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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00000037

第37章 虞弋,初代的疼痛(3)

祠堂还是原来的祠堂,连摆放灵牌的位置也一模一样,只是门外景象却天差地别。是水中月镜中花,还是故意把地上与地下弄得一样?

写有虞弋等人的九块灵牌不知道为什么在,安安稳稳地摆在原先的位置上,只是除了周在野的灵牌外,都有血液在侵染着它们,其中写有顾善生、任剑、大婶三人名字的三块已满是鲜血覆盖了,不用问虞弋也知道那代表着死亡。八块灵牌镶嵌轮盘的画面突然闪过,虞弋却抓不住其中想要表达的信息,无奈,放弃回想,再次舒展眉心望向那些再次出现的灵牌,却只心下一个激灵——凌渊和梁青的灵牌正在以可见的速度被鲜血侵染!

虞弋在看见这个现象的时候,心里为之一震,蚂蚁的啃咬再度来袭。她握紧着双拳,有些愤怒,有些担心和害怕。在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大家不过是祭品而已,而所要祭的便是此刻身处的空间中,与对地上祠堂中那一幅幅在灵牌饮血后出现的壁画的位置相对应位置里的那冰棺里的人!

没错,这就是与地上的祠堂的唯二区别。

只见那冰封的躯体,散发着变异的蓝色,而她的周围,气流环绕,丝丝缕缕,曲曲绕绕,像活着的触须,悠闲得寂寞。生人现身的当刻,温柔触摸,在来人放松警惕的瞬间,一个深入,那装有大婶等人血液的柱体猛然崩裂,鲜血散漫。气流缠倦中,那冰封的躯体渐渐红润,冰棺逐渐开裂。与此同时,蓝色的触须在血液的滋润下,质感逐渐突显,变得像冰针一样,寒气、锋利两不失,却又可以如气体般柔和行动。在冰棺盖完全裂开之际,那蓝色的触须像是受了指令一样往外不断伸去,不知在寻找着什么,只是在片刻后却全数涌向了虞弋,然后颓然化开成无,却只在瞬间,猛然攻向虞弋。

“啊!”尖叫着跌倒的虞弋,脸色发白,心脏跳动得有些吓人。

数以百计的冰针同时刺进了蓝心脏的位置,他嘴角流血,眉头紧锁,全身动弹不得,只有那眼睛直直看着不远处的女吸血鬼,艰难求救。

“救,救我。”

女吸血鬼看了眼蓝便转头看向了灵牌处,淡淡的,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一样。

鲜血与肉末顺着冰针流向了冰棺里的躯体,很快,蓝的心脏出现了一个大洞,整个心脏已经不见了。

“他,之前吃了他们的心脏。”欧鹏用一种无法言说的眼神望向了他的姑姑,有那么些怨恨。

如果说冰棺里的那家伙目标是被选定人的心脏……虞弋捂着自己的心脏,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欧鹏,然后望向前方。

冰棺内有什么突然腾空而起,整个冰棺瞬间破碎。破碎的冰片,在碰到地面后尽数融化,化为的却是鲜红的液体,流淌在整个空间,显得十分诡异。棺里的躯体已是飘到了空中,渐渐绽放,恢复生机。白色的裙摆在部分触须的回归下妖娆舞动。

稚嫩的脸在虞弋眼前放大,红色的眼珠子在紧盯,苍白的脸下是条条发青的血管,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晒过太阳。眼前的女孩,没有表情,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一切都在对视中静静等待着,包括她的心。虞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女孩并不想醒过来。

她的身体为何透露出来的感觉会如此落寞?她,多大了?有十岁吗?会不会比自己还小?

“饿。”

苍白的唇微启,发出了一个音节,然后拥抱住了虞弋。

脖子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虞弋才明白是被那女孩给咬了。这就是吸血鬼的进食吗?她呆呆的看着拥抱住自己并正吸食着自己血液的女孩儿,没有任何的反抗,也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反而心下生了一股怜惜之情。

欧鹏似乎是想要拉开虞弋的,却被他的姑姑给拦住了。

“放开!”欧鹏有些愤怒的喊叫,不知道是因为眼睁睁看着虞弋被吸血想要救却被拦住而生的愤怒,还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姑姑对蓝的有意伤害而愤怒。

“你给我冷静点。妄我这么疼爱你,你居然为了这么些人而对我发脾气?”

