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幽兰出去了,云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问道:“小六子啊,小六子,朕该说你什么好呢,你是她的人,还是朕的人呐?”
小六子回道:“皇上息怒,奴才自然是皇上您的人了,只是昭媛娘娘也是为了皇上的身体着想,再者说了,昭媛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奴才岂敢不用心伺候,她说的话,奴才又岂敢不从啊。”
“此言有理。”
“皇上,您先睡会儿吧。要不然一会儿娘娘回来了,只怕要扒了奴才的皮啊,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吧。”
“行了,行了,到殿外候着吧。”
“是。奴才告退。”
小六子退下之后,寝殿顿时安静了下来,手腕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眼下重要的事或许是该查清究竟是何人要行刺幽兰,按照兰儿的说法宫外头她几乎没有跟任何人接触,难不成会是张锋义那伙人?看着着实不像。若要是宫里头的人,他又实在不愿相信自己的后宫会有这样的丧心病狂之人存在。好在今次兰儿没有受伤,那便够了。听着殿外传来幽兰的声音,云轩急忙闭眼佯睡。
“皇上睡下了?”幽兰问小六子道。
“回娘娘的话,皇上刚睡下不久。”
“行了,你且去沏壶茶来。”幽兰带着翠环进了寝殿。
翠环放下参茸鸡汤,识趣儿地退下了。
“皇上,皇上。”幽兰轻轻唤了几声。
云轩做贼心虚,不敢睁眼,佯作熟睡。
幽兰见着好笑,道:“您别装了,您没睡,先起来把参茸鸡汤喝了,这么久水米未进,喝点鸡汤提提气。”
“什么都瞒不过你。”云轩闻言睁开了眼,这个丫头的确是眼明心亮。
反正他单云轩这一生怕是折在这个女人手里了,不过他甘之如饴,这个指点江山的男人终究还是同大多数英雄一般,折戟在了美人关。
直起身坐在床榻上,手腕有点疼,这喝汤有些不便,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幽兰。
“行了,别挣扎,让臣妾伺候您喝汤吧。”幽兰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只能依着他了。
那鸡汤刚刚熬好,有些烫,幽兰轻轻吹了吹,见那雾气蒸腾得不那么厉害了,才一口一口地往云轩嘴里喂。喝完了汤,幽兰让翠环把东西撤下了。
“兰儿,今儿这鸡汤,朕怎么喝着与往日的不同,特别甘甜可口。”云轩问道。
“鸡汤里头加了党参和黄芪。”幽兰言简意赅,见云轩突然沉默又道:“皇上,臣妾再去打盆水来给您擦擦脸。”
“让小六子去吧。”
“臣妾自作主张让他整理则子去了,您这一受伤,只怕则子多了,您又该批不过来,所以臣妾让小六子先把则子按照您平日批阅的顺序先整理好。”
“朕的兰儿总是这样周到。”
“国家大事重于一切。臣妾明白,好在皇上这次伤的并非右手,要不然这数月不能批则子,只怕天下要大乱。”
“不是还有聪明伶俐的兰儿吗?”
“皇上又开这样的玩笑。臣妾身居后宫,断断不敢忘了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
“每每扯上政务,你总是这般谨慎,罢了。”
“请皇上明鉴,臣妾不得不谨慎。臣妾打水去了,皇上要是无聊就翻翻书吧。”
云轩摆了摆手。
幽兰端上了水,轻柔地替皇上拭了面。
云轩见她那温柔认真的模样,一时觉得身热。一把抓住了幽兰的手,夺了她手中的面巾,随即扔进了水盆中。再一把将幽兰揽入怀中。
“皇上,您仔细手上的伤。”
“你就是朕最好的药。”
“皇上……”幽兰如今算是进退维谷了,他今日为了自己差点没了一只手,这份恩情再加上这一路走来对自己的体贴和信任,她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三年多了,兰儿,朕可曾放肆过一回?”云轩拥着幽兰,气息变得凝重。
幽兰偎在他怀里,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周身萦绕着一种安定舒服的氛围。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彻底抛下杀父之仇,从此与他天涯海角,举案齐眉,共度余生。
“皇上是正人君子,岂会放肆。”幽兰回道。
“正人君子?哈哈,正人君子。”云轩说道,话里尽是自嘲之意。
今次就让朕做一回小人吧。云轩这么想着便吻上了幽兰的唇。这是第一次,云轩不敢过分造次,蜻蜓点水一般,幽兰并没有反抗,也不知怎么的,她脑海里是拒绝的,可是她的身体却没有反抗,仿佛中了软筋散,瘫在了那人身上,任他强取豪夺。
轰隆隆,一阵雷声。
幽兰被吓得突然蜷起了身子,云轩看着幽兰的样子十分心疼,轻轻拍着幽兰的背,柔声道:“兰儿别怕,朕在呢,别怕啊。”
“皇上会一辈子陪着兰儿吗?”幽兰眨巴着眼睛看着云轩问道,脸上有点点淡淡的泪痕。
云轩对上幽兰那似水温柔的眼神回道:“当然,朕会一直陪着兰儿。”
云轩从前便知道幽兰怕雷声,所以每每风雨交加夜他总会让人到陶兰宫问候。可是这些幽兰从来都不知道,或许她不想抑或不敢知道吧。
“空口无凭。”下一刻幽兰便后悔了。
“哦,空口无凭?好朕马上就用行动证明。”云轩一个翻身便把幽兰压在了身下。
敢情这雷声还挺及时的,天公但真作美啊!
“皇上,您的手腕。”
“朕说了,你就是朕最好的药。”言毕,云轩又吻上了幽兰的唇,一番掠夺之后,又在幽兰耳边轻声道:“朕该吃药了。”
幽兰知他所指,一时羞红了脸,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入宫的日子可不算短了,还这般害羞。”云轩温柔道,随即吹熄了烛火,怕她害羞,随即盖上了被子。
幽兰是第一次,只能由着皇帝在她身上游走,她无法拒绝这样的云轩——带着伤,忍着痛还这般温柔地照顾着自己的情绪。她承认这一刻她脑海里那个报仇的信念被上了锁。这一刻她只是兰妃,只是眼前这人的妃子。
云轩今夜格外君子,他轻柔地撩拨着幽兰的每一寸领地,不断挑战着幽兰仅存的一丝理智,渐渐地幽兰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终于放下了最后一点的防备,云轩随即变得粗鲁了起来,拔寨过河,攻城掠地。
幽兰仍旧在与自己的理智做着斗争,但是她得承认眼前这人的确是老手。此刻她如同刀俎上的鱼肉,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幽兰的反应教云轩十分欢喜,轻声在她耳畔说道:“看来朕的兰儿比较喜欢卑鄙小人。”
幽兰闻言,本想扇他一耳光,但是考虑到那人如今是伤患,索性娇羞地在云轩胸口捶了几下,犹如隔靴搔痒,她不知道自己这个看似无意的动作对云轩有多大的杀伤力。
两人就这样过了一夜。
清风玉露,云雨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