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不是君迁发现艾草,你我只怕九死一生。所以,这还是君迁你的功劳。”
“这山中有如此之多的蚊虫,子曰山寨的寨民实在不宜居住在此。”百里君迁若有所思,神情甚是担忧。长此下去,就算他能治好这些人又如何,还会有其他人染上疟疾,或严重,或无人医治,那么会有更多之人因此离去。
“的确如此,我听山寨之人说,寨民原有几百人之众,这两年因疟疾肆虐,已去了三分之二,只剩下这一百二十九口。寻个机会,不如劝他们离开此处吧。”
百里君迁摇了摇头,说道:“落草为寇,官府通缉,若要举寨迁徙极为困难,他们定然是不愿意离开的。”
“不管如何,回去我试着去劝劝,这寨民中将近一半人是无辜的,若长居此处,性命堪虞。”
起身,舒展了下,对百里君迁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被压倒一片的艾草丛,撒落着许多草药。二人将草药一一拾起放入药篓,才整了整衣裳回山寨。
小腿突然一阵瘙痒,甚是不适。百里君迁隔着衣物随意抓了抓,皱着眉头跟上南少瑜。
痒,很痒,痒得有些发痛,痒得他直想拿把小刀将那块皮肉刮下来。难道真的被蚊虫咬了?
百里君迁有些不敢想象,心里七上八下,该不会染上疟疾吧?
从怀中取出消毒止痒的药膏,愣在原处,眼神空洞。该不会真的染上疟疾吧,怎会如此倒霉?好不容易躲过群虫,却还是被咬了。
“君迁,你怎么了?”
只见百里君迁微微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手中拿着一盒药膏,歪着脑袋不知想些什么。
“君迁,君迁。”奇了怪了,他怎么老是发呆?将手伸到他的眼前晃了晃,再次唤道。“你拿着药膏做什么?”
忽然,想起方才的群虫瘴气,心里凉了半截,心想,该不会被蚊虫给咬了吧?山中的蚊虫最毒,被咬了定是痛痒难忍,搞不好,还会染上疟疾。“君迁,你别吓我?”
看他这副模样,该不会已经吓傻了吧?
突然,痒至极致,百里君迁痛苦地抓了抓痛痒之处。
见状,南少瑜立即将百里君迁扶着坐下,伸手便欲去掀他的裤脚。
一只手很快挡住了她,抬眸,见他清醒过来,心中一悦,忙催促他看下自己的患处。
略有些尴尬地将裤腿卷至膝盖之上,只见小腿肚上长出几个大大的红包。从药盒里掏出药膏,抹在患处,清清凉凉的,终于缓解了瘙痒。
“君迁,你给自己把把脉,看是否染上疟疾?”
“少主有所不知,便是被有毒的蚊虫咬了,一下子也难以诊出是否染上疟疾,所以现下君迁诊了亦是白诊。”只愿,不要染上便好。
“那要何时才能知晓?”
“或许几日,或许半月,或许一年,或许几年。”
什么,潜伏期竟然如此之久?转了个圈,偷偷瞥向百里君迁,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他的神情并无担忧,只有木然。
“少主不必担心君迁,君迁会适当吃些药,以防万一。”
听他如此说,又见他换上自信的表情,默默地点点头,才将紧绷的心放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