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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投鼠忌器(二)

王风看到的这个身影是一个女人的身影,虽然他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正面,但是从这个女人后面的背影上来看,还是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他所认识的一个人,而且很象是段明宇的老婆梅苹。

王风匆忙得会了帐,快步向码头走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等他赶到那个客运码头的时候,那艘船已经开了,浮动码头的铁门也关上了。

望着已然行驶到了嘉陵江中间的小火轮,王风只能兴叹一声,到末了他也没有能够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正模样。他只得往回走去,回到了售票口处,此时这个售票口已经没有乘客,那个卖票的人正准备下班离开,王风凑将过去,问着他:“请问一下,刚才驶离的那条船是开往哪里去的?”

这个穿着制服正在锁门的小伙子看了王风一眼,见他戴着礼帽,穿着风衣,一副绅士的模样,所以便客气了起来,对着他道:“哦,您问的是刚才那条船?”他指着还在江中正在缓缓向上爬行一样的那条船,同时也告诉着他:“那条船是开往合川去的!呵呵,你没有赶上吗?”

“这船中途都停哪里?”王风又问道。

售票员答着:“下一站就是磁器口,然后还有童家溪、北碚、盐井,最后应该在晚上的时候到合川!”

听到这艘船也在磁器口停泊的时候,王风心里头便有了一些想法,又问道:“先生,我再问你一下,你知道从磁器口到千厮门来的船,都有几班呀?”

售票员冲开而出:“每天有两班,上午一班十点到港;下午一班五点到港!”

“那么去的船呢?”王风又问道。

售票员道:“从千厮门去的也有两班,早上六点一班,中午十二点一班,后面就没有船了!”他说着,又道:“只是有的时候因为天气的原因,比如起雾了,早上的那一班多半就不开了,呵呵,今天早上的那一班就没有开!”

“为什么?今天没有雾呀?”王风道。

售票员道:“今天那条船的马达坏了,所以就没开!”他说着,又道:“其实朝天门每天也有两班船开往磁器口,朝天门那边最早的那班船比我们的船还要晚半个小时,而且他们下午还有一班!”

王风点了点头,对于朝天门那边的船,他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他坐过,虽然次数不多,但是却印象深刻。

当下,王风谢过了这位售票员,走出了码头,在路上的时候,他还有回味着那个售票员的话。想一想如果那个他刚才看到的女人真得就是梅苹的话,梅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如果她是过来替冯医生买药的,也不应该是到千厮门来呀?谁都知道,重庆的药市码头是在储奇门。再说了,冯医生也不应该会让梅苹到重庆城区来买药的呀?冯伯伦自己有车,往返于市区很是方便,根本就没有必要让梅苹过来买药。

那个女人会是梅苹吗?王风还在自问着自己,只是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象。他自己也知道,他对梅苹已然产生了深度的怀疑,凭着他的直觉他可以感觉得到,这个女人真得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段明宇在重庆上陆大,这个女人竟然能够只身一人从上海赶到重庆来,单单凭着这份执着和胆量就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可以做得到的。而对于王风来说,更大的谜团却是这个女人能够做得一手日本风味的豆酱,那其实就是味噌,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也许根本就感觉不出这种豆酱与中国豆酱的区别,但是王风正是曾在武汉接触过这种日本的风味调料,所以他可以品尝得出来。更令王风疑惑不解的是,梅苹为什么非要段明宇替她买那本《英华词典》呢?如今可以肯定的是,那种版本的《英华词典》就是敌人利用来做密电码的母本,而在整个重庆城,只怕手里有十年前版本的《英华词典》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的。

一想到那本《英华词典》,王风便又想到了那个久未露面的敌电台,在陈九坡被抓之后,那个电台也就基本上销声匿迹了,他专门把段明宇的那本词典通过表妹裴芙蓉还给了梅苹,目的就是要试探梅苹到底是不是伪装的间谍。但是已经几天过去了,那种密电码却依然没有出现,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是不是错了,又或者因为陈九坡的被抓,那些敌人为了安全起见,而更改了密电码。想一想,这些敌人除非真得是笨蛋,否则,是不可能在陈九坡被抓之后,密电码有可能已经报露的情况之下,还继续使用的。但是,王风将《英华词典》还给梅苹,如果梅苹真得是间谍,她肯定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按照正常的思维,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来看的话,对于这件事的解释只能是王风这边的人并不知道这本《英华词典》就是密电本,不然也就不会把这本词典还给她了,相反,还应该对她进行训问。

