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雨霏，你还在说谎，是不是非得逼我们拿出证据来你才肯承认？”小赵恼怒道。
钟雨霏眼睛和小赵对视着，嘴角两边微微抖动几下却不说话。
见钟雨霏不吭声，小赵继续说道：“这个星期一下午，你把于可约去维多利亚广场一家星巴克见面，可有这事？”
一听小赵这么说，钟雨霏的气势一下就变弱了。她微微把头转向一边，不承认也不否认。
“钟雨霏你跟我们说说，那天下午你去找于可是因为什么事？”小赵重新坐下来，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冲。
“没什么，我只是去和她谈了点条件而已。”钟雨霏撩了撩头发，语气淡然道。
“你知道于可已经死了吧？”小赵再次发问。
这次她没有再否认，说她知道于可被害的事。
“你是于可生前最后见的人，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钟雨霏转头过来面对我们，语气有些激动道：“警官，我那天是去和她见面了，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我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
她说得也没错，现在的确还不能确定她就是于可生前最后见到的人。
“不管怎么说，于可是在和你见面之后出了意外，除非你有证据来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不然以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你吓唬我？”钟雨霏咬牙问道。
小赵摇头，说他并没有吓唬她。
“我那天和那女人见完面之后就搭飞机离开本市了，所以她的死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赵转头看我了一眼，因为先前我们都没有得到钟雨霏当天有离开本市的消息。
“怎么，你们不相信？”钟雨霏问完轻笑一声，说我们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白云机场查她的登机记录。
钟雨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并不像是在跟我们撒谎。
“谢谢你的提醒，我们会去查的。”小赵说完又补充一句，问她当天几点从白云机场起飞，目的地又是在哪里？
“下午五点起飞，目的地是南宁机场。”
“南宁？”小赵重复了一句，然后又问钟雨霏去南宁做什么？
面对小赵的提问，钟雨霏干笑了一声，说道：“警官你可真是会说笑，我这么大一间公司，平时当然要飞往各地去签合同，这应该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小赵被噎了一句没说话，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就知道此时他心里一定很憋屈。
“钟雨霏，你还没说你那天为什么去见于可。”见小赵不吭声了，我只好接着问道。
她一脸讥讽的看着我，说刚才不是因为说的吗，那天她把于可约出来，只是想和她谈点条件。
“什么条件？”我继续问道。
“就是……就是……”
钟雨霏说了两次‘就是’还是没能说出来。
我和小赵也不催，两人四只眼睛盯着她，等她自己往下说。
钟雨霏深吸了口气，说道：“我说我给她十万，让她离开金文。”
“那她答应你了吗？”
“她没要我的钱，不过却答应我会离开金文。”钟雨霏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得意。
“然后呢，你还跟她说了什么？”
“她一直哭哭啼啼的，我看着心烦，所以没和她多废话。”钟雨霏说完后又继续说道，“那女人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也许是她想到要离开金文了，一时接受不了想不开自杀也说不定。”
“你的意思是说于可她不是被他杀，而是自杀？”沉默了一会儿的小赵再次出声道。
钟雨霏耸肩，说她也只是随便猜猜的，可没有打把包票。
钟雨霏的回答再次把小赵气得不轻，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今天就先这样了，要是有问题还会过来找她。
钟雨霏也是一脸无所谓，说她最近都在公司，随时欢迎我们的到来。
走出公司大楼，小赵的气还没消，他嘴里碎碎念，说钟雨霏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被一张毒嘴给毁了。
我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他相不相信刚才钟雨霏说的话。
小赵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知道，得先打电话去白云机场那边问问才知道钟雨霏说的是不是真的。
“走吧，先回队里再说。”小赵说着拉开了车门。
刚回到队里，就被李炎林叫去询问今天的进展。
我把今天的问到的线索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李炎林听。
他听完我的汇报，眉头越皱越紧。
“杨越，那你觉得钟雨霏有没有可能是杀人凶手？”李炎林问道。
既然李炎林问，我也只能实话说道：“如果钟雨霏她那天真搭飞机去了南宁，那她是凶手的嫌疑就会降低许多。可她那天要是没离开本市，那她就是最大的嫌疑者。”
我说完了，可李炎林却没有丝毫反应，不光没说话，连脸上的表情也都没有丝毫变化。
看他这样，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难道是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那你们给机场那边打电话了吗？”李炎林沉默了许久，才说道。
我说小赵已经去给机场那边打电话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正说着，就看到小赵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他喘着粗气，说已经查到消息了。
“别着急，你说说看结果怎么样了？”李炎林询问道。
小赵咽了一口水，说道：“从机场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来看，钟雨霏那天的确搭了五点的飞机离开本市。”
“那也就是说钟雨霏也可以排除嫌疑了？”李炎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向我这边的。
我点头，既然钟雨霏当天就离开了本市，那她自然也可以排除了嫌疑。
李炎林听后又沉默了会儿，最后缓声说道：“你们今天走后我继续看监控，发现于可她离开维多利亚广场后上了一辆的士，后来我根据车牌号去了趟出租车公司，找到了那辆的士的司机。那司机告诉我，当时于可上车后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跟他说要去江边，然后就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后来我让那司机带我去先前于可下车的地方，到达后才发现那里是一个监控盲区，于可之后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
“那于可是几点去江边的？”我问。
“大概是四点钟左右吧，那地方比较偏僻，白天很少有人去那里。”
如此说来，恐怕连目的者都找不到了。
“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天继续努力。”李炎林说完站起身子，往外面走去。
李炎林走远已经不见人影，身旁的小赵忽然长叹了口气。
我心里纳闷，问他为什么要叹气？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有两天没能破案的话组长的五天记录就保不住了。”
我苦笑，说你赵曦是真替组长着急，还是心疼自己的钱包呀？
“靠，你别把我想得这么小气行不行！”
我以为小赵要生气，刚想跟他道歉，就又听他说道，“其实我真挺心疼我的荷包的。”
我白了他一眼，把要跟他道歉的话又咽了回去。
今天准时下班，食堂的饭菜不合我的胃口，所以就说请小赵出去外面下馆子。
他也没跟我客气，让我先过去点菜，他随后就到。
在去餐馆的途中，陆瑶给我打了电话，她语气有些埋怨，问我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跟她联系？
算一算时间，我的确有几天没给她打电话了。听她语气不高兴，赶紧跟她解释，把这次的案子简单跟她说了一下。
不过案子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她说她不关心案子的事，就想知道我在这边过得怎么样？
听她这么说，我心下一暖，拿着电话开始傻乐起来。
我说：“我在这边挺好了，除了饭菜不合口味外。”
“这样呀，最近店里招了一个店长，要不我过去看看你吧。”
虽然很高兴她说要来看望我，可我已经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甚至连家人也不能说……
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开口说服陆瑶不要来看我。我骗她说还有一个星期就回去了，让她到时来车站接我。
陆瑶一听我很快就回去，也没有再坚持要来。之后和她又聊了很久，因为小赵的到来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看我挂了电话，小赵坐在对面对我挤眉弄眼，问我刚才是不是在和女朋友聊电话？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既然知道了还多嘴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