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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阳光下的灰尘

时光就像一个嘲笑的老人,让那些曾经激动像灰尘一点点埋在深渊,然后消失不见。

六年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在市区某片现代科技工业区,当行人用疑惑的双眼看着那栋四周都无法掩盖光芒的建筑物,里面此刻所有高级员工却心惊胆战看着坐在他们面前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油光发亮,没有任何碎发,白皙的脸上弥漫了一层层乌云的年轻男子。

那些乌云就像天空漂浮的云朵,越来越聚集,本来他僵硬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但因为乌云弥漫渲染,那些生气条纹越来越明显。

“程……程副总。”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手里拿着手帕边擦额头上的冷汗边胆怯地说道。

程浩抬起眼,直直地看着他,好像要活活吞掉眼前的人。

那个男子本来要解释什么,一看程浩的气势立即一句话都无法说出来,顿了顿,只能吐出一句话:

“对不起。”

结果一大叠文件纸张如天空飞雪般丢向了他,他闭上了眼睛,任许多纸张掉在地面上。周围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这就是你的检查报告,去年季度的销售与亏损总结跑去哪里去了?!”

“对不起,我们以为只要今年就行。”

“你们脑子都烧坏了,今年难道不用跟去年比较,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比较法,一直沉溺在季度比较,难道夏天与冬天也可以拿来比较谁更热?”

他们都无语低下头了。程浩却气愤起身,双手恨不得踩死眼前的这些人,但最后他忍住了,只是冷冷说了一句: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以为公司有钱养你们,下次……不……不用了,下个月,我要是看到你们手忙脚乱在当天检查当天准备,全都准备滚蛋了。”

两个小时后,那些主管阶层全都灰头丧脸从会议室走出来。有两个主管不满地嘀咕起来:

“搞什么,听说他在美国不是有自己的公司吗,怎么要回到连氏集团。”

“对呀,还甘愿做一个副总,难道他那间公司没有用吗?!”

“嘘,你们还说这些干什么,快点走了,别被他听到。”

于是他们几个人步伐更快了,没两分钟,会议室的外面全都没有人迹。而会议室里面此刻却站着两个高大男子。

蒋明看着程浩冷冰冰的脸,他顿了顿,半开玩笑似的走到他身后说道:

“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弄得大家怨声载道,你是不知道,听说好多高层人物向公司反映了你的行为。”

“反映就反应,反正公司需要的是一个能赚钱的领导人,而不是一个中庸无用的人。”

“我们刚来总公司,如果表现太过了,我怕会引起反弹。”

“蒋明。”

程浩抬起眼看着蒋明,那张脸立即没有显现任何表情。蒋明微微一愣,想了想,还是猜不透程浩的真实想法。

“知道吗,”程浩扯起唇瓣,“知道一个真正猎人要怎么做才会永远饿不死?”

“……”

“主动出击,让猎物永远措手不及。”

“程浩,你还是听不懂……”

但蒋明的话还没有说完,程浩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不,是你不懂,你以为我们安分守己就不会有人对付我们?”程浩把手放在笔直西装裤兜里面,一脸漠然看着落地窗的风景,“阳光下的灰尘再怎么伪装还是会被当做灰尘,我们再怎么谨慎,在别人眼里也是异类。”

“你是指连晓明?”蒋明微微张开嘴。

程浩终于笑了起来,只是那种笑容却如此奇怪,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蒋明愣了愣,最后无语起来。

而在这一栋楼某个大房间,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虽然有些白发,但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是让人感到他的威严。他此刻正盯着一个年轻男子拿来的报告,冷冷看了内容,然后又淡淡地说道:

“这就是你要我看的秘密报告?”

“爸,程浩最近越来越过分,你是不知道,公司现在所有人看到他就像看到希特勒一样,工作稍微不好,不是扣奖金就是扣工资,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们集团就会完了。”

“集团就会完?”连震声笑了笑,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所以你支持那些弹劾你弟弟的人?”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爸你不可以姑息养奸。”

“那好,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我们旗下某分公司为什么一个月的营业额少了两百万?”

连震声直接把一份资料仍在连晓明面前,连晓明立即脸色苍白起来,他明明隐藏的很好,怎么会被发现。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居然联合外人来做假账私吞自家钱,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及时打回两百万,要是被人查出来,你要怎么办?!”

连震声冷冷地交叉着手骂道。连晓明翻开一张张纸张,一看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平时太宠你,所以让你养成为所欲为习惯?”连震声扬起眼说道。

“爸……我……”连晓明紧紧地握着报告不知所措。

“本来看你前不久在东南亚那里做了一笔大生意,想要让你坐回总经理,我看你还是有待反省,还是继续副总经理的职位吧。”

“爸,我……”

“出去,我不想再说下去了。”

连晓明满脸都是愤怒,但却又无可奈何,最后拿着那份报告气匆匆就走出去。

傍晚,程浩刚刚走进家门,连晓明立即冲着他甩出了好几张纸张,指着他大骂道:

“程浩,是不是你搞的鬼,所以爸爸知道我吞了分公司的两百万。”

程浩也不着急,看着那些纸张完美飞出一个好弧度,又看着它们重重落在地板上。他看向连晓明,那个男子眼睛犹如火眼一样,恨不得吞噬掉自己。如果是六年前的自己,或许他会道歉,但现在——

“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

“那行,连晓明先生,你知道你刚才的举动犹如侮辱人,我要是告诉爸爸,你觉得他会让你怎么样?”

