想了一下,才说:“我以为我跟飘儿的感情会一帆风顺,可是……”
“你们吵架啦?”她忙问道。
越泽摇了摇头:“要是吵架,哄哄就好了。”
“能否跟我说说,我能帮你吗?”
他还是摇了摇头,灰心丧气的:“你帮不了我,这次,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帮的了我。”
后来,他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原来他已经去了穆王府提亲,可是,穆王爷拒绝了他,还说绝对不会把妹妹嫁给他的,他心里真的就郁闷了,别的事情还好商量,可是这是飘儿的亲哥哥的意思,长兄如父,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没有媒妁之言的婚姻都是不被社会所认同的,飘儿也一向听从哥哥的话,只要哥哥说什么,她就会无条件服从。
暮晴天听了也只是叹了口气,他还是不明白当初夫人为什么会阻止他们在一起,他还真的是不知世事的少爷吗?
第二天,听说墨韩国来了使臣,皇上摆了国宴招待贵宾,司徒越泽也成了座上宾。
阳光明媚,微风徐徐,清晨起来看了这么好的天气,心情也好了很多,小银子忙过来找了她。
“晴天,少爷说,叫你今天不用去做事了,休息一下晚上跟他一起进宫。”
“他进宫管我什么事啊?我一个丫头,难不成他还要带我去啊?”她有些疑惑,皇宫重地,去的都是皇亲贵胄,有权有势力的人,不准人随便进去的,听说进去还要什么令牌之类的。
她本来也有些好奇,这古代的皇宫是不是真的很豪华,她也很想见识一下,可是心中也明白几分,那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并不一定是人间天堂。
后宫争斗,永无止境。
她不想招惹,也不想去见识那些是非,当务之急,她还是很想找到一个办法回去,回到21世纪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少爷只是叫我来通知你的,说是寅时就要进宫去了,叫你准备一下。”
她在心里低低说了一句:“有什么好准备的,我一个丫头,只要主人有资格进去,我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坐在马车里,她还是有些小激动的,看了一眼越泽,一直都在朝着车窗外看去,不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在看穆亲王府的车,而且显然是没有看到,看他眉心皱了起来,暗暗的自己叹气。
皇上摆的国宴自然是很隆重,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庄重的场面,果然排场不小啊。
在场的人穿着华贵,一身贵气,走进宴会现场,就有很多的官家小姐主动走上前来,司徒越泽无论走到哪里都还是很受欢迎。
暮晴天跟着司徒越泽后面,他只顾着跟那些达官贵人打招呼,压根就没想起跟在他身后的暮晴天来了,暮晴天也感觉很无聊,看着这么无聊的场面,真想找个机会溜着别处去看看,她趁越泽正被几个女孩子围着的时候就偷偷溜开了。
这偌大一个皇宫不知道路线,走到哪里都不知道方向了,况且还是晚上,即便到处灯火辉煌,但还是认不清楚这路的方向。
走着走着,突然看不到人影了,正想找个人来问问情况看,却找不到人了,她四下转了转,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只听到一曲悠扬婉转的曲调,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走去。
转了两个弯,看见门廊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扶柳宫”。
按着这宫名,她猜想这应该是哪个妃子的宫殿,可是,这个时候皇上的妃子不是都应该到国宴现场去了吗?怎么还有一个妃子会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弹曲呢?而且,听起这曲子,充满凄凉的意味,曲调之中没有一点欢快。
难不成是一个深宫怨妇?想到这儿,她有些好奇了,这个深宫怨妇该是个才女吧,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弹这样凄凉的曲子,不想吸引人的注意,只为了吐出心中不快,热闹的宫宴与凄凉的宫室,两者之间的对比,倒真的让人满心叹息。
走近一看,大门却是虚掩着的,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似乎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借着月光,她环视了一下园中的环境,园中已经长满了野草,院子中间竹竿上挂着几匹纱布,在轻风的吹拂下,轻轻扬起,琴音是从院内传出来的。
风将掩住屋内的房门吹开了,屋内的木琴旁,坐着一个长发徐徐的白衣女子,纤纤细手在琴弦上婉转流动,曲调就从她的指尖发出,原来弹琴的人,竟然是一个女子,看不清女子的相貌,只看这气质,她该是个在宫中有份位的人。
曲子弹完了,她不自觉的拍起了手,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偷听来着,她的掌声响起来,却惊了琴前面的人。
女子站起身来惊慌的看着她,眼中的厉光直射她身上:“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见自己将人家吓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总归是自己打扰了人家。
“你不要误会,我是迷路了,无意之中走到这里来的。”她忙解释着。
听她这样一说,女子才放下了高悬的心,但还是警觉的看着她:“你是谁?”
她回答说:“我只是一个丫头,跟随主子进宫来的,走错了路,找着找着就走到这里来了,正想找个人来问问路呢。”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看她一身的装扮,也不像是什么间谍,到像是个宫外的人,连一般的行礼问安都不懂。
“你要去哪里?”
她回答说:“我的主子是来参加国宴的。”
女子走过他身旁,说道:“你跟我来吧,我也正要过去。”
暮晴天不敢再说别的话了,跟在女子的身后,此时的她也只有依赖着眼前这个人了,否则自己就算在这偌大的后宫中绕到天亮怕也出不去。
女子关了大门,转身对着他说:“今夜在这里见到我的事情,不准对任何人说起。”
她忙答应了:“我不会说出去的,况且我只是个丫头,宴会完了之后,我就会随着主子出宫去了,这辈子应该也见不到了,还请娘娘放心。”她赶紧道明立场。
女子走在前面问他:“你为何知道我是娘娘?”
她笑了一下,笑的没有一点心机:“我只是猜的,看您的穿着,也不可能是一般的宫女,再说了,这一般的宫女也不可能有娘娘您这样的才艺,所以,我猜您一定是皇上的嫔妃,没想到还真的猜对了。”
“你能听懂我的琴?”女子转身看着她,表情一怔,有些不相信。
“听得懂一点点吧,你琴声很美,但是却很悲凉,不知是什么人,竟忍心伤害娘娘。”
陆萍看着眼前的这个所谓的丫头,月光下,她还是可以清晰的看清楚暮晴天的样子,她长的娇美动人,也是个美人了,她说的这些话,也根本不是一个丫头能说得出来的,然后还有就是她竟能听懂琴音,还有她的胆色,是谁家竟然有这样的丫头。
她在前面走着,暮晴天也在后面跟着,已经听到了宴会现场热闹的声音,陆萍站停在她面前,看着她再次说道:“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在扶柳宫见过我的事情,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就连你的主人,也不可以。”
“嗯。”她定定的点头,陆萍也就这样相信了她。
悄悄走回司徒越泽身边,宴会早已经开始了,司徒越泽有些生气的看了看她:“你去哪里了?不是叫你不要乱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