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进入深夜,脚步声也没有的寂静。
四个人,相对坐着,都很有默契地安静。
牧西城拿开被蓝安情咬了很久的吸管,上面有着她清晰的牙印,脱了黑色的西装套在她身上,轻声地说话,近似呢喃:“睡会吧。”
蓝安情扯了扯宽大的西装,靠近了牧西城,一双琉璃眼已经有了血丝,微微闭着,却清醒得要命。
父亲虽然只是50多岁却很苍老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就在几个星期前,她还揪着他的胡子耍赖。那么刻骨的存在。
直到顽疾发作,进了医院接受治疗,她的世界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蓝安心和陈子辰的绯闻闹出,举行订婚礼,蓝父的产业全部都交由蓝安心保管,蓝父都还全然不知。
在蓝安情看见那份早就准备好的遗嘱时,她就感受到了背叛的来临,深刻得刺骨。
她并不在乎那些钱,却没想到蓝父会把所有的遗产都交给蓝安心,虽然他入院遗嘱并未生效,却也不能否认蓝安情在见到那份遗嘱时,被抛弃的悲伤。
她怨恨,她痛苦,所以在蓝父入院的时候从未来看过他,期间他打过几次电话来,她都没有接。
然后就安静了,再也没有任何人来管她,手机再也没有响过。
不知道是蓝安心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还是他不想来找她,亦或是对她看到的现实无话可说。
却想不到,再见到他的时候,是生死离别的距离。
蓝安情想着想着眼眶微红,涌动的情绪,血丝充红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牧西城感受到蓝安情的颤抖,抱着她的手轻微拍了拍。
现在的她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一双兔子眼肯定猩红得可怕,想着她的样子,牧西城拥得更紧。
命运总爱用它无所不能的能力把一切都安排好,半夜,四个人,各怀心事地度过着。
凌晨5点,值班的小护士来巡班,看见这两对奇怪地男女不禁有些羡慕,两个女的显然没熟睡,但却很安心的靠在男子身上。男子清醒着,坐在那里看着自己身旁的女人,一夜不语。
然后看着紧闭的急救大门不禁有些担忧,进去已经快10个小时了,这种情况不是命悬一线地抢救成功,就是病人病情太过棘手,抢救无效地死亡。
然而,红色的灯光却在这一刻突然暗了下来,牧西城叫醒了蓝安情。
本来就没睡熟,蓝安情几乎是在半清醒半睡着的状态,牧西城稍微一动,她就醒了过来。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蓝安情忙跑了上去“医生,我爸爸怎么样了?”
年轻的医生满脸疲倦,却还是撑起了笑容对蓝安情说:“手术很成功,今天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听见这话,蓝安情立刻放松了下来,一夜的神经都绷得太紧,让她从所未有地疲倦。
护士看见医生累得紧,忙跑了上来,对着蓝安情微笑:“小姐,家父一切都很好,求生意志也很强,手术出乎意料的成功,转完房后您就可以来看他了。”
蓝安情听见这话微微一愣,轻声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