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殿云率先走出来,风度翩翩的他丝毫没有半点被人揍成猪头的惨状。似笑非笑打量楚临渊一番,“楚王带着这么多人是想要入住鬼城?难不成楚国将要灭亡?前来投靠?”
秦时险些一口鲜血喷在他脸上,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是来投靠的?说出来,保证给他挖出来。
楚临渊也不跟他废话,“将叶溪交出来。”如今细细想来,想必他们早就将叶溪换走,把一个没有血肉的傀儡塞给自己。
易殿云挑眉冷笑,“你的王妃自然在王府,跑来鬼城要王妃,难不成王妃已经归西?那也应该去地府索要。鬼城可从不收无用之鬼。”所以该去哪里滚哪里,别来妨碍别人。
楚临渊上前一步,“你没有否认。”他的话不过是虚伪的遮掩,没有半点的说服力,苍白得让人不屑。
“呸,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想要进鬼城,可以,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要是想要攻打鬼城,随时欢迎,只是怕到时候你会输得很难看。说不准会有损你楚王的声誉,我看你还是三思为妙。”
易殿云不开心了,不过是一个毛小子,也敢来跟自己叫板?没有征求他们三位城主的同意,连阎王也进不去。至于打仗,里面不是有一个兰陵王在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再说不是还有一个王牌在么?
“攻打?谁那么大的胆子?”说曹操曹操便到。高长恭兴致勃勃冲过来,好久没有行军打仗,差点没把他给闷死。等他将墓里的手下召唤过来,过把手瘾也不错。
夏音晓长袖一甩,“一边去。”脑子净是没用的东西,难怪会死得那么难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这不是火上加油么?
唐玮嘴角抽搐看着被黏在石柱上的不知是鬼还是其他物种的高长恭,深深感叹原来不是人也是如此的美好,至少不用担心被队友给摔死,留下一个不堪的名声。
“楚临渊,若你是真心对待叶溪,你不该来这里。”夏音晓迎上他的目光,“叶溪为楚国付出什么,你们清楚。只因小人的唆摆,就变成墙头草,将恩人变成仇人。即使叶溪没有死,也和死没有区别。”
他从不曾为叶溪想过,名誉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多么重要。如今名誉尽毁,千夫所指,没有一个女子还能够抗住世人的唾骂生存下来。
楚临渊不躲不闪,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道:“让她出来见我。”他要问问她的心究竟是用什么来做?
自己为挡住所有人的攻击,甚至不惜得罪驱鬼师,逼着楚林天将楚筠连关进天牢。为她,他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本想着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然而她却弃之如敝屣,将他的一番好意踩在脚底下。
“叶溪不会见你。”夏音晓浅笑,“解药已经拿回来。烦请你回去转告那些驱鬼师,即使叶溪无法在短时间之内解毒,也轮不到他们嚣张。别以为有皇族撑腰便能够无法无天,天道在看着他们。”
楚临渊浑身一颤,“解药拿到?”终于让她等到解药了吗?要是这样的话,她不再是那样无法沟通,为何不愿意见自己一面?
秦时也是一脸的惊愕,据经文记载,那种毒药的解药可是极为难寻。想不到叶溪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寻到解药。
高长恭从石柱上扯下来,“很失望是不是?一百年的时间居然被她缩成几个月不到。不过你们今天来不仅是为了叶溪的解药吧?怎么,柳城那几个死不去的家伙没有告诉你们柳城此刻的情况?”
唐玮吃惊,“你知道柳城发生什么事?”难道他们早已知晓却没有想过要帮助柳城渡过危难?他们的用心,还真要好好揣摩。
高长恭甩给他一个白痴眼神,转头不客气问楚临渊,“易殿云,就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人。不对,他是妖兽不是人。他在接走重锦时所说的话,你不会忘了吧?”
楚临渊略略沉思,“轮回之眼已破,苍生皆殇。”重锦就是听到这句话才会跟着易殿云离开,之后便是他看到假叶溪死亡,他们之间多了楚筠连和一个少年。
“这不是解释了吗?我说你们还真的猪脑袋。自己弄不懂不会请教别人?钦天监是用来摆着好看的吗?楚国能存活至今还真是奇迹,改天去看看其他国家,是不是也是如此猪脑袋。”
三个物种皆是一脸的鄙视,对秦时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你说你一个钦天监的主管,连一个学徒也比不上,还有什么资格当钦天?还不如回家种田。
就在众人一脸不解时,略带疲惫的声音为他们解释,“柳城本该在十年前被毁灭。柳城处于远古的战场位置,活人的气息让沉睡在地下的冤魂苏醒。柳城曾经有过一次大规模的疫情,为那些冤魂提供了机会。”
众人转头,声音的主人正是多日不见的珈蓝。一身的蓝衣带着灰尘,似乎这段时间来过得不怎么愉快。
“为了生存不断建起亭台楼阁,歌舞享乐,甚至为了权力你争我夺。内心的黑暗给他们滋生的营养,再十年前终于爆发。是叶溪凭一己之力硬是将冤魂压制,这才让柳城相安无事过了十年。”
珈蓝没有理会众人各异的眼神,将他所知的一切说出来,“也许你们会怀疑,叶溪当年不过是一个孩子,又怎么会压制那些想要复活的冤魂。或许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
要不是偷听师父说话,他也无法接受这个真相。然而它确实真真实实摆在眼前,轮不到他来否认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