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正可劲儿讨好宋楚词的文永远，登时愣住。
他真没想到，宋楚词会说的这样直接。
“我说，我哥让我给你当女朋友。”
宋楚词重复了一遍，又问：“你愿意吗？”
文永远咕噔咽了口吐沫，张嘴没说出话来，只是用力点头。
“哥，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宋楚词却看向了陆宁，说：“我有些话，想给跟他单独说，行不行？”
“行，说完了，给我打电话。”
陆宁没有任何的犹豫，站起来就快步走出了房间。
无论他有多么想让宋楚词立即嫁给文永远，也不能阻拦人家单独交谈，说一些他不希望听到的话。
文永远送陆宁出去后，再坐回宋楚词面前，更加紧张了。
这可是他从没有经历过的。
宋楚词再怎么出彩，好像也没资格让文大少，这么紧张才对。
“我知道你为什么紧张。”
宋楚词轻飘飘的说道。
“为什么？”
文永远就像聆听老师教诲的小学生那样，很乖。
“因为你担心，我会拒绝你。”
宋楚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说：“如果是放在一个月之前，用我哥的话来说就是，哪怕是我脱光了跪在你面前求你，你也不会答应，接受我这个来自小地方的女孩子——你不要着急说什么，先听我说完。”
文永远只好闭上了嘴，却又隐隐觉得，她说的好像没错。
就像正月初六那天，在航班上遇到她时，碰了个软钉子后，就不把她当回事了。
“你现在这样在乎我，是因为燕随意摆明了态度，在追求我。”
宋楚词淡淡的说：“打个比喻，哪怕是一头猪，有好多人在争抢，就会觉得它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但当别人都放手后，人们才发现那只是一头猪而已。”
能够把自己比喻成一头猪，足以说明宋楚词现在相当冷静：“我，就是那头被人争抢的猪。而跟你一起争抢的那个人，恰恰是很有分量的燕随意，一旦他放手后，你得到我，才会发现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好。到时候，你就会后悔，更会痛苦。”
“不会的！”
文永远马上摇头，大声说：“我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如此动心过。不管有没有燕随意，在我发现你真正的美后，我都会追求你的！”
“可我不爱你。”
宋楚词缓缓的说：“无论你以后对我有多好，我都不会爱你。”
文永远傻掉了。
他能塌下身价，去追求宋楚词，当然不止是因为她够漂亮。
他所追求的，是爱情。
宋楚词却告诉他，说她绝不会爱他。
那么，他就算追到她，又有什么意思？
傻了很久，文永远才哑声说：“那么，你爱燕随意？”
“不。”
“可陆宁跟我说，你昨晚……”
“嫁给他是一回事，爱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宋楚词抬头，看着窗外天边罕见的白云，梦呓般的说：“在我心中，嫁给他，嫁给你，跟嫁给一头猪，没有任何的区别。”
文永远更加难受，艰难的问道：“为、为什么？”
“因为宋楚词的心中，只有一个男人，她已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人——在她甘心被一个东洋鬼子抱起来的那一刻起。”
宋楚词轻声说。
“那个人……是谁？”
文永远不知道东洋鬼子的事，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宋楚词轻轻说出了一个名字。
文永远再次傻掉。
“我知道，我不该有这想法，因为这是在犯罪。”
宋楚词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你相信吗？如果现在他让我陪着他一起去死，无论怎么死，我都会开心——文永远，你觉得，我值得你追求吗？就算你得到我的人，可你能忍受一个不爱你，思想还异常肮脏的人，跟你同床共枕？”
文永远不知道怎么说。
宋楚词笑了：“是不是我哥，从没有跟你说过，他其实也爱着他亲妹妹。为了结束这段痛苦的感情，所以才迫不及待的介绍给你？”
其实根本不用问，宋楚词也知道陆宁不会把这些话，告诉文永远的。
文永远也傻傻的回答：“没、没有。可我想知道，既然你们是亲兄妹，又怎么可能会——”
“会深爱，对吧？”
宋楚词轻轻皱了下小鼻子，说：“网上曾经流传过一句话，愿天下有情人都是亲兄妹。好吧，既然把话说到这儿了，那么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你洗耳恭听吧。”
用了足足半小时的时间，把她从遇到陆宁时有多么讨厌他，到最后爱上他，俩人正要进一步发展时，才发生的这些事，简单说了一遍。
末了，她双手一摊：“喏，事情就这样简单。并不是我们开始就是肮脏的，这纯粹就是老天爷恶作剧，把我们玩的死去活来的。”
看文永远依旧傻呆呆的样子，宋楚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说说你的听后感。”
“神奇。”
