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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初显锋芒

装饰用的细剑,剑刃宽两指左右,长约八十公分,虽然在剑柄、剑鞘上雕刻有大量的华丽纹式,佩戴在身边也主要起装饰作用,但在细致的剑身里,通常都会掺入少量的神炼原金,来增加剑身的强度与韧性。

细剑在路帕特的冲刺与挥舞下,产生了小幅度的扭曲与弧线,带起了一股如同割裂了空气的风芒,来到了西蒙的身前。

叮!

赤黑色的长剑与银白色的细剑相击,激起了无数的火星。从两人开始交锋的第一刻起,路帕特就把西蒙压制住,强大而又迅捷的剑招,逼迫着他的对手一步步地往后退。

在旁观者看来,路帕特凭着强大的剑技,几乎让西蒙毫无反击之力,就连招架也是勉勉强强,手中的那柄赤黑长剑,除了格挡之外再无其他作用。

威廉姆斯看着西蒙左右摇晃地身体,每一次挥剑看起来都是匆忙格挡,似乎是已经拼尽了全力,光是忙于格挡就已经是应接不暇。

但是他看着两人交战已经过了二十多个回合,按道理来讲,忙于招架而无力反击的西蒙,距离显露败迹应该已经是不远了,但是——

“为什么总感觉到一股违和感呢?”

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威廉姆斯似乎是寻找到了一点倪端,一点并不怎么真切的倪端。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现在的真实情况,却只有西蒙自己知道。

为了快速了解异界的剑术,并积攒起一些对敌经验,西蒙现在的打法,完全是按照陪练对战的套路来的。

一方全力进攻喂招,另一方则全力防守破招。

他不做反击,一方面是因为不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现在的确没有那个空闲时间。

他正享受于见招拆招的过程中,他的所有思考能力,都集中在了观摩参考并记下对方的招式,而不是迅速想出反击破敌之法。

破敌方法他不是没有。

对方的剑招对他来说是全新又未知的,那么,他的剑招又何尝不是呢?

欺敌未闻,攻敌不备,说白了,就是经验与见闻的差距。

“看招!”

路帕特与西蒙交锋已经,虽然一味的猛攻让对方毫无反抗之力,令他打心底产生了一股巨大的满足感,但是——

长时间的进攻并没有出现明显的效果,这也让他感到一丝焦急。

难道对方最擅长的打法就是防守?

那也太丢人了!

路帕特虽然不是亚加学院的教师,但怎么说也是亚加学院里的正式职工,跟一个“乡巴佬”打了这么久还赢不了,他的自尊心可受不了。

扭动手腕让剑刃带起了一定的弧度,扫过西蒙的腰部,手腕再次扭动,让剑刃及时回正。眼看着细刃就要砍到西蒙的衣服上,没想到赤黑色的长剑,也随着西蒙手腕的扭动,剑锋一转竖在了他的身前,挡住了细刃的侵袭。

“什么!”

路帕特的动作、剑招都如教科书一样标准,所有招式连贯一气绝无丝毫停滞,根本就没有提前显露剑招轨迹的可能,那么——

他是怎么知道,并提前预判裆下的这一剑?

西蒙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我以前,与使用更加细长武器的对手交战过,对利用武器的韧性进攻已非常熟悉。”

“以前?”

路帕特后跃了几步,拉开了与西蒙的距离,一时看不清这小子的深浅。

他在笑什么?是在嘲笑我?还是说他之前的不反击,只是在愚弄我?

在路帕特的眼中,西蒙的解释,不仅是在对他讲,更是在与围观者卖弄。

卖弄他的实力,卖弄他的经验,以及他的对手不足为惧。

“明明已经被压着打了,只是好运挡下了一击,就敢笑着卖弄自己……果然啊,乡巴佬就是乡巴佬!”

路帕特将他的愤怒低念了出来,随后重整态势,他准备使出更强大的剑招,而不是刚才的“教科书”。

威廉姆斯看到了路帕特姿势,了解了他的意图,但没有去阻止,因为他发现了出现在西蒙身上的违和倪端

他的脚步与呼吸太平稳了,一点都没有忙于招架的疲软。而且整个人的气势与动作都浑然一体。虽然不知为何,他先前一直在被动防守,毫无攻势,但至少威廉姆斯已经确认了一——

这小子,绝对不会只是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这幅样子!

“但是我记得……卡斯特家的血继器魂不是法杖吗?怎么现在改成长剑了?”

来不及多做思考,威廉姆斯急忙看向了路帕特的方向,因为他几乎是两步就跨到了西蒙的身前,用着比先前更快的速度开始进攻。

细剑连续挥出了六下挥砍,都被西蒙所挡住,只见路帕特忽然顺时针转动身体,让细剑扭出更大的弧度。

“回旋利刃!”