“姑姑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以前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女吸血鬼有些神情落寞,随即落寞消失,转而成为一贯的样子。

“她死不了。”

这句话虞弋也听到了,而拥抱着自己的女孩儿也突然微微离开自己的脖子抬起了头,甜甜的微笑,然后又继续埋头吸食虞弋的血液。

怎么会这样?被吸血鬼吸血的下场不是死亡就是被转换吗?难道是这个小吸血鬼因为存在的时间太长已经可以自由控制吸食的程度,然后又心肠非常好,每次都可以让被吸食的人安然以人类的形态活下去?不过即使是献血,那也得要好久才能回复过来吧,不知道自己能扛得住小吸血鬼的多少次进食。

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儿,拥有着十岁的身体,像个小芭比娃娃,软软的手正抓着虞弋的,来回晃荡,这一幕本该让虞弋心生欢喜的,因为她从来就没有享受过与小孩子拉手的美好触感,只是虞弋瞅着女孩儿从不着地的双脚,再看看牵着自己的那只苍白而冰凉的手,脸上就是一阵阵的白,她感觉自己在牵着一具僵尸。然后一笑,可不就一具“僵尸”?会吸人血的“僵尸”。其实不管是怎样的存在,人类也好,吸血鬼也罢,抑或是杂交者,无一不都是命运作弄下的产物,其中悲喜犹如饮水冷暖也只有自己知晓,实在没有什么必要要好厚此薄彼的。

蓝,并没有死,他在一个小时候后就苏醒过来了,心脏也已经复原,因为进食心脏带来的副作用也全都消失了。他在醒来的那一刻,惊喜的无以言表,只悄悄地走到女吸血鬼的身边,然后笑着隐去了身体。

从女吸血鬼对欧鹏和蓝的解释中,虞弋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眼下这正牵着自己手的小女孩的力量,一个高能的吸血鬼医生,只要不是被挖心死得太久,或者整个被焚灭掉基本都可以救活。

“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来救活她?”

“你觉得呢?”虞弋问的是欧鹏,没想到回答她的竟是那女吸血鬼。

“应该不是只为救她,不然为什么不出去,反而越加深入呢?”虞弋呆了下,面对女吸血鬼难得的平静安和问话,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最后还是说出了心里所想,只是后面还有一句,她没有说——九块灵牌,九位被选定的人的作用不该只是如此而已。

“嗯。”对方轻轻地嗯了声,然后再没理过虞弋。

虞弋有时会觉得很奇怪,那女吸血鬼对自己的态度怎么总是阴晴不定,怎么有种爱恨交加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吗?

宽敞的道路,没有任何的阻碍,只是气温越发低了。单薄的裙子一点要抵住寒冷的意思都没有,虞弋的鸡皮疙瘩只能无奈地站了出来,鄙视鄙视虞弋这无能的主人。

“你怎么了?”看着虞弋自残的模样,欧鹏问了声。

“没事。”虞弋看着身边的几人,第一次感叹吸血鬼的妙处,冷暖不忌。她真的不好意思说自己快要冻成冰棍了,她死劲掐着自己的手腕,让疼痛带去温暖,同时提醒自己。

“我们还要走多久?”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来过。不是你在带路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你们还真放心,我带的路你们就走?我现在可是清醒着的。”

“丫头,姑娘……”欧鹏拍了拍虞弋的肩膀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就往前走去了。

什么呀,莫名其妙。就在虞弋发呆的瞬间一件没有温度的衣服盖在她的头上了。那是……欧鹏的?可不就是那没有丝毫体温的吸血鬼的?

虞弋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穿欧鹏的衣服,裙子的一角便被人拽了拽。

“怎么了?”

小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直看着虞弋,手里举着一条蓝色的吊坠。那吊坠其实很简单,一根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白色绳子绑着一块有鹌鹑蛋大小的蓝色石头,而那石头表面是蓝色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隐隐中发着的是黝黑光泽。虞弋以前所学的有关光的知识一下子就被这现象给毙了。

“这是给我的?”

小女孩点了点头,手举得更高了。

“谢谢。”

一股暖流从触碰到吊坠的那一瞬间窜入虞弋的体内,像是久未见过太阳的人,猛然间被烈日灼晒,她双眼一黑整个人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背部不知道正靠着什么,散发着温热让人迷恋让人放松,让人不自觉想要得更多,可是当精神随之放松、贪恋之心随之越重时,那温热的感觉就慢慢地变成了灼热,并且越发烫人,虞弋都感觉似乎已经闻到了肉被烤焦的味道。疼痛中却无法动弹,犹如只是有感觉神经在传导,而身体是被人操纵的傀儡,连因为疼而做出的本能反应都做不出来。整个身体是被绑着的,头痛更是无以复加,然而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周围吵闹无比,有叱呵声,有啜泣声,有老人的也有小孩的,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像是个盛大的聚会,伴随着幽幽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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