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啊。”葭箬翻了个白眼,“你再这般我可是要使用武力了。”
“啧。”司宴闻言抬头玩味地瞧了她一眼,“武力?不能用术法你可不一定能打过我。”
…
又一条把柄被捏住。葭箬想起他手中那把扇子的厉害,咬住下唇,转身就走。
还有力气同她吵嘴,瞧着就是没事。给他三分颜色竟然还敢开染房。人渣。葭箬气冲冲地往外走去,可才刚走到一半,身后就传来了“咚”一声倒地的声音。
肯定又是装的。葭箬翻了个白眼,头都未回,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让颜舜在宫门外等她,然后一同离去。司宴算计她,她是真生气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凭什么她就得忍受司宴那厮的欺压,反正没了她,他也能活的好好的。
不过…
啊!该死!万一是真有事呢!
葭箬瞧着头顶上圆润的大月亮,低低地骂了一声,转头又走了回去。
室内还是她刚刚出来时的样子,燃着的炉子,奢华却色调单一的摆设,还有塌边倒在地上的人。葭箬径直走到司宴身边,先是冷着脸喊了句,“诶,别装了,起来。”
见没反应后又毫不留情地用脚踹了踹,“起来,司宴,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对我耍手段的。”
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瞧着的确有几分严重。葭箬皱了皱眉蹲下,然后拨开了他捂住肩头的手。尖利的匕首深深地埋进了肉里,只留下短短的一截剑柄,而肩头一块的衣裳都被血沁的乌黑。葭箬一惊,挥手按住他几个穴道,然后将他上身抬起放在了腿上。
“司宴!司宴!”她拍了拍他的脸,着急的不行。
那瓶仙药在颜舜身上,紫公公好像也不在门外。葭箬慌张地瞧了一眼外头,也顾不得这是不是司宴的苦肉计了,将他抬到塌上放平后试图去唤人。
她刚刚摔门而出的时候就发现了,门外压根就没有人。平时门边立着的一堆小侍,如今一个都没有。而平时算是寸步不离的紫公公,此刻也没了踪影。
该死。葭箬又转回室内,瞧了眼司宴愈发不好的脸色,手微微一捏便试图穿去宫门外找颜舜讨药。可就在这时,塌上一个暗格里的白纱布就闯入了她的视野。葭箬收回手走过去,在暗格里就寻到了一些纱布同伤药。
这厮不是故意的吧?
葭箬瞧着手里的纱布同伤药,眼睛微眯,倾身蹲了下去。
“司宴,你醒来要是让我发现这又是你刻意的,我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你的。”葭箬神色复杂地瞧了一眼他白到不像话的脸,伸手便扯开了他身上暗紫的寝衣。
深色云纹紫衣,苍白的不似人的肌肤。可不同于脸上几乎细腻到病态的肌肤,他胸膛上的肌肤几乎全是密布的疤痕。有肉色的一瞧便知年岁已久的,也有暗紫的还结着痂的伤痕。葭箬瞧着手一抖药瓶便跌在了塌上。
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上次在马车上还未来得及看见就被刺客打断了,没想到竟是这般模样。
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葭箬拾起药瓶,伸手便攥住了那从血肉里露出的一截剑柄。
大穴已被封住,葭箬捏诀护住他的心脉,闭上眼双手一用力,短匕便一下从肩上脱出,带着一匕身的艳红血迹同魅色光泽。司宴也骤然皱紧了眉头,全身绷得紧直。
还好是轻薄的匕首,创口不大。
葭箬没注意到司宴的紧绷,全神贯注地盯着那还算小的创口,舒了一口气,迅速地将药瓶里的药倾在了伤口上。
她以前很少受外伤,手法也不熟练。这套理论还是不着调的重林万年前教的,总担心漏了些什么。不过还好未有什么意外。葭箬拿起纱布,有些生疏比划了一下,然后扶起司宴的背便绕了上去,绕了几圈缠紧后在背后打上结。明明瞧上去没几个步骤,却因着紧张累着一身的汗。
葭箬扶住司宴的腰,就着他的肩膀喘了两口气,然后将他缓缓放平在了塌上。
苍白的脸,长密的睫羽,还有嫣红的唇。
葭箬瞧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漏了什么。
是不是该塞个东西在嘴里防止他痛的咬舌还是咬坏牙什么的…
葭箬盯着他被咬的渗出血的下唇,微微有些心虚地撇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