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这个意识，终究是让她感觉到痛，心口疼的厉害，终于还是忍不住吐血。
那一口鲜血，让人感觉到很是耀眼，更是让人感觉到很是伤痛。
“暮儿。”
昊天东炎急速来到朝暮身边，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想要去扶她。
而朝暮却是不懂神色的避开，甚至给了他一个痛恨的眼神。
昊天东炎嗜血那么多年，但没有一次恐慌过。
如今这朝暮的眼神，却是让他感觉到莫名的畏惧，甚至可以说，在那眼神中，他深深的感觉到和朝暮的距离。
原本她就很是抗拒和自己在一起。
如今，这情况怕是再也不会，再也不会有机会让她对自己动心了吧？
他想的对，再也没机会了，再也没机会让朝暮对他动心了。
“倾尘，我问你，你真的要和她成亲吗？”
朝暮甚至是看都不看昊天东炎一眼，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但现在，朝暮都知道，这个人，是要让自己和倾尘再也没机会走下去的人。
如此，她要是能有好脸色也就奇怪了。
很是刺痛的看了昊天东炎一眼，那眼神中甚是带满绝望。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和你在一起吗？”
“暮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错了，你知道什么叫玉石俱焚吗？”
“暮儿。”
这个时候，昊天东炎的语气都是颤抖的，她在痛，她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伤痛。
她在恨自己，一定是非常痛恨自己的吧？
是，他真的很可恨，真的很可恨。
早在五千年前，迟暮很很是痛恨他，如今转世为朝暮，心里还是放不下对他的恨意吧？
当年若不是他这份执着的爱，她和倾尘是可以好好在一起的。
可就是因为他，她和倾尘也彻底走向了万劫不复。
“我告诉你昊天东炎，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你，不会，不会。”
“暮儿。”
她的话说的是那样决绝，在看到倾尘和别人一起穿喜服的时候。
她是真的痛里，那份痛，让她有些无法自拔。
“倾尘，你真的要和她成亲吗？”
即便是这个时候，倾尘看着她的眼神，依旧是陌生的。
这种陌生，在朝暮看来是那样的无情。
让朝暮原本还有那么一点希望也是荡然无存。
这个时候，朝暮是真的痛了，真的好痛好痛。
“告诉我，爱她吗？”
即便倾尘这样看着她，她也是完全不在意，很是执着的要他亲口说出那个答案。
只要倾尘今天说一定要和莲月成亲，她朝暮也必定不会纠缠下去。
她只是要一个答案，一个让她能够死心的答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月儿是我爱的人。”
“爱的人？”
“跟我爱的人成亲，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下朝暮是彻底的死心了，即便是倾尘失忆，她也死心了。
因为她知道，在倾尘说这句话的时候，必定是在这些时间里对莲月产生了感情。
不然，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倾尘，再说出这样的话之后，看着朝暮那痛苦的神色。
他的心也被掏空了一般，不知为何，他不想，一点也不想看到那个女子伤痛的神色。
可是，他爱莲月的不是吗？
因为这份爱，所以要和莲月成亲？
如此的话，他自然也是要对那个女子不能有半分怜惜之心。
“没什么，没什么不对，你是对的，和心爱的人成亲，是对的。”
朝暮很是绝望的呢喃着他的话，是对的，都是对的。
错的人只是她自己而已，她不该，不该对倾尘有半分的动心啊。
可现在要怎么办？
人家都要成亲了，那要怎么办？
“我要杀了你这个妖女。”
朝暮真的怒了，要怎么办？这一切都是这个始作俑者。
她现在都恨不得杀了昊天东炎，但她不是他的对手。
如此，她也就只有对那莲月动手了。
妖女，说的又何尝不是自己。
她万万没想到，这莲月如此美好柔弱的外表，竟然会这样。
她的倾尘，她的倾尘。
朝暮几乎是想也没想到的召唤出寒冰月牙朝那莲月而去。
满眼的恨意，满身的杀意。
“暮儿。”
昊天东炎怒吼一声，没想到她的性格会烈成整个样子。
飞一般的速度就要去阻止。
“噗……”
只是，朝暮终究是没伤到莲月半分，倒是反观自己。
倾尘一掌打在她的心口上，而今更扼住了她的脖子。
只要她再有一个动作，那结果必定是没命了。
“倾尘？”
微弱的气息，语气中很是不敢相信，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倾尘会这样对她。
就为了莲月，如今，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失忆。
朝暮的心真的痛了。
“杀了我吧。”
她痛苦的说道，事情走到这一步，她是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
如此，要是能死在这倾尘手里，也算是好的结局。