“程浩呀,我算是看轻你了,你跟你妈妈一样,有心计。”

“看来我再怎么解释,你也不会懂!”

程浩想要走离连晓明,但连晓明却不客气挡住了他,然后一脸凶神恶煞。程浩笑了笑,也不生气:

“大哥,既然你那么在意,我就直接说开了,其实爸爸一直想要你好好待在自家公司,你为什么一定要在外面与人合作,人家又不是真心与你合作,你才会每次都输钱。”

“哦,按你的意思,外面做不好就乖乖回家工作,那你呢,听说你在美国的科技公司营业可是不错,怎么也要到连氏集团工作?”连晓明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如果爸爸考虑要换助手呢?”程浩继续微笑地说道。

连晓明听出程浩话外有话,意思说他已经被连震声彻底否定了,而程浩成了新宠。

“程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是爸爸的亲生儿子?!”

“一个没有能力的儿子,要是我直接就换人!”

程浩贴在连晓明耳旁轻声说道,然后若无其事回头准备离开,但连晓明立即抓住他的手,气愤地大声说道:

“你是不是看中连家的财产,要知道,你是没有连家血液。”

“哥,我记得爸爸一直强调会公平对待我们两个人,所以就算我不是他亲生,我相信爸爸最后也不会偏心谁吧。”

“你——”

连晓明的眼睛都要瞪出来,而程浩却满脸嘲讽笑了笑,然后扯开连晓明的手,不理会连晓明愤怒的目光,头也不回冷冷地上楼。

二楼,一个年轻女子与一个中年女子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年轻女子因为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哥哥,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一脸忧伤扭头离开。于是最后只剩下连太太站在那里沉思起来……

6年前,程浩说出自己要报仇的时候,她可是十分不赞成。

“不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人可是你亲妹妹的爸爸,难道你要让连雯以后没有爸爸?”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爸爸见最后一个人就是连震声,然后半个小时后就出车祸,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所以我非常确定就是连震声害死爸爸。”

“小浩!”

“妈,我知道你的为难,也感谢过去几年你让我无忧无虑生活,但现在就让我承担要承担的责任,所以报仇这件事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你替我好好照顾小雯就行。”

“难道你不怕小雯以后恨你?”

“恨吧,也好过以后去见爸爸抬不起头。”……

“妈。”

连太太终于回过神,看向程浩,好久不见的程浩显得更加成熟与睿智,但对连太太来讲,每一次回来的程浩变得更加冷酷与残忍。比如刚才,他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勾起连晓明的愤怒,让连晓明失去理智,如果刚才一幕被连震声看到,连晓明是免不了一顿挨骂。

“小浩,你……”

“妈,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开始就没办法结束了。”

“……”

“我先去见一下他,然后再出来。”

程浩说完后就走进连震声的书房,连太太顿时无语。

另一边。一个中小企业里面,一个女子从机器底下拿出一个微小的配件,用流利的英语跟外商解释。一边的主管十分满意点点头。二十分钟过后,当外商决定继续续约的时候,主管可是十分开心地走来:

“刘敏,我就知道公司所有翻译就你最厉害,所以下个月奖金翻倍。”

“谢谢主管。”

刘敏也没有多大表情起伏,只是淡淡报以一笑。当一个人回到格子间,周围的同事却立即不屑地交叉着手瞪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刘敏笑了笑,然后拿起刚刚购买的好喝冷饮,然后想要递给那些因为妒忌而愤怒的女人们,但她们却像没有看到一样扭头就走了。

看来以后的日子要更难熬了。刘敏苦恼起来。

当刘敏坐回座位没多久,吕阳明突然跑来,然后笑眯眯地对她说道:

“请客,听说你下个月的奖金翻倍。”

“可以,哪里?”

“我知道市中心有一家韩国烤肉,听说评价不错,我们去吃?”

“好。”

“那我下班后等你。”

吕阳明说完后就笑眯眯地离开了。刘敏刚要回头,却看到周围一群人正花痴样子盯着吕阳明,一看她看向她们立即收起花痴样子,然后很不屑地别过头。

世界就是这样,永远都会被人说,既然如此,何苦去在意别人。所以当大家妒忌她跟吕阳明要好,如果是几年前她会想方设法与吕阳明保持距离,但时间久了,她觉得这是治标不治本。于是她不顾众人挫伤眼光与吕阳明作为亲密朋友交往。

待与吕阳明吃完饭后回家,她打开房门,一下子就看到母亲正坐在沙发等她,她只是跟母亲大声招呼后就上楼。

六年前,两个人和好了,但关系不温不火,刘敏甚至为了摆脱刘太太的控制,甘愿去一家比自家公司还小的的公司当翻译。刘太太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要求她每天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回家。于是两个人就是这样不温不火继续相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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