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龙区警署重案组。
“喂,从律政署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怎么了?你见鬼了?”
叶暮猛然清醒,捂了捂心口,尴尬笑笑,“哦,没有,有些不舒服而已,休息一会就ok了。”
不过佳卉说的没有错,她真的见鬼了,在律政署见到一只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魔鬼。
这个魔鬼在英国时就对她纠缠不止。终于熬到受训结束回到香港,平静过了两年,以为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纠葛。可是没有想到为了追她,居然做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可怕。
“你曾经说过,你是警察,所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现在,我是检控官,我已经进入你的世界。”这是他今天在律政署从天而降般出现在她面前后,说的第一句话。
疯子,真是个疯子!
她遇到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到底该怎么办?她一整天在想着这个问题。
收工后,一出警局,就看见这个疯子正双手环臂地斜倚在车身上,含笑看着她。她感觉那个笑充满邪气,好刺眼。但是那修长高挑的身形和帅气的脸庞,让她隐隐有些移不开眼。
“你到底想怎样?”她蹙着眉。
“想追你。”他直截了当果断直白。
“我们不可能的!”看到他,她就气不打一处。
想当初在英国把她拉下泰晤士河强吻她,让她在大庭广众下丢尽了脸,还害她心惊胆战了很久,生怕视频或照片被人放上网络。这笔账她都还没有算。
“不管可能不可能,今晚和我吃一顿饭好不好?”他拦住正要离去的她。
“不好。”她拨开他的臂膀,不屑一顾,“Sorry,我很忙的,还有案子要查,没有时间陪你玩。你也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与其为了追女孩子当检控官,不如把位置让给真正想当检控官的人。还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Bye!”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他单手托着下巴,唇角噙着一丝笑意。
第二天清早去上班,刚出大厦,又看见他。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烦躁之余,她很惊讶。
“我康展尧想知道的东西,没有查不出的。”随即挑了挑眉,玩味地问:“咦?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怎么不接你收工,也不接你上班?这么不负责任?”
“关你什么事?”她推开他就要离去。
他又拦住她。“我女朋友的事情,当然关我事。”
她的脸涨红,忍不住抬高声音:“你收声!谁是你女朋友?你不要乱讲!”
他继续无赖:“你是我女朋友,有错么?”
她气结:“康展尧,你到底想怎样?”
“想追你。”他继续直白地无赖,还愈加地无赖:“不仅想追你,还想吻你,想娶你,想让你给我生好几个孩子,想让你和我白头到老。”
“你……”被这个“惊世骇俗”的狂言刺激得全身血液倒流。可现在除了开骂,已经不知该讲什么。“神经病!脱线!”
正要愤愤离去,却蓦然转过身,伸出手指向他。“我警告你,从现在起,你同我保持至少10公里远距离,否则我告你骚扰!”
他不在意地耸耸肩,笑着说:“你告吧。能被你告,我也好开心。”
“神经病!你是个神经病,疯子!”
他却不以为然地拉住她手腕,在她的骂声中将她推进车里,“先让我这个神经病疯子送你去警局,然后再慢慢告我好不好?我想你不会愿意迟到。”
去警局的一路上,她恨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可又忍不住用眸角偷偷看了他好些次。不过她自己不会承认。
到警局门前,他将脸伸了过来,指了指脸颊,“厚颜无耻”地说:“下车前,难道不想给你未来老公一个Goodbyekiss?”
她“啪”一声顺势给了这个脸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无耻!你去死吧!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到你!Bye!”而后将门重重带上。
他含笑摸着被她打过的脸,酥酥麻麻的,似乎还留有她的气息。他感觉实在很好,不介意再被她多打两巴掌。
“这几天魂不守舍的,怎么?终于开始拍拖?”餐厅里,佳卉在她对面坐下。
叶暮心不在焉地拿勺子拨弄着餐盘里的食物,恹恹地答:“被一个疯子缠住了。”
“疯子?”佳卉想到什么,兴奋地八卦:“有人追你?是谁啊?警局同事?”
“不是。算了,不要再说,总之就是一个疯子。”随即握住她的手摇着,“佳卉,教教我,怎样才能让一个死缠滥打的疯子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这个……”佳卉思索着,“他家境怎样?”
“终于答应和我吃饭,我好开心,”展尧用手背抚了抚她的脸颊。
“不要动手动脚。”她推开他的手,“吃顿饭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他不在意地耸耸肩。“几乎所有的情侣都是从吃第一顿饭开始的。”
“是么?不过,”她暗悄悄地狡黠一笑,“今天由我决定去哪里吃。”
“你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在他一辈子都没有来过的庙街,拿着至今为止只闻其名不见其物的,生平第一次有幸尝到的鱼蛋串,皱着眉头勉强吃了两口。
早知道要来的地方就是这个“如雷贯耳”的庙街,他会换一身衣服。这里的环境与他的衣服还有气质都格格不入,一路被大众行着注目礼,实在很别扭。好在还未有开始打理康业,身份没有正式公开在媒体面前,否则第二天绝对是头版头条的主角。
不过他心知肚明,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整他,让他知难而退。可是她已经忘了,她到底和谁在斗。
她吃完第五串鱼蛋串,再打开肠粉的纸包装,大口大口往嘴里塞。“没办法,和你这种娇养的大少爷不一样,我们这些平民,只能吃这里的东西。如果吃一点好东西呢,胃就不舒服。怎样?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