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欣的声音还在屋子里回荡,何欣欣她妈就已经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何欣欣,在短暂的死一般寂静之后,何欣欣她妈彻底炸开了锅,吼道:“你居然为了这么个家伙吼我?我真的是造的什么孽啊,辛辛苦苦二十多年,一把屎一趴尿把你拉扯大,却是没想到竟然养了个白眼狼,哎呀啊,我不想活了,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啊。”
不管是姜邪还是何欣欣,纵使早已经见惯了何欣欣她妈的撒泼打滚,此刻也不禁是眉头挑了又挑。
姜邪看向何欣欣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在这样高强度的压力摧残下,何欣欣竟然还能够茁壮成长二十多年,真的也是挺难为何欣欣的。
看着姜邪一直保持沉默,何欣欣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姜邪那家伙今天特别懂事,没有火上浇油。
何欣欣看着她妈,大声说道:“妈,你有完没完?”
说着,何欣欣不再理会她妈,拧着行李箱出门去了,何欣欣她妈见何欣欣转身离去,继续哭闹下去也没意思,便停了下来,不过当何欣欣她妈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突然转过身来瞪着姜邪。
“姜邪,我警告你,要让我知道你以后还来勾引我们家欣欣,坏我们家欣欣清白,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何欣欣她妈摔门而出。
何欣欣愤怒地盯着她妈,然后拧着行李箱下了楼,何欣欣她家在同一栋楼里的另外一个单元。
何欣欣她妈连忙跟上了何欣欣的步伐,来到何欣欣面前,小声冲何欣欣说道:“欣欣,妈问你件事啊,你可得如实回答我。”
“有什么事你就说。”
“你跟姜邪那小王八蛋住的这几天,你们两……没那啥吧?”
“妈!”
何欣欣突然停下来瞪着她妈,何欣欣她妈也是知道这些事,当妈的不好过问,当下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妈这不还是为你着想吗?小心你吃亏上当。”
“他睡的沙发,我睡的里屋。”
何欣欣实在是忍受不了她妈的唠叨,简单地解释了一番,然后便拧着行李箱回家去了。
确定何欣欣跟姜邪并没有发生什么,何欣欣她妈这才略微放松下来,可是何欣欣她妈依旧有些不放心现在的年轻人,跟了上去,“欣欣,姜邪真睡的沙发?”
……
……
姜邪看着不大的屋子,桌上的水煮鱼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可是屋子里少了个人,就好似冷清了好多一般。
何欣欣事先煮的饭已经好了,姜邪来到厨房拿碗,却是看到厨房的垃圾兜里有一张创口贴的外包装,姜邪知道是何欣欣弄鱼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切了。
姜邪拿了碗,自己盛了碗饭,然后坐在茶几前吃着还很烫的水煮鱼,虽然糊了,有些苦,但姜邪却觉得很好吃。
如果换作平时,姜邪只需要坐在沙发上,碗筷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而今天的这顿水煮鱼,也是在昨天陪何欣欣逛街的时候,姜邪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何欣欣那妮子就一直记在心中。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姜邪看了看时间,才晚上十点。
电视剧也没什么好看的,掏出烟盒想要拿根烟来抽,但却发现烟盒中空了。
起身下了楼,买了包烟,正好看到停在小区里的那辆朱鹭白的保时捷卡宴,姜邪却是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温沁这个时候还在酒店里,一会儿她怎么回去?
因为担心温沁的安全,姜邪又上楼去拿上车钥匙,开着车来到了酒店,不过当姜邪再次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温沁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姜邪很恼怒温沁那女人竟然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但是姜邪仍旧是在屋子里的那堆杂物里翻找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贝壳,贝壳中装着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淡黄色膏状物体。
刚一进门,姜邪就看到陈雯雯换上了她平日里穿的衣服准备下班了。
“今天怎么没有在医院?”
姜邪冲陈雯雯问道,陈雯雯却是说道:“我明天学校开学,走不开,再说了,宋斌哥今天下午都已经出院了。”
“伤都还没好,怎么就出院了?”
“宋斌哥说现在住院花钱,既然能够下床走动,就打算回家休息几天便来上班,我们拗不过,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来了。”陈雯雯说道:“我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回寝室呢。对了,一会儿你帮我跟沁姐请一天假。”
陈雯雯还是大学城中夏武大学的在校大学生,在忘尘酒店上班是兼职。
看着陈雯雯离去的背影,姜邪却是在心中算了算时间,宋斌身上的枪伤也有一段时间了,加上宋斌的性命是姜邪施展冰魄九针拉回来的,宋斌体内残留的元力气息也有加速伤口愈合的能力,这个时候出院,虽然算不上迟,但也算不上早。
而且姜邪知道宋斌那家伙节俭,即使是花店里的钱住院,也不想多浪费一分。
来到二楼,姜邪依旧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店里的人在进入温沁这间办公室的时候,无论门是否开着,都会礼貌性地敲敲门,等温沁同意才会进屋,只有姜邪那家伙似乎永远也不知道什么叫礼节。
不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温沁没有抬头都知道是姜邪那家伙走了进来。
姜邪看着温沁脖子敷着药的伤口,然后冲温沁说道:“你该下班了。”
“多少点了。”
“十点。”
温沁放下手中的工作,似乎这几天以来,温沁与姜邪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时间到点,姜邪推门而进之后两人总要进行这样一番明知故问的对话。
不过今天这个时候,温沁的电话铃声响了,温沁拿起电话,然后冲姜邪说道:“我接个电话,你等我一下。”
“喂,二叔,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温沁打电话去了,姜邪则是来到温沁的办公桌前看了看温沁的工作内容,当然这个过程中姜邪还注意到了温沁对电话那头的那个人的称呼。
二叔?
