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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刻意试探

自凉亭之事后,莫叔且被白傲雪派出去办事,名为重要的事,实则是变着法子让他远离侬兮,毕竟他的存在已经让白傲雪感觉到了严重的威胁。

书房内,交代完事情,莫叔且却不走。

片刻的静默不语,都在等着彼此开口。最终还是白傲雪先开口,问:“还有什么事?”

“神公子去接王妃,是时候回来了,属下先去接他们吗?”

“不用,我让卓崖去接。”

“卓副都尉?”莫叔且愕然,霎时又觉得反应过大,压低声音,问:“他可信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淡漠的一句,让人似身处千尺寒冰之境。若不是早知晓他本性,怕是连莫叔且也会觉得心颤。

莫叔且知道他想要深入虎穴获得力干将,可是莫叔且只猜中了表层的意思,没有猜透更深一层的含义。试探卓崖真心固然重要,但是权衡之下,白傲雪觉得用卓崖将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夜组织引出来会更划算一些。

在平定西城之乱时候,神羯发挥超乎常人的机智,早已成为瞩目的焦点,沈辙也提醒过要将神羯保护好。为此,在暗地告知卓崖的同时,也让卓崖散布要接神羯的消息,而实际上,白傲雪并未告知神羯回来的时间和路径。至于卓崖如何离宫,又以什么借口去接人,他一概不管,只要结果。

知子莫若父,可是这一次皇帝所想也只是如莫叔且一般。理论上说,白傲雪都已经开始差遣皇帝身边的侍卫办事儿了,皇帝该是可以逮捕。可让皇帝头疼的是,白傲雪自从离开皇城之后,实在太安分,皇帝竟找不出一个可以逮捕的理由。只好将计就计,想要派遣卓崖接近白傲雪,以此获取除掉白傲雪的把柄。

可怜他卓崖,就这样成了白家父子拉锯战的棋子。

无意间从嫡皇孙口中得知卓崖不过是试探白傲雪的诱饵,高易大感不妙,奈何一直被监视着无法送出情报告知。下定决心豁出去一番,趁沈辙为城御史当值时,他乔装成巡城侍卫接沈辙。

按时按点到达城门,看见高易的时候很是愕然,好在有面具遮住,没让人瞧出端倪。从高易急切的眼神里,他也大概猜到高易是特意前来。

当初侬兮说高易是常大成的人,沈辙就一直留意,后来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他安安分分。这时候突然有此大的举动,必然是有情况。

沈辙走上前,故作关切地询问:“你有伤在身,可暂不当值。怎不好好休息?”

高易颔首:“有劳沈都尉费心。一点小伤,无甚大碍。”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半点儿伤势也马虎不得。跟我回去。”

说罢,领着高易离开,行至人迹罕至的地带方才停步。沈辙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还真是胆大妄为。”

“齐王殿下待卑职有恩,高易只是想知道卓副都尉此番出宫,是不是与齐王殿下有关。实在担心,才出此下策。”

他急切的目光,并没有察觉面具后沈辙紧蹙的眉头。沈辙顿了顿,说:“我也不知道。所有和齐王殿下来往过密的人都被密切监视,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还有,宫中所有的侍卫,铁面军都认得,别低估了铁面军的实力。今天你乔装的事我会处理,若有下次,我也爱莫能助。”

云在青天,唱罢山坳滚滚迷烟,翠竹挑起落花雨,扬洒美人肩。

公子比肩河边,与人话别。

心伤未定,趁着此番到世外仙境的巫水涧探望七遥,顺道疗伤。相聚时日短,转眼又是分别时。

最初他从白傲雪与七遥一言一行瞧出端倪,这时候更确定七遥心中有着别人。这时候就要离去,他想问个清楚。吞吞吐吐地说:“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说起来,实在有些唐突……”

七遥温婉看向他,说:“神公子但说无妨。”

“王妃心里的人,不是王爷?”小心翼翼地瞅着她,唯恐错过她不经意的神色。

没想到七遥毫不避讳地点头,说:“这是我的罪过。王爷心善,顾及着我的名声,没有休掉我,是我三世修来的福分,不敢奢求王爷垂怜……”

“人生苦短,按着自己所想去走才不至于后悔。王妃心里的人是沈都尉吗?”

他本也是个温文如玉之人,与七遥相谈甚欢,七遥从未觉得对外人有过如此好感,推心置腹地也告知自己的心事。听完那撕心裂肺的‘红叶定情’,神羯也感慨良久,心中感叹携手不易。

叹息归叹息,神羯有着私心,这时候决定阻隔,说:“这时候外面太乱,而沈都尉身居要职,免不了成为众矢之的,王妃还是留在巫水涧,以免成有心人威胁沈都尉和王爷的把柄。待到外面安定之时,王爷再来接你回去。这样好吗?”

西城之乱的时候,安拂出去过,回来说外面大乱,巫水涧便明文禁令不许人出去。这时候七遥对神羯的话深信不疑,点头同意,说:“嗯。那请神公子帮忙带一封信给沈都尉,告诉大家我很好。”

神羯笑着应声:“好。”

欣喜的七遥并不知道,她欣喜地寄出这封信的时候,那个等待的人已经娶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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