致死不知道，这倾尘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不管如何，她自己是真的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死，好像是对自己唯一的交代。
“杀了我吧？要是你不杀我，我就会杀了莲月，你可要想好了，我要杀了你心爱的人。”
“你找死。”
听到朝暮这般说的时候，倾尘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朝暮身体里的修为大部分都是来自倾尘。
眼下这个时候，自然是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倾尘，你赶紧放开她。”
莲月见朝暮小脸上满是苍白，很是心惊胆战的说道。
毕竟，她知道这件事的经过。
在倾尘心里，她终究是不想给倾尘留下不好的影响。
哪怕是未来想起来，要是那个时候他恢复记忆了，她不想，不想倾尘会恨她。
她也知道，在倾尘心里，在他没失忆的时候，这朝暮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滚，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朝暮要是活着，必定是要杀了你。”
“噗……”
话音刚落，朝暮就感觉到心口再次传来一痛。
倾尘毫不留情的在她心口上补上一掌。
随后是一把将她扔出老远，那动作就如扔一块抹布一般。
昊天东炎稳稳的接住她，很是担忧的看着她。
刚才，她之所以没出手，就是想要到最后关头，他想要的，是朝暮对倾尘彻底的恨意。
只有那样，才能将倾尘从朝暮心中拔出。
如今倾尘已经完全记不得朝暮，那么剩下的，他自然也希望朝暮不再爱倾尘。
“放手。”
对于昊天东炎，朝暮更是厌恶的很。
直接出了她的怀抱，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在看向倾尘的时候，更是满眼伤痕。
这个男人，她爱了很久很久，但眼下，眼下这个时候，她感觉，他和莲月站在一起，真的很是般配。
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便是心里再爱，也容不得她不放手。
“暮儿。”
“昊天东炎，倾尘。”
“暮儿你要干什么？”
在看到朝暮那绝望的神色，昊天东炎感觉到慌乱了。
他自然是知道朝暮对倾尘的感情，但没想到，会如此的深。
“从此，我朝暮和你们老死不相往来，血族，将永远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朝暮放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走。
昊天东炎几乎是下意识的上去追，只是没走出一步，那寒冰月牙就带满寒意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刚才，她的话说的是那样决绝，丝毫不带一点点的犹豫。
看的出，这一次是真的伤到了她的心。
原本还有很多转圜的余地，只是想要让倾尘这障碍永远的失去。
但是没想到，会将朝暮逼的如此地步。
“倾尘？”
这个时候，莲月也发现了倾尘的不对劲。
他痛苦的神色，让莲月和昊天东炎都是一惊。
“月儿，我暂时，不能娶你了。”
“你……”
莲月一听这倾尘的话很是诧异，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莲月很是无奈的看了昊天东炎一眼，事情被闹到这个地步，再继续下去自然也是没什么意义了不是吗？
……
朝暮回到天界后，不曾去云霄殿。
而是直接上了梵镜。
在到达梵镜的时候，原本她是狐妖的身子，这梵镜的人必定不会让她进去。
但没想到的是，根本就不曾有人阻拦她。
很是痛苦的匍匐在佛祖面前，她想要解脱。
“可都想好了？”
“是。”
只要在佛祖面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会有终结的时候。
朝暮再也不想继续下去。
痛，真的是痛了。
和倾尘的纠葛，她终于还是感觉到痛了。
要是能忘记，活在，真的能终结这一切的也是好事儿。
如今，她是真的不想，再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痛心，这就是她对这份感情的结局。
“你和他的缘分还未尽，也要放弃了吗？”
“是。”
都到了这一步，也容不得她不放弃。
她都要和莲月成亲了，她的存在，又算什么呢？
这样的存在，真的是很痛苦很痛苦。
“若是你这个时候放弃了可知道什么后果？”
说着，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面很是大的幻境。
那幻境中，魔火四起，六界处于一片水深火热。
到处都是一片哀鸣，那些撕心裂肺，甚至比她失去倾尘还要痛。
这就是她承受不下去的后果。
她要是不去承受这些痛，终究会有人去承受。
她没想到，只是她的一个选择，就会有这样的结果。
转眼，画面中，是倾尘对她的爱慕。
那温柔的神色，那多情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