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扇敞开的窗子,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并无人在旁。
大抵是哪个幼童顽劣,拿花瓶玩耍,差点砸到人又吓到了。南少瑜如此想着,说道:“走吧,许是哪家孩童顽劣,在此胡闹呢。好在你我并未受伤,还是去下一家寻顾棉要紧。”
走了几步,南少瑜还是有些好奇是何人砸下花瓶,回头踮起脚尖又往那扇窗子里瞧了瞧,仍是见不到任何人影。
那扇窗子内,被激怒的奚楠红着眼扼住百里君迁的喉咙,将他推到案几旁。
指节泛白的素手紧紧抓着那只死死扼住他喉咙的手,百里君迁痛苦得眼圈发红,眼珠微凸。他感觉,只要奚楠再用一点力,他便要断气了。
忽然,奚楠放开了他。
他的身子一软,一手握住自己的喉咙,百里君迁大口呼吸了几次。气还未喘匀,一只手掌带着掌风呼啸而来,狠狠地落在他的脸庞上。
这一掌,不知奚楠用了多少分力,落到百里君迁脸上时,他整个人被扇倒在地。凌乱的发丝遮挡住容颜,扑撒在地上,手穿过青丝抚上高肿的脸庞,火辣辣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撩开乱发,百里君迁的愤懑毫不吝啬地展现在奚楠的面前。
“百里君迁!是不是最近我待你太好,你已经忘了自己是我的阶下囚?前刻还说不逃,下一刻就砸下花瓶,想要告诉南少瑜你在此地?就算你是母亲的亲生子那又怎样,我杀了你又能怎样,只要母亲从未见过你,没有承认你,我杀了你那也只是杀了个阻碍我大业之人!”奚楠蹲身,抬起百里君迁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划过一抹嗜血之光。
“上次用脚,这次用手,我是该废了你的手还是废了你的脚呢?”奚楠突然抓住他抚着脸庞的左手手腕,强行将那只素手放入自己的脚底,随后慢慢地将重量转移到那只脚上。
这样的重量虽不足以踩碎他的指骨,可剧痛在所难免。百里君迁看着被压在底下的手指,痛得额上布满汗珠。他咬着下唇,默默地忍受奚楠的折磨。
“你是大夫,需得用手才能为病患把脉,你一定很在乎自己的手吧。这次只是让你尝尝苦头,下次绝饶不了你!”奚楠移开脚掌,缓缓地站了起来。见百里君迁捂着手背痛苦的模样,竟觉得有些不过瘾,抬起脚便朝他的腹部踹去。
“奚楠!”忽然有人大喝一声,再而飞来一腿扫向那条踹向百里君迁腹部的腿。
奚楠被她一扫,站立不稳,旋了个身往后方扑去。眼见着要砸到案几,奚楠双手一撑,撑在案几上,止住倒下的趋势。稳定身子,奚楠愤恨一回头,便见顾棉已然将百里君迁扶起。
“奚楠,你怎会变得如此凶残!在家打夫君,在外欺辱、虐待男子,你,你怎能如此残暴!”
奚楠起身,不以为然,拍了拍手,答道:“他若听话,我怎会如此待他!”
“你!”顾棉颤着手,指着奚楠说不出话来。她怎能如此轻松面对此事,打夫君、欺辱男子、虐待男子哪项不是为人所不齿的,她竟然如此云淡风轻?忍下所有不快和不满,顾棉说道:“好了,奚楠,我不与你多说,从今日起,我会一同与你前往衍国。衍国有急事,母亲已经先行回去了,我们加快速度,或许能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