难道自己的测试,已经被梅苹觉察到了吗?王风胡乱的猜想着,一时不得其解。

王风摇了摇头,不想再为这个问题费尽自己的脑汁,但是大脑就是无法从这种怀疑中解脱出来,忽然他又产生了一个想法来,也许梅苹跑到千厮门,就是来与刘金彪会面的呢?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得为自己的这个大胆的想法也感到有些诧异,但是按照这个思路往下走的话,倒也并非没有可能。从磁器口到千厮门的班船在下午五点多到码头,正好可以约刘金彪在六点钟吃饭,只是吃完饭之后,怎么也要到晚上七八点钟了,只能等第二天一早开回磁器口的船,却没有想到这个早班船停开了,所以梅苹只好坐中午十二点的船。但是想到这里的,王风又觉得有些想不通。既然是千厮门码头往磁器口去的早班船停运了,那么梅苹完全可以去朝天门码头从那边的早班船,她却为什么没有坐,而非要等着十二点的船呢?难道她在千厮门这边还办了什么事了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王风心头不由得一怔。“一定要调查一下这里所有饭店,看看刘金彪有没有在昨天晚上六点钟左右,到这里来吃过饭!”王风自言自语地说着,马上下定了决心。

好在小江和那些从路口撤出的人还没有马上离去,他们的车就在千厮门正街和朝千路的路口处等着他,王风留下小江和几个人一起到千厮门附近的饭店去做调查,他们的手里还拿着刘金彪的相片,王风就是想要知道刘金彪是不是在昨天晚上确实来过这里。

尽管时当中午,正是吃饭的时候,但是一行人还是按照王风的布置,两个人一组地分成四组,对沿街所有的饭店进行调查。王风和小江走在了一起,在路过一个包子铺的时候,王风特意买了几个包子,与小江一边吃着,一边走着,一边开着玩笑地道:“呵呵,小江呀,别人跟着上司总是吃香的,喝辣的!你跟着我,却总是吃不着饭,喝不着汤,最多只能混两外包子填填肚子,你不觉得委屈吗?”

小江愣了愣,虽然知道这是王风在开玩笑,但是却还是一本正经地道:“风哥,看你说得哪里的话?我们跟着你,是为了抗日,又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呵呵,要真得是为了升官发财,我也不会加入到军统局里来,早就跟着我老舅去香港了!”

王风知道小江的老舅当初在上海也是一个有些成就的商人,上海沦陷后,小江的老舅带着一家人去了香港,而小江却没有去,而是来到了重庆。

“小江,你就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会牺牲吗?”王风问着他。

小江看了他一眼,反而笑着问着他道:“风哥,你想过吗?”

王风点了点头,如实地答道:“想过,当然想过!呵呵,只是想了想也就算了,我这一生也算是杀了不少的人,也算是为我们的国家和民族做过了不少的事,要真得死在敌人的枪口之下,那也是我的光荣!”

听到王风这么一说,小江不由得肃然起敬来,他点着头,也如实地道:“我也想过,却没有风哥你那么豁达,我还没有结婚呢,连女人都没有碰过,要真得就这么死了,真得有些不甘心呀!”他说着,却又一笑,道:“只是后来又一想,我已经是比那些在前线冲杀的士兵好上了许多,一听到战报上说起某某会战,死了多少多少的人,我就在想,那些士兵可能也都是跟我这么大的年纪,他们都死了,而我还活着;他们在前线吃苦,而我是在后方,怎么也要比他们强了许多,所以想到这里的时候,也就开怀了!”

听到小江说完,王风也笑了起来,的确,这就是人要自己解压的一种方式,以为自己过的不好,只要想一想那些过得还不如你好的人,也就释然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吃完了包子,便一家一家地核查了起来,因为手里有刘金彪的相片,倒是容易让人辨认,他们是沿着河街走的,当来到第五个叫作东来顺的酒楼之时,那个跑堂的堂倌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对着王风和小江道:“这个人的确在昨天晚上曾经来过,我记得他是在二楼的雅间里吃的!”

一听到这个消息,王风和小江都不由得喜上眉梢,互相对视了一眼,王风连忙问着他:“当时他是和谁在一起?”

这个堂倌想了想,道:“我记得他先来的,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女人的进了那个雅间,后面就再没有别人了!”

“一个女人?”王风的心几乎要跳出自己的嗓子眼了,他连忙问道:“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子?”

但是堂倌却摇了摇头,对着王风道:“那个女人长得什么子?我没有看到,当时我们的生意很好,楼上楼下我都有些跑不过来了,而且那个时候天也已经黑了,我们这里的灯又很暗,真得没有看见她的脸,我只知道进去的是一个女的。”

“难道你上菜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她的脸吗?”小江不由得问道。

堂倌摇着头,道:“是这个男的先来的,菜也是先上好了的。走的时候,那个女的先走了,最后是这个男的结的帐!”

听到这个堂倌的话,令王风和小江都有些泄气,但是王风却又觉得有些希望,虽然在眼前让他摸不着,但是他也知道,只要是刘金彪真得来过了,而且是和一个女人在这里谈事情,那么就说明敌人的组织还在运转,他们要想将敌人一网打尽,还需要足够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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