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侍卫冲上来,二话不说,就驾着依旧破骂的昌平君离去,转眼间,昌平君的声音消失。
嬴政怒目圆瞪的扫视了一下其他人,见他们猫儿似的低着头不言语,更激发的他一股子无名火上来,转身拂袖而去。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直到嬴政没有了影子,才输了口气,王绾对着尉缭道
“你我是走还是等着”
“哎,大王没有下令,我等自然是等着了”
雨流乔不敢大声喘气儿的跟着嬴政,只觉得自己身上处处是被嬴政怒气射穿的窟窿,幽灵似的跟着,走着走着,甘泉宫三个大字映在眼前,奇怪,怎么大王来了这里了怒气更重了呢?雨流乔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结冰了。
初晨感觉到一股子冰冷的气息,非常不符合这个季节的冰冷流进了甘泉宫,此刻包围着自己,初晨放下医术,遣走了夏无且,苹果一溜烟儿的上茶水和点心之后跑静静的跪在一边。不用片刻,茉莉花的清香蔓延开来。
初晨起身行礼,不料大王万安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人家铿锵有力的怒气赌了回去
“寡人问你,你第一次出宫义诊当晚为什么没有回来,你在哪里,做了什么?你以为寡人是傻子吗?你以为你背着我不说寡人就不知道了吗?我告诉你,寡人眼线遍布天下。难道这王宫就那么让你讨厌吗”赵高早就将那晚的事情告诉了自己,只不过赵高没有说初晨遇害的事,因为他不知道。
初晨被他那种询问奴才的口吻和这莫名其妙的怒火激的怒气腾腾而起,你是大王又怎么样,难道就这样践踏她的自尊吗?
“大王一个月没有露面,这会儿怒气冲冲而来,就是为了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吗?大王难道没有国事要做,而来这里无端发怒已示王威吗?”
初晨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无惧的看着眼睛已经冒火的嬴政,
“你放肆·”嬴政手指向初晨,初晨的心一惊,可是仍然倔强的看着眼前的暴龙。
他从雍城回来已经一个月了,不知道关心自己,反而这样的无理取闹,好像自己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别人怕他,她可不怕。
口口声声的关心自己,知道自己受了暗算竟然这么不在乎。
“反了,反了,这是谁的大秦,连一个女人也敢忤逆本王”雨流乔着急的直在嬴政身后朝着初晨摇头摆手,那意思初晨明白是大王在生气,不要顶撞。初晨视而不见,昂着头,又顶了一句
“反了就反了,大不了一死,一了百了。死了我就再也不用困在这鬼地方了”
初晨突然百感交集,目光有些游离,嬴政看着初晨仿佛一只猎豹一样野性难驯,怒气翻腾的时候也夹杂着一股极强的征服欲望,让他只想立刻让这只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豹子臣服。
嬴政冷冷的撇了一笑,看着跪在地上哆嗦的像是在极寒天气没有穿衣的苹果,对着初晨道
“主子敢顶撞寡人,我看是她这个奴才的过错,为什么不劝?来人·把这个丫头给我拖出去砍了”
初晨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雨流乔的手快摇断了,苹果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连求饶都说不出口,脸已经惨白。
嬴政看着自己的这番造势,这满身是刺的女人,哪里是当年那个滴流着大眼唤着自己政哥哥,谆谆嘱咐自己要做一个好大王的初晨?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了她吗?可是自己始终没有变,对她的感觉却随着时间的累积更加的身后,他渴望她!
初晨的恐惧却让她更加的清醒,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含义。
初晨垂下头紧紧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再抬头,已经不再强硬,而是求饶
“大王开恩,是我的错,不干苹果的事,求大王开恩,饶了苹果,我愿意带她受罚!”
“寡人王命一出,不可更改,来人呐··”
“不··,不要··”初晨一把抓住了嬴政的胳膊,紧紧的,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初晨语带哽咽,他怎么这样随便的说杀一个人就杀一个人,只因他自己心情不爽,就这样的草菅人命吗?
“寡人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寡人是大秦之主,要谁死谁就得死”
初晨一个踉跄,看着他清冷孤傲的神色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为什么要一时争义气之长短去顶撞这个不讲理的暴君,初晨咬着下唇,狠狠的释放自己的懊恼,她是行医救人的,可是此刻她却无能为力,因为这王宫的每一个人都听他的命令。
嬴政的心早已经软了下来,他只是要挫挫她的锐气,可是看着她此刻的懊恼,自己却心疼。该死,她准备咬断自己的粉唇吗?
“寡人遇见了一个难题,你若是能解决,就算功过相抵,这个丫头免死”
初晨抬着水汪汪的双眸点点头,那样子乖巧极了。
嬴政简单的把事情叙述了一下,随即问道,噶怎么办。
初晨一心只想着他功过相抵的话,思索了片刻,道
“昔日大王曾经派姚贾东行入赵,厚礼贿赂赵王宠臣郭开,使其在赵王面前屡进谗言诋毁老将廉颇,说廉颇老迈,而且又非赵之臣民,恐其不尽全力,结果,赵王放弃了廉颇,启用了赵葱和颜聚,秦军这才节节胜利。此次,李牧的事情也可以旧计重用。赵王昏庸,断然不会想到我们会旧计重演。只要除去了李牧,赵国最后一个国之柱石也轰然倒塌,那么赵国就唾手可得了。初晨不懂朝政,只能想到这么多,至于怎么做还得大王安排”
嬴政赞赏的看着初晨,她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这般的心意相通让嬴政刚才的怒气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