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贵客临门,只是贵客是登门问罪。楚临渊怒气冲冲,“为什么没通知爷?”要不是叶溪魔音扰民,他根本不知人来了京都。在她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的位置?
“为什么要通知你?”珈蓝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不是和鬼娃分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的吗?还需要劳师动众通知你?”丫的,也太将自己当一回事了吧?
楚临渊语塞,他还真的找不到理由来反驳珈蓝的话。当天是他甩袖离开,明眼人一定认为他生了叶溪的气,不愿意继续当傻子。想他堂堂的楚王殿下,竟然被人如此嫌弃,实在是让他吞不下这口气。
珈蓝得意了,晃了晃手中的鸡腿,“人啊,是要有自知之明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楚王殿下想必也清楚这一点。”让你装,这次不把你气成气筒,还真的对不起你主动送上门的劲。顺道也让你知晓身份高也派不上用场。
“什么自知之明?老道你什么时候有这玩意贫尼怎么不知道?亦或者说你把它藏起来?”叶溪一手抱着一个布包,一手拎着一个几层的食盒走进来。
发间的青花瓷步摇随着步伐划出一个个漂亮的弧形。打自离开小庵后,她依旧称呼自己为“贫尼”,虽说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大红大紫,花团锦簇,不过也比之前稍微注重一下打扮。
珈蓝手中的鸡腿跌落在桌上,张大嘴巴指着她手中的布包。卧槽,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只是出去买吃的竟然连小孩子也抱回来,千万不要告诉他这是她的储备粮。啥时候变得如此凶残?
叶溪不屑给他一个白眼,将食盒放在桌上,抱着瞪着圆溜溜大眼四处看的婴儿坐下来,“帮人带一会。老道你可以坐下来,牙齿都蛀牙能有什么看头?注意一下饮食。”
即使不将话说出来她也能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在他的眼中,自己啥时候变得连人肉都想尝一口的坏人?该不会是和叶家对话多了,导致神志不清以致影响正常的思维。嗯,这个可能比较大一点。
楚临渊阴沉着脸,“谁家的?”绝对不会是苏家,先不要说这一年苏家没有新生儿,光是凭着她对苏家的厌恶,哪里会主动带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她又不是心善手软的主。
楚临渊没看出来不代表珈蓝看不出来。之前是过于激动,如今冷静下来自然发现其中的不同。咽了咽口水,乖乖坐下来继续啃他的鸡腿。不是他不想问,而是不能问。
叶溪单手打开食盒,利落将里面的食物拿出来,十分精致的菜肴,两碟点心外加一碗看不出是什么材料熬制的汤。
珈蓝看到那碗汤后顿悟,伸手将桌上原本有的饭菜拉到他和楚临渊面前,与叶溪拿回来的菜隔得远远的,免得一不小心夹错菜导致一系列无法挽救的后果。
楚临渊更加纳闷,这都是菜,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区别?怎么看都觉得叶溪拿回来的菜肴比较吸引人的眼球,就是不知味道是不是也一样?
“别看了,那些都是我和你不能吃。”珈蓝头也不抬警告某人,“全都是一些常人无法承受的食物。要是你想忘记这一生,忘记所有的人和事,甚至连自个也忘得干干净净,贫道不介意你去吃。”
光是那碗汤足可以让他直接去地府报道,完全不需要经过任何的手续。更别说那些看上去制作精美的菜肴。吃上一口足可以颠覆整个人生观。
“泥痴嘞毁撕。”叶溪很直接表达自己的话,只可惜嘴巴里塞了太多的菜导致说话含糊不清,无法让人明白其中含义。
珈蓝黑着一张脸将汤碗往她手边推了推,“嘴里有食物不要说话。没有人能猜到你想说的话。还有下次不要随便抱走别人的孩子,小心被人万里追杀。”
叶溪咽下食物,一边逗弄着婴儿一边往肚子里填食物。楚临渊也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往外放冷气。他很清楚,先不要说要叶溪给他一个答复,凭着她那异于常人之处,也不可能让自己得逞。
拭去手上的油迹,珈蓝撇撇嘴,在她的面前完全不用伪装,因为她的眼睛轻易能够看到伪装后的真正面目。
“话说回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将别人的小孩还回去?他的娘可是会着急的。”发善心是很好,但是不要给人增添麻烦。
叶溪咬着食物点点头,不说话。又不是她想要帮忙带小孩,而是小孩的娘要自己帮的忙。至于什么时候还小孩,那得看看她什么时候回来接小孩。
珈蓝习惯她的无视,“那个美人去哪里?”两人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就只剩下她和一个小豆丁回来?
“烧厚惠来。”忙着吃饭的叶溪也只能抽空给他一个答案。含糊的语气也不在乎别人是否能够听明白。
珈蓝神色古怪看着外面,“鬼娃,来客了。”你就不要继续往嘴巴塞食物,敌人都打上门。你丫的就不要一心想着吃的好不好?看上去那也太掉价吧?好歹也不要让人看出你这副吃货的属性啊喂。
叶溪将桌上的菜肴一扫而光才放下筷子,顺道将那碗汤消灭掉。“人不是还没有来吗?”他在那里穷紧张什么?又不是已经杀上门,而是在半路上罢了。给人准备一下时间都不行吗?再说那种人有什么值得自己去准备。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自量力之人从来不值得别人给予尊重。与其给小人好处,还不如直接杀了,免得祸害人间。施主,你说是么?”叶溪转身看着门口,嘴里吐出来的话可是字字诛心,句句要人命。
楚临渊很好奇,能让她如此‘礼待’的人还是谁?能让她还没有见到人的面就如此的毒舌,要是真的面对面了,岂不是要将整个客栈给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