温沁父亲在温家排行老大,那温沁称呼二叔的人,自然是温家排行老二,也就是温沁他父亲的亲弟弟。
事先姜邪并没有着手调查过温家的背景,所以此刻听闻温沁还有个二叔,顿时感觉到有一些意外,不过温家巨大的家业现在都由温知礼一个人在打理,而且温知礼也是天帮的掌权人,那么如此一来,温沁的二叔,在温家又是一种怎样的位置呢?为何今天白天又没有见到温沁她二叔的身影呢?
想不出来,姜邪便懒得去想,反正这也是他们温家的事,关他姜邪卵蛋。
“爷爷现在的状况还不错,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温沁挂断了电话,然后拿上包冲姜邪说道:“下班了,走吧。”
姜邪开着车送温沁回家,一路上温沁突然转过身看着姜邪,小声且认真地说道:“今天谢谢你。”
“哟,这可不像你啊,一天的时间居然谢了我两次。”
看姜邪心里有些不爽,温沁却是皱了皱眉,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怎就这么小气?之前谁能知道你这个懒散的家伙真的还有些本事?”
“我就小气怎么着?要不是答应过温虎那王八蛋……”
“你可以不用管我。”
“不可能,男子汉大丈夫,答应了的事,岂有又收回去的?”
温沁拿这家伙没辙,索性便不再这件事上纠缠,温沁问道:“今天这么急着回家干嘛?女朋友在家等你吃饭?”
姜邪沉默下来,温沁这句话却是让姜邪想到了被老妈抓回家的何欣欣,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又跟她妈干上。
温沁见姜邪没有说话,也是沉默了下来,
很快车子就到了温沁公寓所在的小区,送温沁上了楼,又如平时一般,姜邪为温沁的头部按摩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当初食脑虫留下的症状,这几天却是恢复的很好。
姜邪看了看温沁白皙脖子上敷的药,说道,“你脖子上的伤要这么弄,以后会留疤的。”
“那怎么办?”
听到说要留疤,温沁却是有些着急地冲姜邪问道,姜邪站在温沁身侧,说道:“你坐着别动。”
把温沁脖子上敷的药拿掉,姜邪从裤兜里拿出那个只有拇指大小的贝壳,打开贝壳,顿时一股清晰的木瓜香味弥漫在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温沁问道,姜邪却是没有回答,把贝壳中的千年木瓜生命素涂抹在已经止血的刀痕上,温沁便感觉伤口传来一阵阵的酥麻感觉。
“别去扣,那是伤口在愈合。”
“会留下疤?”
“你说呢?”
姜邪转身出了温沁的卧室,温沁却是站起身来冲姜邪的背影喊道:“喂。”
姜邪转过身看着温沁,问道:“什么事?”
温沁却是重新回了屋,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姜邪说道:“我知道再多的钱也抵不了你今天出手救我爷爷,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卡里有一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希望你能收下。”
“我说过,我不缺钱。而且,我记不得我生日是多少号。”
姜邪没有伸手接过银行卡,然后不再理会此刻只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还露出锁骨和又白又嫩大长腿的温沁,转身离开了温沁的公寓。
看着姜邪关上入户门的背影,温沁原本以为她已经足够了解姜邪这个人了,可是此时此刻的她仍旧觉得那个喜欢抽烟,行事懒散,还时常吊儿郎当的家伙是如此的陌生。
“这都什么人啊,跟钱过不去就算了,居然连自己生日是几号都不记得。”
温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清楚姜邪的生日,或许是出于温虎的那一层关系,姜邪对于温沁来说,总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义在里面。
在接下来得几天时间中并没有什么值得提及的事情发生,不过宋斌那家伙果然缠着绷带就回来上班了,而陈雯雯则是在忙着学校开学的事,暂时不会回酒店。
一时间,忘尘酒店似乎又回归到了正常的轨道上,姜邪每天简单的忙忙店里的活,然后不顾店里的规矩,只要烟瘾犯了,随便什么地方就掏出烟拿打火机点燃。
温沁一如既往地埋头工作,两年如一日的工作习惯,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直到星期五下午何欣欣给姜邪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