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一阵犯晕,胃里翻山蹈海,想呕吐。她单手撑着额头,硬撑着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无力。可是她苍白的脸色始终没有逃过目光一直流连在她脸上的两个男人的眼睛。
他们不约而同地要站起,但是两个组员此刻已经丢下手中作业,急急上前,递上水,轻声问:“Madam,怎样了?是不是有不舒服?要不要我们帮你继续?”
她摆了摆手,“没有事情,不过有点累,我们继续作业。”
想吐是因为被这些人的这些游戏恶心到了,她是这样认为。
“Lisa,进来一趟。”展尧拿起电话吩咐。
“康先生,有什么吩咐?”秘书助理进来问道。
“给这位Madam换上一杯牛奶,四十度微热。”说话的却是柏伦,脸上正挂着淡淡地笑。
秘书有些懵,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是,小康先生。”
展尧敛着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暗了暗。
从她过来的一开始,他的目光和心都始终不曾离开她。他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自己和公司的事情,他不用担心。他牵挂的只有她。他希望她辞职,能做他背后的,被他保护的小女人,尽情挥霍着他所有的权力与成就。因为她从来就是他争取这一切的动力。
但是也不可否认,他同样欣赏她作业时的状态。只有在作业的时候,她才能展现出她生活中不会有的果断,利落与狠厉。这是另一面的她。他欣赏她的每一面,更爱她的每一面,每一个地方。可是爱,并不代表全然的信任。
自从那一年在英国,他们相互走进对方生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他们的纠缠,此生都不会休止。
硬撑到作业结束,她的脸色一直苍白。关上电脑起身的一瞬间,头脑更是一阵眩晕,步伐轻飘飘。她尽量让自己表现正常。
有意让组员同事先出去,她留在最后。待同事出去,她缓缓停步,转过身,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强忍了一路,回到警局,立即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几近不省人事。
能被恶心到这个地步,她只有一个感觉: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认识了这对兄弟。又有一个念头瞬间一闪而过,就是这辈子不要再和这对兄弟有任何的关系。
这会很难吧……她趴在洗手池边,望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苦涩笑笑。
她始终放不下,他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又知道多少这整个游戏背后的算计。
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他有事,即便她也是被算计的一枚棋子,即便她最终选择离开与不原谅,也要先确保他的无恙。她上辈子欠了他的。
她拿出手机,蹙眉犹豫了片刻,下定决心般,终于拨下一个号码。
“约个时间,我们见面。”对着电话说。
“电话里约就好,为什么一定要见面才能约?”车子里,她看向前方,冷声。
他抬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拨至与自己对视,深望着她,又玩味地望着她,“因为我要看你有多紧张他。”
被话中的暧昧挑拨的心慌,她拨开他的手,冷冷地问:“什么意思?”
他握起她的手,将一张写有酒店与门号的门卡放进她的掌心。
“今晚八点,在这里等我,或者,是我等你。你可以选择不来,但是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在明天,又或者宽限到股东大会那天,让他也体验一下,什么叫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