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图额大将军呢?
怀重摇头,没人知道。图额大将军,和图额家的人,关系也不甚亲密,只偶尔在新年的饭桌上出现。
那么就是说,图额大将军,到现在,还活着?
怀重依旧摇头,没人知道。
关于图额大将军的事情,怀重知道的不多。“大将军的辈分很高,好像大将军那一房,成亲生子都很晚。”所以,图额算是怀重的太爷。从怀重记事起,图额就已经是大将军了。图额对家里人很严格,平时也不怎么笑,话也很少。怀重小的时候,图额还和大家住在一起,那时候怀重只见过图额和副将、军师说过话。就连图额家的当家的,图额也不怎么理睬。
“不过,我记得,图额大将军出事之后没多久,他抱回来一个小婴儿。只要抱着那个婴儿,图额大将军就总是面带笑容。”
怀重口中的婴儿,如今的沈青画,颇为激动地看着怀重,希望能再听到一些。
只是后来,怀重跟着图额家一起逃到乡下老家,回来以后图额已经不见了。
沈青画问,最近图额家有没有见过黑衣侍卫,应该是尊汉来的。
怀重缓缓摇头,并没有听说这种事情。
沈青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别跟当官的说,见过我。”太后已经把她赐死了,如今她这么满大街的逛着,已经不地道了,要是再告诉当官的——尤其是冯玉他爹,吏部侍郎——那太后还不揪着冯侍郎,说他包庇犯人?
去看马葭的时候,沈青画揣了盅龙虾肉,说是马葭喜欢吃,冯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沈青画。
再去马府,当然是走的后门。从后门走,至转个弯,就到马葭的院子。马葭坐在院里的石阶上,呆呆地看着天空,见沈青画和冯玉两人,愣了愣,颓然起身,说让他们看笑话了。
马葭说,如今他才知道,什么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任他想得出多少种办法,也都要时间,也都还是会晚。
“没关系,还有我们。”
耀星端了茶出来,问伤药带了没。
带是带了,可马葭脸上的伤口极深,鲜红的肉,还渗着血水,看着都疼,也不知道那些个药膏,有没有用。
耀星一把夺过来:“管他有没有用的!等过两天我去找点好药来,保管一点疤都不留!”
冯玉瞧着耀星,眯了眯眼睛:“你不是那个……”
“什么?”
“上次抢了我家马车的,是不是你!”
耀星闻言,吃惊地猛地一抬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上上个月,他带人打劫一个富贵公子哥,结果竟然什么都没有,一气之下,就把马车给抢走了!不过后来,那马发癫,把他从马车里甩下来,等他爬起来,马车已经没了踪影了。“哦——原来是你!”
冯玉抬起胳膊,掐着耀星的脖子:“这事,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小子!”这小山贼一来马府,马家就出事。
“放!放手!你个混蛋!”
原来,昨天晚上,怀重是宿在马葭娘亲的院子里的下人房的。没想到,一大清早,马夫人就带人闯进去了,说马葭的娘亲,和怀重有私情。马葭去拦着的时候,就马夫人抓伤了脸。
没凭没据的,马夫人信口乱说,马老爷居然也信了!马老爷看见马葭就生厌,不管马葭说得多有道理,马老爷都听不进半分。
让沈青画无法理解的是,出了这样的事情,马葭的娘亲,居然还想住满二十年。这样痴的女子,也才有了以后的悲剧。
马家已经把马葭的娘亲,送到外宅。外宅就连着马府的院子,不过并不相通,门是开在外面的。沈青画估摸着,马葭的娘亲,应该已经被休了。
沈青画把贩卖私盐的事情,跟马葭说了一遍。出乎冯玉的意料,马葭居然一点都不吃惊,静静地听完之后,甚至还补足,沈青画没有考虑到的几点。原本沈青画想整整其他人,不过马葭不同意,说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开马府。
沈青画撇撇嘴,马葭这种男人就是这样,大度得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