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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初入神舞贵宝地

昨日一番努力,让云若昔逐渐对自己打开了心扉,柳澜清欢欣雀跃,准备乘胜追击,一大早地用了早点,就去落梅轩探望。还没出门,就见兰衣走了进来。心中一喜,只道是云若昔也是一般想法,差遣她来请自己过去一叙。

“柳公子,”兰衣佛了佛身子,“小姐叫我来转告公子一声,因有要事在身,我们必须即刻动身离开。公子若是高兴,可以继续留在红梅小庄。”

柳澜清眼中的惊诧一晃而过,问道:“不知若昔小姐这么急着离去,是什么要紧事呢?”

兰衣道:“神舞国那边来信说,周国皇帝觊觎神舞国凤舞公主美貌,却因求亲不成,羞恼之下,大动干戈,挥军北上欲强逼凤舞公主下嫁。凤舞公主性情刚烈,抵死不从。妙琬女皇心疼爱女,加之本就意欲传位于凤舞公主,两国开战在即。不得已,我们只得动身前去调解。”

柳澜清笑道:“素闻神舞国风光最是秀丽,人文风化也是最为开明,民风淳朴,路不拾遗,热情好客,在下一直没能有幸去走一遭。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容在下一同前往神舞国呢?”

兰衣为难地说道:“这个,兰衣可不敢回答。请容兰衣回禀过小姐,再来给公子一个答复吧!”

柳澜清拱手道:“那就有劳兰衣姑娘了!在下先行谢过!”

兰衣欠了欠身,道:“兰衣只是给公子传个话,公子不必谢我!兰衣告辞了!”

柳澜清点头回礼,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自己走回屋内,收拾起行礼来。不管给的答复是什么,他都得去一趟神舞国,不然之前所有的努力可都白费了。

云若昔的答复当然是肯定的。倒不是因为舍不得柳澜清,只是因为她长期身处高位,对于别人的请求,只要是没有人反对,她向来是不会拒绝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云逸轩这次却一反常态地跟云若昔反抗说,不希望带柳澜清一起过去,问他原因,他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云若昔为难时,倒是云清芷说了句“叫他同行也没什么不好,多个男人,总好过只有你一个壮丁来搬东西,出劳力。”,这事才决定下来。

这一次,云若昔换乘马车,兰衣、蝶衣在车内侍奉,清衣、舞衣驾车,云清芷、云逸轩、柳澜清则是一人一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当日抬轿的四个侍女,则被留在了云城,辅助加监视新任红梅小庄庄主处理一切事宜。

从楚国出发,横穿蜀国,快马加鞭,日行千里,加之内功深厚,不需要过多的休息,一群人不过七八天的功夫,就进了神舞国的境内。

神舞国与其他六国不同,非但是女子为皇,而且,男女地位相当平等,甚至,有些女尊男卑的味道。神舞国从千年前云帝分封九国起,第一代女皇慕容氏夕舞女皇执掌政权,由她开始,皇位传女不传男,神舞国一直在慕容氏的掌管下,政权从未旁落。大抵是因为女子家的野心不大,神舞国从未参与各国纷争,恍若与世隔离,成了唯一保存下来的千年古国。

进入神舞国内,处处可见衣着亮丽、浓妆淡抹的女子,虽非个个貌美,却比之别国的女子,更有一番难言的亲近之感,倒有几分在逸尘谷的轻松自在感。沿路也见到不少当街歌舞的艳妆女子。

云若昔也下了马车,披了厚实的,能遮住大半个脸来的大斗篷,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安步当车,体味着这个在女子的构建下的国家。云家是靠女子给撑了起来,这神舞国也是,云若昔到突然就对这神舞国的女皇产生了点兴趣来,想要见见她了。

“姑姑,我们是先找个地方歇下呢?还是继续赶路啊?”云逸轩问道。

云若昔淡然道:“叫清芷决定吧!”这里的人,只有云清芷曾来过神舞国。

云清芷被点到名,也不等弟弟问出口,便说道:“已经到了午时了,先找家酒楼吃些东西,然后再继续赶路,黑天之前再找家客栈住下吧!而且,这一带距离周国不远,也可以了解了解情况。”

云逸轩拍掌称赞道:“好主意!还是清芷最厉害了!”

云清芷剜了一他眼,道:“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叫姐姐!”