文永远觉得，除了神奇外，他实在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陆宁俩人的感情了。
宋楚词又问：“那你还想不想追求我？”
“不了。”
文永远犹豫了下，终于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因为他能从宋楚词的眼神中看出，除了陆宁外，她不会再爱任何人了。
文大少就算再怎么垂涎她的美貌，可也不会傻到娶个不爱自己的女孩子。
最多，他在摆正位置后，马上就为陆宁担心了：“可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我能看得出，陆宁绝对会撵着你嫁人的。他比你，要理性很多。”
“是啊，所以我才要单独跟你聊。”
宋楚词叹了口气，低声说：“你能把我当做你最好的哥们吗？”
“啊？”
文永远发誓，今天他发傻的次数，绝对比以往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
宋楚词解释道：“如果我们能成为哥们后，你就能帮我做什么了。”
文永远半张着嘴巴，愣了很久，才慢慢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让我陪着你演戏？”
宋楚词淡淡的回答：“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能跟你上床，把我的第一次，交给你。”
文永远想发疯。
猛地抬手，狠狠砸了沙发一下，大声骂道：“靠，既然是哥们，怎么能做那种事！”
陆宁就很想做那种事。
哪怕是走在大街上，眼前人流穿梭，也挡不住他怀念跟叶明媚在一起的感觉。
那个女人，绝对是个极品。
但很可惜，这个极品貌似有些不好惹——最起码，为了小妹的安全，他也不能再去招惹她，最多想个办法，让她不敢存有伤害小妹的念头。
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想着事时，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
仿佛只是一眨眼间，天就黑了，街灯亮起时，韩斌打电话过来了。
韩斌打电话过来，自然是问他，什么时候跟宋总回唐王？
“还得耽搁几天吧，这边有些事。斌子，公司的事，你先替她处理着。”
陆宁想了想说：“我会让宋总，给公司高层打电话下通知的。至于宁耀酒店那边，你更不用担心。”
塔希科之行后，韩斌已经知道自己哥们，其实是个相当牛比的人了，所以才没觉得他这么说话有啥不对。
至于陆宁是怎么这么牛比的，韩斌不想去问：陆宁能为了他，出现在塔希科雪原上，这就已经足够了。
“算卦，算卦——年轻人，来一卦吧，就当是向老人献爱心了。”
陆宁刚扣掉韩斌的电话，一个佝偻着身子、脑袋上戴着黑线帽子，穿着黄大衣的老头，就拿着一个搪瓷缸子，出现在了他眼前。
看着老头，陆宁低声骂道：“嚓，啥时候，乞丐也会算卦了？”
“生意不景气，才把算卦的给搞成乞丐样子。”
“多少钱一卦？”
“五百。”
老头刚说出这个数，陆宁转身就走。
他连忙跟上：“五十，也行。”
“五块钱。”
陆宁边走，边随口说：“要是算不准，也不给钱。”
“三十，不能再少了！”
老头咬了咬牙，好像割肉那样的疼：“算不准，你也给钱。”
“凭啥？”
“就凭我满嘴牙，随便你敲！”
“嚯嚯，三十块钱敲人满嘴牙，这笔买卖貌似还能做。”
陆宁来兴趣了，一指旁边店铺下的台阶：“走，去那边。别怕，我是好人，才不会欺负你呢，你说得没错，就当是献爱心了。”
这是一家游戏厅，灯光很亮。
陆宁顺势坐在台阶上，拿出香烟时，递给了老头一颗。
“吸烟，有害健康的。”
老头很麻利的接了过去：“有火吗？”
“抽烟不带火，你是三等烟民吧？”
“先给钱。后算卦。”
“没零钱了。”
“那不还有张十块的吗？”
“喂，那是一百的好不好？”
幸亏陆先生宽宏大量，才没在老头拿走他一百块钱时，拿大巴掌抽他。
“闭嘴，收起笑容，要不然会影响我看相。”
老头用搪瓷缸子，轻轻敲打了下台阶。
“搞的跟真事似的。”
陆宁晒笑一声，却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老头就像所有神棍那样，盯着陆宁面孔看了半晌，时而摇头，时而叹息的，又扯过他左手看了会，才说：“好了，是我说，还是你问？”
“我问，因为我给钱了，是上帝。”
陆宁说：“你猜、哦，不，你算算我今年多大了？”
“像这种无聊事，我是不会说的。”
老头很严肃的说。
陆宁有些后悔，給他那一百块钱了。
不过看在闲着也是闲着的份上，也就忍了：“那好，你猜我兄弟几个？”
“你是独生子。”
老头没有丝毫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陆宁问这个问题，纯粹是信口问的，才没想到还有个妹妹。
老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后，他才意识到这点，冷笑道：“哼哼，老头，麻烦你把搪瓷缸子给我拿过来。”
“干嘛？”
老头问。
陆宁淡淡的说：“用那玩意，敲掉你满嘴的牙。”
老头不愿意了：“怎么，你在质疑我算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