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手中的珠子啪的断掉了,她心头一惊,顿时昏迷过去,张倾颜手中的书瞬间落地,脸色铁青,吕婧媛则是释然大笑,一口饮进了杯中茶,很满意这种结果。
熙黛宫里,绝望的哭声响彻,众人放声大哭,千爱死死的捂住胸口,脸色瞬间煞白,好似活死人一般,令人恐惧。
熙黛宫里人人穿白戴孝,韩琦的人将皇后遗体送回,静立一旁沅冉和雯鸢为她擦了身子,千爱拿来她最喜欢的东西,沅冉接过衣服,为她穿好,千爱为她梳了平整的发髻。
墨璃扶起千爱,向晴和侍卫将上官单汐遗体放入棺内,盖上棺盖的一刻,就是沅冉也哭得几乎虚脱了。
一行白衣的送葬人和抬棺的黑衣人行于宫中,瞬间,成为整个皇宫最受瞩目的一行,他们要将上官单汐送出宫外安葬,这么惹眼的一群人,自是打从除了熙黛宫门,便已然被某些人的党羽盯上了。
刚到宫门,吕夷简便带着洪义的御林军挡在前面。
吕夷简双手背后,冷冷道:“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千爱一脸的疲惫,惨白的面色,饶是不屑,道:“原来远近闻名的吕相爷,也是老眼昏花,竟看不出我们是送葬人。”
吕夷简指指千爱,狠狠道:“你这贱婢说什么?”
“哈哈……”赵元俨从后赶来,见势,轻笑一声,便慵懒的说道:“依本王看,吕相不只是眼花,年纪大了,这耳朵也不灵光了,改日让翁太医为你开两幅药吧。”
吕夷简谄媚的拂拂身,笑道:“王爷说笑了。”
赵元俨淡淡一笑,全然是不屑的,这吕夷简,可当真是个老狐狸,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倒是挑不出他半点毛病。
吕夷简毕恭毕敬的低头颔首,微微一笑,轻语道:“皇后意图谋朝篡位,乃是罪人,不许出宫安葬,只能扔在乱葬岗里,如此规矩,想必王爷比老臣要清楚的多。”
万福道:“我家主子已死,为何你还不肯给她安宁?”
吕夷简冷哼一声,道:“这便是规矩,要什么安宁?”
“吕相休要动气!”赵元俨拍拍吕夷简的肩,轻笑,淡淡的说道:“依本王看,吕相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一个死人已没有什么忌讳了,安葬又如何呢?”
吕夷简呵呵一笑,继而淡淡道:“不准就是不准,王爷您这么计较,又是干什么呢?”
向晴拔出剑,剑锋直指吕夷简,恶狠狠的吼道:“今天我一定要送主子出宫,就是你吕相爷也拦不住。”
“放肆。”洪义拔刀,挡在吕夷简身前。
“洪义,今日我必要出宫,你若阻止,我定与你拼个你死我活,呀!”向晴说着,一剑冲向前,洪义抽刀迎战。
“住手!”林昭铭和裴安匆匆赶来,见两人没有停手的意思,示意韩琦,韩琦一个飞身,打散了两人。
“圣旨到。”裴安走上前,展开圣旨,轻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虽意图谋反,而今也已伏法,念及夫妻情分,特准许出宫安葬,允许熙黛宫人出宫送葬,但一个时辰内必须返回宫中,着派遣林昭铭,韩琦一路护送,任何人不得阻拦,钦此。”
千爱傻愣愣的接了旨,不明所以。
赵元俨敛眸,转回身,阔步走上前,轻叹了一口气,对熙黛宫人,说道:“不要恨,也不要报仇,否则,你们便对不起皇后这一死,如今危机已解,本王先回去了。”
看了一眼上官单汐的棺木,赵元俨转身走回皇宫深处。
林昭铭贴近吕夷简,小声道:“皇上说了,吕相爷凡事不要做绝,你也不想这个时候就鱼死网破吧。”
邪笑着带着送葬队伍离开,吕夷简一脸的无奈,这小皇帝身边,都养了些什么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