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升起热气的露天温泉池旁,简言郁闷无比的黑着脸,因为莫奕和小宝贝都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泉里,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池边,苦着脸,像是一个怨妇……
该死的,刚才她准备换泳衣里泡温泉时,没有想到“大姨妈”竟然提前拜访了!她敢泡么?那满池满江红的后果她还真是蛮不敢看到的……
“你真不下来,你确定?”
大套房里,简言又换了一身衣服……她穿黑裤和厚厚地白色羽绒服,围巾帽子一应俱全,拉门准备出去的时候,正好和莫奕撞了个正着。
莫奕盯着她一幅“我不爽我最大”的表情,皱眉道:”你这是准备出去?”
“嗯。”简言点了点头,撇嘴道:“我不能泡温泉,我还不能出去滑雪么?我要出去玩!”
莫奕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方缓缓的从薄唇里吐出两个字:“不准。”
简言睁大眼,几乎炸毛道:“我偏要出去滑雪玩。”说着她就朝外走,一只脚刚踏出房门一步,身后一阵大力袭来,莫奕将她捞入怀中,抱住,他近乎宠溺地蹙眉道:“自己身体不舒服,还偏要出去折腾,要是真折腾病了怎么办?”
简言红了红脸,他肯定是知道了……她不甘心的撇嘴道:“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日本,温泉没泡到,如果连滑雪都不能玩的话,那我不是白来了么?好没劲哦!”
“我们可以在日本多玩几天,等到……”他低沉地笑了一声,箍住她的后颈,在她耳畔暧昧地吐气,“……等到你安全期过了再带你去泡温泉。”
简言猛地瞪着他,推开他就往外走,“元旦就三天假,还能在这里多玩几天?你少忽悠我了,我现在就要出去玩,不准拦着我!”
来日本之前,莫奕连续加了好几天班,所以才能抽出三天的时间出来旅游。MCK国际那么大的一个跨国际集团,全靠莫奕一个人打理,每天各种大小会议,文件审阅、签字,合同的商定谈判,公司人员的调动……这些事就算他一天有48小时都做不完!
“不准去。”莫奕拉住了简言的手臂,他无奈地蹙着眉头,看见简言脸颊上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他的心嗖的一下就软了,这种时候无论这个女人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现在去滑雪,一是晚上不安全,二是她的身体受不住寒冷。思虑片刻,莫奕妥协道:“你现在不能去滑雪,我陪你到外面走走吧。”
简言不满,“光看不能玩,更没劲!”
莫奕好笑地看着她像是一个吵闹着要糖果的孩子,勾唇道:“这附近有很多不错的冰雕艺术片,我带你去看。”
“冰雕?”简言感兴趣地看着莫奕,她点了点头,拉着莫奕往外走。
莫奕宽大的手掌反握住她的,他用力地捏了捏,垂眸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伸手将她羽绒服里面的衬衣纽扣全部扣上,又替她把围巾系好,不放心地嘱咐,“等会去看冰雕时,只能看不能摸,更不玩拿在手里玩。”
他的俊脸颇为严肃,简言敷衍地点了点头。
她去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莫奕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将她桎梏在怀里,黑眸紧紧凝视着她白皙的脸庞,再次严肃地道:“你能做到吗?不能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回房间休息,也很晚了,你应该早点睡。”
简言大叫起来,“现在才晚上十点,哪里晚呀!明明还很早嘛!
莫奕俊俏的脸颊微微有些绷,严肃极了,简言摇了摇他的手臂,故意尖细着嗓音撒娇,甚至连“老公”、“好莫奕”、“孩儿他爹”、“老板”……这种平时打死都不会说的亲昵话都用上了……她自己都快恶心地吐了。自认莫奕怎么着都应该答应了吧,没想到我们的莫大BOSA就是不为所动。
简言气馁的长吁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道:“好吧……我答应你,只看不摸,也不玩。”
“别生气,等你安全期过了再补偿你。”莫奕纵容地笑了笑,将她半搂在怀里,抬脚往外走。
日本的冰雕较之哈尔滨,大气不足,但细节上却雕刻地足够精美,可以说各有千秋。冰雕的樱花、公仔、房屋、树木、人物……各种艺术品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晶莹剔透的惹人喜爱。
简言留恋在这些“美色”中,好几次都忍不住伸出去摸,但都被莫奕及时的阻止,到最后莫奕只好将她妄动的手指牢牢地捏在掌心里,还美其名曰:免得她被某些不怀好意的坏人给骗走了。
简言忿忿:“你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坏人!”
午夜时分,街道上的人渐渐少了,很多商铺都关门,原本热闹的氛围变得冷清。莫奕开着车,简言坐在副驾驶位上,她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桢桢倒影,她突然觉得闷得慌,对莫奕道:“要不我们下去走一走吧?我有点闷得慌。”
莫奕不赞同地蹙眉,日本的冬天本来就寒冷,又是午夜,凉气逼人,车外的温度在零下十摄氏度,但是看见简言脸上的期待,他无法拒绝,末了还是依了她的意思,他把车停在路边,两个人顺着长长地柏油马路静静地行走着。
一排的路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竟给人一种足够温馨的感觉。
须臾之间,天上又飘起了小雪,落在肩头,冰冷刺骨。
美丽浪漫的雪花对应着寒冷刺骨的温度,世间万物皆是如此。
“下雪了。”简言摊平手心去接雪花,莫奕拉住她的手,斥道:“小心着凉。”
“有什么关系。”简言笑了笑,她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其实真的好冷哦……冷的人手指头和脚趾头都要冻僵了。
明明很怕冷,还非要出来玩,怎么真的跟个孩子一样。莫奕好笑、纵容,他将她搂住,眼见雪越下越大,柔声道:“我们回去吧。”
简言依依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莫奕一起往车的方向走。刚才散步时,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很远了,这会儿莫奕舍不得让她在雪地里受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又弯了弯腰,道:“上来,我背你。”
“你要背我?”简言吃了一惊,莫奕抱过她,搂过她,亲过她,但唯独没有背过她。男人的背像是一座山,只会驼上自己最甜蜜的负担。
简言伏在莫奕背上,双臂抱住她的脖子,侧脸枕在她宽厚的胸膛上,耳畔好像可以听见他强壮的心跳声。忽然,她心下一阵软,身体都仿佛软成了一摊水,想就这样伏在他的背上,让他背自己,背一辈子,一辈子……
莫奕许久没有听到背上人儿的动静,捏了捏她的小腿,他手太凉,冻得简言缩了缩退,她知道,他冷。他的外套都给了她,他怎么可能不冷呢?但是她不想还,他说他喜欢她、爱她,那她想知道,他究竟有多喜欢,有多爱。
“莫奕……”她轻轻的叫他的名。
“嗯。”他沉稳的嗓音清晰有力地回答。
简言更加用力地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地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小就喜欢别人把我背在背上。小时候,是爸爸,我渴望能骑在他的肩上、伏在他的背上;长大了,是爱人,我希望他背着我,永远不要把我放下来。”
这种安心、踏实的感觉是如此的幸福,如此的叫她不舍地放开。
莫奕高大的身子停了停,他低沉暗哑的声音里充盈着浓浓地笃定和承诺,“好,我背着你,永远不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