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葭箬就被逮到笼子里关了起来。司宴那儿已经有大人物出现,她也不担心他们会傻到直接杀了他。
被几个小兵摇摇晃晃提到朱明臻宫殿时,朱明臻殿内已经挤满了人。
朱明臻坐在上首瞧着下头跪下的一地人,脸色白的不像话。“你们到底要如何?”他问的无力,葭箬瞧的也疑惑。
被送到朱明臻殿里时她已经确信司宴等的幕后之人是朱明臻,可如今瞧朱明臻的样子又不像是。
“臣等前仆后继只是想还陛下一个清明盛世,还请陛下明鉴啊。”跪在底下为首之人,一身盔甲,白须褶面,语气诚恳。
“朕的盛世好的很!何需你们一堆逆臣起兵来还?”朱明臻白着脸斥着阶下之人,顿了顿又继续问:“阿宴的毒也是你们下的?”
“臣等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啊。”为首之人又跪下叩首表了次衷心,门外的军队的铁甲声却完全不似如此,铮铮铮地响着,满是威胁。
朱明臻闻声闭了闭眼,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们将解药给阿宴,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陛下莫开玩笑了,那奸臣本就该死。而且那火狐狸毛上的毒稀罕的很,若不是每次触碰后用潘国的巫药洗手,攻心后无药可救。”
“你说什么?”朱明臻立即震惊地瞧向笼子里的葭箬,又瞧向了自己的手。那老臣见状立刻补了句,“陛下也莫担心,臣等早已买通小监,在陛下的盥盆里投下了那巫药,陛下如今身体康泰。”
当然康泰啦。她又不知道那火狐狸毛有毒,变化出来的毛能有多善良就有多善良,日日摸都没事。葭箬趴在笼子里瞧着那为首的老臣,算是对这阴差阳错非常的无奈。
而那边的朱明臻则啪的拂下了一桌的茶盏,愤怒不已,“逆臣!逆臣!朕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朱明臻的反应是那人预料到了的,他在心中暗嘲了一下这无用皇帝。说是断袖还真是断袖的彻底,偏偏还对那阉人动了真情,真是蠢得可怕。
“来人!陛下身体不适,扶下去休息!”为首之人立刻唤来两位小兵,半强迫的将朱明臻带了下去。
朱明臻被带下去后,一端的人立即凑上来问他,“将军,接下来该如何?”
“还能如何?”那人冷哼了一声,“这无用皇帝想不想上朝都无甚关系,每天灌了药架上朝堂就是。”
“那真是恭喜将军了。”周遭之人立刻迎合了上去。
“恭喜?有甚好恭喜的。司宴那厮控着的锦衣卫和东厂就像消失了一般,指不定哪日就为主子寻仇来了。”
“那该…”迎合之人收回了笑容,又立刻换上了苦恼的表情。而那将军就瞧废物一样瞧了他们一眼,说:“找!去找!找不见就不要回来了!”说完便甩袖走上了朱明臻刚刚坐的上座,表情严肃地坐了下去。虽是表情严肃,却掩不住身体细微处表达的愉悦。
下首之人面面相觑,打了个眼神立即就退了出去。葭箬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出门会如何说这蠢将军的坏话。
这将军,蠢,是真蠢。不过也就是因为蠢,司宴才会放心地让他闯了宫墙,用来试探朱明臻。不过朱明臻瞧着倒是向着他的,就是不知道这些瞧上去有几分是真心的。
这宫中的权势斗争,她是真的瞧不透。
而司宴此刻被囚在了一个偏殿里,看守的严实,似是为了留着斩首给民众瞧的。葭箬半夜跑去瞧时,那厮还是躺在塌上装昏。
葭箬迈着爪子在他胸口狠狠踩了几脚泄愤,心中全是愤懑。
她就说那只真正的小狐狸怎会吐了两次奶就没了,看来全是这厮的手脚。她没死他一定是觉着稀奇的很,以为这火狐狸百毒不侵,所以之后除了朱明臻在的时候,别说摸她了,瞧都不会瞧她一眼。
这两人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司宴对朱明臻存疑,设下此计,朱明臻却还是那样一副誓死守卫他的作派,真诚的连葭箬都想叹一句好一个断袖情深了。
司宴在葭箬进来时就已经察觉了,见她还在自己胸口踏了几下,只觉着好笑。
“你倒是成精了,比那堆蠢货还机敏上几分。”他睁开眼睛,低声说道。因为说话,胸腔震了震,将他胸上的葭箬抖得很不舒服。葭箬拍了拍他的胸口,嫌弃地打了个哈欠就团成一团,趴着打算睡觉。
司宴也没有再说话,任这只半月就胖了几圈的小狐狸在他胸上撒野。他面无表情地瞧了眼破败的帐顶,目光沉沉,半晌才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