即使没有使用魔力,仅凭单纯的剑技也值得西蒙认真对待。

挥出的细剑宛如一道弧形月光,落在了赤黑长剑上,巨大的力量冲击到了西蒙右手的虎口上。

正如与路帕特做出的约定,内心深处隐藏着一颗孤傲意志的西蒙,不仅没有使用魔力,就连真气都没有凝聚运转。

全凭身体本能作战,就像是前世参加剑术大赛一样。

叮叮叮叮叮——

路帕特的细剑,随着扭动而产生的巨大力量,不断地冲击着西蒙的身体。银色细剑与赤黑长剑开始了最猛烈交锋的前奏,击鸣声交织在一起编成了舞曲的序曲。

由细剑所带起的银色轨迹与长剑带起的赤黑轨迹汇聚在了一起,随后——

围观者们都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被银色轨迹全盘包围,而在漩涡中苦苦挣扎的赤黑轨迹,不仅突破了包围圈,而且开始反攻,开始蚕食银色轨迹的活动空间。

“怎么一回事!”

路帕特舞动着细剑,也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与西蒙再次交战了三十多个回合,其中有多次机会他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退意,但是现在——

他发现有多次细剑被弹回来的情况,而且不再是他一味追着对方打,对方终于开始反击。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有反击的机会!”

加快细剑的舞动速度,让细刃如同狂风般吹拂在对方的身上,路帕特惊讶地发现,无论他的攻势多么猛烈,对方似乎都已经能游刃有余的进行格挡、躲避与回击。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细剑与长剑相击而过,路帕特在一瞬间对上了对方明亮的双眼,也听到了他的低语。

“太乙游身剑。”

“什么?”

还没听明白对手的话语,路帕特只看见西蒙的赤黑长剑上,忽然幻出了点点星芒,随后,他就感觉自己被反包围了一样。

“喂喂,什么情况?你看明白了没有?”

“没有啊!刚刚明明是路帕特压着那小子打,现在怎么看上去,好像是路帕特正站在原地不断格挡?”

“这小子……不对啊!他的剑招我怎么越看越精妙?”

“这是不是魔法?”

一位围观者对着威廉姆斯大吼道,而后者只是摇了摇头。

“路帕特被压着打了?怎么可能!那小子看样子今天应该是来入学的吧?新生就把身为学院职工的路帕特压着打?”

“那之前呢?之前那小子演的是哪一出戏?故意示敌以弱?”

“莫非是某个大家族的后代?”

“不可能!就看他穿得那副寒酸模样,最多也就是一个骑士后代。”

“路帕特好歹有一个子爵舅舅,结果被一个骑士的后代压制住了?”

“难道说……那小子其实是一个剑术天才?”

西蒙无视围观者们的低语与闲聊,而是将手中的这套刚柔相合、形意相随、气与神合的剑法舞动到了极致,让路帕特几乎无力继续招架住总是神出鬼没的长剑。

记载于《剑仙金丹散论》中的太乙游身剑,终于第一次在异界的大庭广众下,展示出了不同寻常的风采。

砰!

“啊!”

所有的围观者都发出了错愕的惊呼,只见细剑在与长剑的交锋中,被忽然出现的长剑卡住了剑镡,随后——

细剑被长剑轻而易举地推了回去,让锋利的细刃贴住了路帕特的脖颈。

“……”

所有的围观者,包括充当裁判的威廉姆斯都露出了僵硬的神情。

这已经不是路帕特落败的问题,而是他被西蒙给完完全全地制服了。

落败与被制服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只是代表他输了,而后者,则彻彻底底地说明了,对方的剑技在他之上。

路帕特惨白着脸,目光从看着身前的赤黑长剑,移到了头颈旁的细剑。

这是他的细剑,原本是他用来进攻的武器,而现在,却成为了他落败的关键。

“不、不可能……”

惨败的脸上忽然出现了恼羞成怒的潮红色,无数的热气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一瞬间就化作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挂满了他的脸颊。

“一定是、一定是你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魔法!”

细剑上忽然亮起了银白色的魔力之光,西蒙见势不妙,急忙后退回避,却没想到路帕特竟然舞动着细剑,朝着他冲了过来。

威廉姆斯见状不妙,冲上去想要制止,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间,却摸了个控,这才想起他今天并没有随身携带武器。

“剑涌刺击!”

魔力从细剑上涌出,形成了无数道尖锐明亮的银色光芒。接着,路帕特一剑刺出,从剑身里涌出的魔力之光,将西蒙连带着周身的空间全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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