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饮五味,酸甜苦辣咸。光想一想,都觉得舌头在颤抖…
葭箬没了记忆,但本能地对茶具感到熟悉,好像以前做过很多遍。她把沸水滚入竹筒,动作熟练地醒茶。银色的发丝在她脸侧扶动,衬着她眼尾粉色的花瓣纹路,勾人的要命。
魔伽顿时觉得,这泡茶还是有些意思的。不过加了五味就不美了。他伸手在眼前的青色的竹杯上抚了抚,微微一屈指,竹杯里的青盐就倾在了案几上。
“抱歉。”他开口道歉,眸子里全是愧疚,心里却甚是开心。五味茶中他最讨厌的就是青盐的味道,咸涩难耐,其次就是花椒和苦芥。如果不是不能做的太明显,他真想把所有的五味调料都倒掉。
“唔,无碍。”葭箬看着散在竹案上慢慢融入竹匾间缝隙里的青盐,有些心疼。上次洒了苦芥还好说,苦芥还有。可青盐不一样,这里就这一杯青盐了啊。
“茶泡不成了,不若我们去做些别的事。”魔伽转过头,不忍心看她心疼的表情。
“无碍的,还有四味呢。”葭箬笑了笑,又重新上了壶水。
“…”魔伽无奈地应了声,盯着燃着的小火炉,希望雨君能降场雨。
“你是不是不喜五味茶?”葭箬算是察觉到了些不对劲,有些疑惑地问。
“自是没有…”魔伽摇了摇头,抵死不认。
他要是喜欢,会直接说喜欢,不会说没有。
“你要是不喜可以同我说。”葭箬有些无奈,握住他的手,语气亲柔,“魔伽,你不需要对我如此小心翼翼。”
“抱歉。”魔伽攥住她的手吻了吻,“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我喜欢见你为我泡茶的样子,可我的确不喜饮茶。”
葭箬叹了口气,“魔伽,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你对我一直很患得患失。我知道,或许是因为过去的原因。”葭箬顿了顿,看见魔伽闻言有些暗沉的眸子,抬手抱住了他。
“魔伽,我知道过去我们可能和现在很不一样,可能彼此仇恨,或者见面红眼。但过去就是过去,现在就是现在,拿过去的事折磨现在的自己,很对不起现在。”
“魔伽,我喜欢你,喜欢的是现在的你。无论过去怎样,我就像如今这样不好吗?若我不问过去,你可否同我一般,抛弃过去,坦诚相待?”
“葭箬…”魔伽拥住她,有些不敢相信。他从未想过…她会问他能否坦诚相待。他闭上眼,有些挣扎,“你若是知道了…你可能会后悔今日的话的。”
“那你是不愿咯?”葭箬拨了拨他的头发,有些不愉。她都不计较了,这个傻子竟然都不顺杆爬。
“我自是愿意!葭箬!我自是愿意的!可是…葭箬…算了。”他叹了口气,突然捏起她的下巴,暗红色的眸子里闪过认真。“葭箬,你后悔也无用了。你若不离,我必不弃。你当要记得今日之言。”
“废话真多!”葭箬笑了笑,挣开他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魔伽没有防备,被她直接扑倒在了竹楼上,悬空的竹子吱吱吱响了几声,仿佛在控诉他们的残暴,空气中都飘荡着柔软的气息…
葭箬亲够了,趴在魔伽身上玩着他的衣襟,语气里带着得意。
“魔伽,你知道吗?其实我也不喜五味茶,我是以为你喜欢…诶…唔…”
说话声也没了,只有细碎的喘息声夹杂在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和一地散落的情丝。
我愿为了你抛弃过去。其实,我也不愿想起过去。不知道为何,我真的不愿。
当肌肤感受到风的微凉时,葭箬才发现袍子已经被褪到了腰间。
细碎的亲吻落在耳后,脖颈间,锁骨上和胸口。
她低低的喘息了一声,觉得有些难受,从四肢蔓延起的奇怪的感觉。她顺势去扒魔伽身上的衣物,如愿见到了他劲瘦的胸膛和漂亮的小腹。
魔伽盯着脸颊红红的葭箬低低地笑着,带着调笑,“姑娘可还满意?”
“唔…还算满意。”葭箬红着脸摸了摸他漂亮的腹肌,才刚摸上就被咬住了唇。
…
侵身压上来滚烫的身体。葭箬低吟了一声,听到头上传来的忍耐的询问,“可以吗?葭箬…”
“你怎么这么…啊…”磨叽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
…
“葭箬…”魔伽将他们的额头抵在一起,一双漂亮的眸子沉沉地盯着她。身下涨涨的燃烧的情感,眼前缠缠绵绵温柔地腻人的眼神。
交缠的不止是身体,还有灵魂。
眼前的欢愉,过去的罪孽。
过去的罪孽,眼前的欢愉。
如果因为没有了记忆爱上了以前的仇人,会被责怪吗?
或者说,要是没有这份仇恨爱上了一个人,有错吗?
再或者说,爱上了仇敌,只因放下了过去,是罪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