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辰冽记得,自己曾经问过祁伟,为何这么努力的往上爬,仅仅是对权力的渴望么。
祁伟告诉他,是为了一个女子。他说,只有他站的越高,才能为那个女子做的更多,也许这样,那个女子才会偶尔想起他来。
只是,祁伟心心念念的女子居然是这个一心只想着利用他的风洛。龙辰冽至今还记得,在大婚前夕,他去地牢中看望祁伟的场景。
当时,祁伟一力扛下了所有的罪责,甚至,连风洛杀害婵儿母亲的事情都说是他怂恿的。他一脸的无怨无悔,为了守住风洛下落的消息,慨然赴死。
这般痴情的一个男子,钟情的却是这样一个只有在利用他的时候才会想起他来的女子,而他竟然为了能够被她利用而不断的努力拼搏,这是多么的可笑又可悲。
想到这里,龙辰冽对脚下的女子更加厌恶起来,不禁退后两步,以免她的污浊玷污了自己。“说清楚,你们是如何陷害岳父大人的!”
听到龙辰冽唤慕容歆岳父大人,风洛浑身一哆嗦,她突然后悔刚才只图口快,骂了陆水艳贱人、慕容歆混蛋,她更加害怕起来:“我···祁伟他给了我一堆信件,让我带回丞相府中藏起来,等他带人搜索的时候,来个罪证确凿。”
“那封所谓的岳父的亲笔信是怎么弄的?”
“那大概是祁伟写的。为了讨我开心,祁伟一直在临摹慕容歆的字迹,然后,用慕容歆的字迹给我写情书,博我一笑。”
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龙辰冽心中暗叹一口气,当时审问祁伟,他一力扛下所有罪责,对于事情的经过解释的漏洞百出,再问及细节,更是宁死也不肯提及半字。只是,他终究曾是自己的心腹,龙辰冽不愿将那些折磨人的手段用在他身上,只是赐了他一杯毒酒。
“从你离开罗珊珊的小宅,到岳父一行人回府,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你们如何能够如此及时求来圣旨?又是如何连三堂会审都没有,就将一国丞相斩首示众?”
“祁伟后来跟我说起,他知道我才是杀死陆水艳的罪魁祸首,便担心终有一天,纸包不住火,慕容歆会对付我。于是,他三番五次偷偷向皇帝进言,说慕容歆行为异常,可能有反意,请旨偷偷调查,皇帝自然同意了。只等我点头,他便带着那些准备好的信件和”亲笔信“进宫,告慕容歆一个图谋造反。”
竟然是这样,祁伟、风洛,你们实在可恶!窗口外的月婵恨得咬牙切齿,重重的朝墙壁上打了一拳,立刻便有鲜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流出,月婵却毫不在意,只是死死的怒视着房中的风洛。
风洛听到身侧传来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微微抬头望去,不知何时,龙辰冽竟然站在了那里,还未来的及完全收回的拳头以及墙壁上的破裂让她以为,龙辰冽是听到他们坑害自己的岳父而发火了,她不住的磕头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这些都是祁伟自作主张,我也不想的。”
一拳打上墙壁,婵儿的手流血了吧,她很疼吧,只是这身上的疼又岂比得上她心中的痛。刚才听到那声巨响,龙辰冽便立刻飞身到墙壁处,做出是自己挥出那拳的假象。若是让风洛发现婵儿就在房外,她必是不肯好好的道出真相了。这个女子,她怕死,更怕生不如死,但是,与她对岳母和婵儿的仇恨相比,这些于她,又算的了什么。
龙辰冽冷冷的说道:“继续说,为何连三堂会审都没有,就能够将一国丞相斩首示众?”
“祁伟告诉刑部的那些人,慕容歆得罪了王爷您,他是您要杀的人。那些人本就是王爷您的人,岂有不听从的道理,暗中就···”
“本王可从未说过岳父得罪了本王,要杀他!”事实上,龙辰冽当时正在一门心思的发展梦靥的势力,朝中的事多交付祁伟处理。听闻慕容丞相一家入狱的消息,他虽觉可能有内有隐情,却也不在意,毕竟,绊脚石少了总是好的。如今,由于婵儿的关系,自己才会如此在意。
“当时,王爷您对祁伟非常信任,很多事都交给他处理。为了让慕容歆无翻身之时,祁伟便大胆假借王爷的名义,这才没有三司会审。”
听到这里,龙辰冽大声叫唤道:“婵儿,她交给你了,任由你处置!”话毕,便朝密室外走去。
月婵,慕容雪,你果然在屋外看着这一切,风洛的身影僵硬了一刻,她抬起头,一脸仇恨的盯着那方破裂的墙壁,似乎看到了墙壁后月婵的身影。
她说的是真的吗?父亲是祁伟和风洛害死的,与龙辰冽没有任何关系?月婵消化着刚才听到的、看到的一切,急切的朝密室的入口处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