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绮波挑了挑眉,这是在责怪她牝鸡司晨?“这不是看你受伤了么。”她说。
端毅王倒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说得酸溜溜了些罢了,他将冯绮波朝自己怀里拉了拉,又去扯她的衣带。
方才一役,输了气势,这一仗得好好打。
刚刚开荤的狼实在是贪欢,冯绮波被他按回榻上,正要掀衣服,钱大毛领着两个士兵抬着热水进来,见两人姿势暧昧,差点砸了热水。到底钱大毛是个百夫长,算个小头目,眼力见高,将那水桶噗通朝着地上一丢,立刻扯着两个小兵飞也似的逃了。
冯绮波好笑地看着端毅王,白日宣淫被下头小兵瞧见了,他的面子可要丢到京城去了。
端毅王黑着脸坐起来,将解了一半的衣服摔在了地上,冯绮波凑上去,摸了摸他黏糊糊全是汗的手臂,说:“妾来服侍王爷如何?”
知道她速来演技卓绝,现在扮演起贤惠妻子来惟妙惟肖,丝毫不见方才举着酒碗啃烤肉的女汉子形象,端毅王冷哼一声,点点头:“给本王更衣。”
还蹬鼻子上脸了?冯绮波笑着将热水拖进内间,将澡盆里头的水换了,还当真毕恭毕敬地请端毅王前去沐浴。
只可惜端毅王腰上的伤受不得水,站在澡盆前拿着毛巾撸了一圈,悻悻然回去,倒是冯绮波愉悦地又享受了一次热水的待遇。
洗完澡已经是天黑,营中主力都出去堵人了,整个大营空荡荡的,同刘副官安排完轮值巡逻,端毅王回帐子便瞧见冯绮波又在研究地图,瞧着那两个山口,皱着两道剑眉。
她五官柔美,偏生生了两道粗重入鬓的剑眉,生生中和了脸上的那种阴气,束起头发来,显得有些雌雄莫辩。她的手指在沙盘上扣了一会儿,抬起头来。
“怎么了?”
冯绮波指着沙盘中那两道山包,上头正插着一面小旗,她抬头说道:“我记得之前马将军说,将他们堵在这山口中,能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他们昨夜袭击的就是这个榜山的军营,若是马将军乘着他们还没完全扑灭粮草的火而上前袭击,将那群人赶到山口中并非难事,不过在山口中打仗,最好还是要占据较高地形,居高临下,马将军毕竟奔袭过去,虽然打得人措手不及,但是却少了占领高地的先机。
“你不是烧了人家的马厩么?”端毅王说。
冯绮波想了想,点了点头。敌方那个营地驻扎的是轻骑兵,几乎占了敌方总兵力的三成,但是他们的马厩被毁粮草被焚,骑兵没了马就像是步兵没了腿,毫无战斗力可言。马将军带去的是训练有素的步兵团,将他们困在山口中,没粮没马的,不需要在高处放暗箭,只需要拖个几日,对方就是不投降也要饿殍遍地了。
思及此她笑着点了点头,只怕,这会是年后的第一个大胜仗!此战若是能重创敌军轻骑兵主力,只怕胜负很快就能见分晓,被敌国占领的几座城池应该也能很快拿回来了。
她将那象征着敌营的旗子拔了下来,轻轻丢在一旁,说:“那就安心等马将军的好消息吧。”
端毅王点头,又要拉着她往榻上去。
他不是伤了腰了么!怎么竟然如此不知餍足?
端毅王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白日里他同媳妇那一场恶战他没占几次上风,夜里头总得赢回来,否则实在是丢皇家颜面。
冯绮波今日里被他折腾了好久,着实累极,好不容易挨到入夜,还要被他按着再来一场,心中抵触,甩开他的手,卷了榻上狐裘往地上一铺:“我今天睡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才刚洞房就要闹分居么!
冯绮波不回答,刚想直接施展千斤锤坐在地上,谁料端毅王直接抄起她,放回榻边,柔声诱惑:“让我在上面呗?”
竟然是在在意这些?
冯绮波不知道是该笑他还是该哂他,两眼一闭直接挺尸。
端毅王见媳妇默许,勾着嘴角卷了狐裘滚上来,霎时军帐中又是一片旖旎。
钱大毛夜里巡逻,正好走到中军大帐,听见里头粗喘微微,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同他一道巡逻的小子是个没什么眼力见的,听见帐中动静不对,连忙上去问:“钱百长,这王爷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怎么听着那么……”
钱大毛横了他一眼,他可还记得下午扛水进帐子的时候王爷简直要将他吞吃了的表情,说:“傻蛋,别自己去找晦气,哥哥我好不容易才挣了个军功,还想着回京的时候加官进爵呢!你可别连累我!”说着催促着他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