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瑜、陈季禾都惊讶了,这也可以?他们又都在想着,百里君迁的母亲去了哪里。能让他如此想念,昏迷了还要将药吃下去,那是多么迫切地想要见到她啊。
“陌陌,君迁的母亲去了哪里?”
林陌曰扭过头,无奈地答道:“我也不知道。”他也没有见过姑姑,或许很小的时候见过,长大了忘记了。
“君迁的病究竟是何病,经常犯吗?”一双担忧的眸子看着脸色惨白、嘴唇青紫,睡得又不安的男子,南少瑜问道。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病,身体的温度能降到如此低的?人可是恒温动物啊。
“君迁哥哥这病自小就有了,看了很多大夫,都治不了。”
“是中毒?”
林陌曰摇摇头,答道:“大夫说不是。”
一直未说话的陈季禾走到榻前,摸了摸百里君迁的额头,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寒意侵入他的掌心。久之,手掌的温度降得厉害,倏地缩回手,惊讶地问道:“怎么会这么冰!”就算是企鹅,也不是冰成这样的吧?
企鹅,他没接触过,但是住在冰天雪地,身子应该也是冰冷的吧?
又或者,这是个灵异鬼怪的世界,而百里君迁是传说中的雪男?
他如此想着,默默地想着,屋内又是一片寂静。
无论是南少瑜还是林陌曰,视线都在百里君迁的身上,他们的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忧。
外面又吵又闹,吵得人心神不宁,吵得人烦躁不安,南少瑜晃了晃脑袋,给陈琳使了个眼色。陈琳会意后,将屋门关上。屋内,稍稍安静了些,再后来,吵闹声突然消失了。
阳光从高空射入简陋的屋子,照暖了渐渐恢复柔和的脸。然而,百里君迁还是没有醒。
子曰山寨的练功场,高矮不一的木桩错落有致。
阿叁被绑在最高的那根木桩上。阳光射入她的眼睛,她才悠悠地醒来。
一醒来,便发觉后脑勺很痛,额头也很痛。习惯性地想要去摸,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住,动弹不得。
“他爷爷的,哪个胆子这么大,敢绑老娘!”恶狠狠地叫嚣了一声,忽然想起昨日施暴被人发现,还被人砸晕了,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心中一寒,身子犹如掉入万丈深渊,她不免想“常在花丛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想她阿叁聪明一世,没想到这次竟栽了,不甘心啊不甘心!
“他爷爷的,是老娘绑的!”欧爽爽老远就听到她的叫唤,一想起顾先生的话,就气得牙痒痒。他爷爷的,她竟然将这么个无耻混蛋带入山寨,还给了她三当家的位子,这不是引狼还是虎入室吗!昨夜,她居然还不甘心地与顾先生争辩!再想想百里大夫和林少君的惨状,却由不得她不信!
“欧老大,你这是做什么呀,我是阿叁啊!”阿叁做出委屈状。
欧爽爽一指她的鼻尖,喝道:“装什么装,阿叁,你做下无耻勾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老大,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我吗?我没有想要强暴他们,是他们勾引我的!”
欧爽爽一听,更是气得不得了,爷爷的,说什么勾引,开什么玩笑呢,一个是瑾瑜山庄的少君,一个是王都名医,说他们去勾引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心中怒极,顾不得形象,取下自己的鞋子狠狠地砸到阿叁的脸上。
阿叁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鞋印。
“阿叁,你说,你有没有对寨中其他男子做这无耻下流的事!”把这么个淫贼放在身边三年,三年啊,这寨中男子不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否也糟了她的毒手!
欧爽爽,欧爽爽,你真是有眼无珠啊!
还未等阿叁回答,她已经烦躁地负手原地打圈,一圈又一圈,打得愈来愈快,不多时,脑袋便一阵眩晕。
欧爽爽,欧爽爽,寨中男子都被你害惨了!天哪,不知道丁丁有没有被欺负,难道被欺负了?不,不会的,丁丁有什么事都会跟她说的。难道聪儿也被欺负了,不,不会的,他那么小,阿叁怎么会对他有兴趣?
不对,变态哪里管他的年纪多大多小!聪儿那么可爱,那么漂亮,说不定早遭毒手了!他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又没有力气反抗!是的,是的,一定早遭毒手了!
欧爽爽越想越害怕,站稳脚跟,便想要去找丁丁和聪儿,她的脑袋却已经晕了,身子晃了几晃,随后重重地砸向阿叁。
她的脑袋,重重地砸向阿叁的腹部。阿叁惨叫一声,痛得龇牙咧嘴。
“老大,我没有想要强暴他们,是他们勾引我的,我也没有对寨中的男子做过什么呀。”她要否认,她当然要否认,认了小命就玩完了!
“阿叁,你想怎么死?”南少瑜走来,扶起了地上的欧爽爽,将她交给一起赶来的欧丁丁。
欧爽爽一看欧丁丁,顶着脑袋上一直盘旋的星星,冲他笑了笑。“丁丁啊,我是娘亲啊。丁丁啊,这坏人有没有欺负你啊?”
欧丁丁皱了皱眉,他母亲指的人是南少瑜,除了昨天被她骂了,她没有欺负他。“她没有欺负我,娘亲,我扶你回房吧。”
娘亲也真是的,这习惯什么时候改啊?
“丁丁,把聪儿也带回去。”南少瑜蹙眉,聪儿怎么也来凑热闹?她把丁丁叫过来,是想他把他母亲扶回去。接下来这场景,少儿不宜,便是丁丁也不该在此,就连陌陌、陈季禾都被她留在屋内。
小聪儿拉着母亲的衣角,一脸无语地看着他的母亲。
唉,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让人操心啊!
他转头看了看被绑起来的阿叁,她的额头乌青,脸上挂着一个鞋印,她嚎叫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他们为什么要把三当家绑在这里?为什么姐姐问三当家,她要怎么死?
三步一回眸,聪儿嘟着嘴,粉嫩可爱的脸蛋不知何时多了一抹大人的担忧。
人走光了,南少瑜走近阿叁,墨黑的眸子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寒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抽了一抽。取出怀中的牛皮筋,在她的面前晃了几晃,问道:“阿叁,说吧,你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