云逸轩做了个鬼脸,向前奔跑而去。

几人沿途打听了一番,这才找了临近最好的食府走了进去。包下了整个二楼,挑了个临窗处的幽静地方,云若昔、云清芷、云逸轩和柳澜清一桌,兰蝶清舞四衣一桌。刚开始的几天兰衣她们不肯落座,要在一旁伺候云若昔,被她拒绝了几次后,倒也不坚持了。只是,让云清芷和云逸轩奇怪的却是,从逸尘谷出发,去楚国的时候,在红梅小庄的时候,云若昔除了清衣做的东西,可是什么都不吃的,这一趟出来,她倒是肯吃了。

因为几人皆是衣着华丽,气度不凡,店小二招待得特别地热情,将店里最有名的最贵的菜和最好的酒全都给搬上了桌,直到实在是摆不下了,这才依依不舍地作罢,退下去了。待他下去后,兰衣这才将云若昔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方便她用餐。

“这看似普通的一碗鱼排,却因为放了些芝麻,味道和香味就大不一样了!”柳澜清笑道。几人连日来,也不再讲究用公筷等许多礼节、规矩了。

云逸轩见他一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心头火起。说真的,其实连他云逸轩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怎么就会讨厌这个相识不久,甚至连他姑姑和姐姐都对他青睐有加的人。不对,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而讨厌他吗?云逸轩摇晃着脑袋,不敢相信自己堂堂云家的逸轩少爷居然会有这么卑微的心思。

云清芷见弟弟行止怪异,问道:“你怎么了?这菜好像没这么难吃吧!”说着,夹了一块他刚刚吃过的五珍水晶团子,轻咬了一口,说道:“味道不错啊!这可是他们这里的招牌菜了,比起家里的来也不差了!逸轩,你这些日子怪怪的,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云逸轩摇了摇头,便埋头吃饭,不再理会人。

几人正吃饭间,突然楼下传来丝竹管弦声和歌声,柳澜清笑道:“这神舞国倒也奇怪,时时处处都可以听到美妙的歌声,看到妖娆的舞姿。女子终日娱乐歌舞,男子劳作养家,跟别国确实是不一般!”

云清芷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说道:“神舞国虽然风俗不同于他国,女子可以抛头露面,不受俗礼拘束,但是,却也不是放肆妄为的。她们虽然日日歌舞为乐,一来时为了给劳作的男人们和来往的路人提供娱乐,二来,她们也会自己做一些手工针线的补贴家用。神舞国的纺织刺绣闻名天下,尤其是云锦和苏绣千金难求。”

柳澜清失笑道:“清芷姑娘见多识广,在下佩服。姑娘所说的,在下亦有所耳闻,只是,神舞国女子不讲三从四德之美,所以不但男子可以休妻,女子亦可随意休夫,或者和离。甚至,不少女子未婚先孕,也都不会受到什么指责。虽然国中表面维持着和平的样子,实际上女皇,甚至朝政都有些形同虚设的感觉了。一旦遇敌,就如同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云清芷震惊地抬起头来,看向他。神舞国民心涣散,害怕打战,所以,开战之前,便秘密派人去齐云山庄求助。柳澜清他从未到过神舞国,却对其情势了如指掌,本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富家公子,或者王侯子孙,跟着武林高人学了几年功夫,如今想来,倒还真是小瞧了他。轻笑一声,问道:“依公子之见,神舞国当如何管理才是呢?”

柳澜清尴尬地轻咳一声,道:“在下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罢了,如何敢妄言议政呢!清芷姑娘说笑了!”说完,也不看她,只顾着夹菜吃饭了。

云清芷倒不疑心他的居心和目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隐瞒满腹的才学。或许,这就是身为云家人的自信,从不害怕身边会有居心叵测之人,因为,他们自信能够处理好一切。

云若昔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也不言语。待他们说完,这才开口:“清芷,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云清芷想也不用想地就回答:“还有不到一千里的路程。因为以后需要走的大多是街市城区,花费的时间可能多一些。如果今天继续赶路的话,明天天黑之前,差不多能够赶到。后天周国派来的使者会面见女皇,时间正好。”

云逸轩突然说道:“我觉着倒不必急着去神舞国的京都。从这里再南下,便是神舞国和周国的交界处了。我们此行就是为了调解两国矛盾,以我之见,我们或许应该看看两国在边界的驻兵情况。姑姑,你觉得呢?”

云若昔点点头道:“此言不差!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和清芷先去京都,你探明了情况,再赶来和我们汇合吧!”

“啊?”云逸轩呆愣。这可不是他的初衷啊!“干嘛要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啊?”

云若昔莫名地看着他,说道:“这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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