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秦国宣太后为了秦国大业不得不与义渠戎王私通,其间长达30年,还生下了两个儿子,最后在义渠不再威胁大秦的时候果断的杀了义渠戎王,这是何等的巾帼英雄和智勇双全,可是看如今的赵姬,怎么可与胸有大志的君宣太后相较,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动荡江山,所作所为实在愚蠢,寻常百姓家都忍受不了的事情,更何况出在帝王家。难怪嬴政记恨。
嬴政因为初晨的到来心情舒缓了很多,大臣谏言是忠君爱国,自己不能太强硬,伤了朝臣的心。于是他决定安抚众人,让他们先回去。
“众位爱卿的心意,寡人明白,寡人会细细思量,你等先回去吧”
嬴政的话语刚毕,茅焦洪亮不服的声音就响彻
“请大王释放生母回宫,否则我等就誓死不归”
嬴政一听这个茅焦竟然在自己示软之后还这般执拗,不禁怒火中烧
“茅焦,寡人早下过旨意,凡有以赵姬之事谏言者,立杀无赦,来人,将这个狂徒退出去斩了”
“慢”茅焦猛的挥手,几名欲要捉他去受死的殿中侍卫不禁也停住了,却听茅焦又说道
“大王,臣听说天上有28星宿,降于凡间则为圣人,刚才茅焦已在殿前悉数,因谏言而死的有27人,加我我茅正好28人,感谢大王恩赐,我等真好可以登天而为仙人了!”
“你…。”嬴政被茅焦的诡辩气的一时哑口无言,想了一下,立刻又恶狠狠的道
“你想遂此心愿,寡人偏不让你得逞,来人啊,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手足割去,舌头割去,让他有话说不得,有字写不得,寡人倒要看看,他还怎么逞口舌之利!”
其他的大臣听了这话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处置方式也太过分了一些,几名心地善良的大臣都为茅焦而可惜,可是谁也不知道,嬴政因为初晨的话早已经没有了怨愤,此刻只想杀杀这个茅焦的锐气。君王的骄傲不允许臣子如此强硬。
几名侍卫扑上来,像抓小鸡似的提起茅焦就要行刑,茅焦却毫无惧色的大喊
“大王若不想统一天下,那么你就将所有的惩罚都加在茅焦身上吧”
“等等。寡人要惩罚你与一统天下有何关联?难道你一人就能代表天下不成?”
嬴政听他说一统天下,不禁心中一动,连忙先留下他。
茅焦挥开抓住他的侍卫,正言道
“大王,自三家分晋以来,七国纷争,祸患不断,百姓唯一希望天下一统而使自己解与倒悬之苦,行商亦盼天下合一而无碍经营与天下。现在六国弱势,而秦国独强,为什么仍旧要这种乱世持续下去呢?”
“你何意,这又与寡人惩治赵姬与你有何干?说不出个所以然,你依旧受死”
嬴政依然强烈,不过心中对茅焦的话很是感兴趣。
“大王,忠臣无奉承之言,而明主亦无悖谬之行。主行悖谬,而臣下无信,此为臣负君;臣进忠言,而君不听,此为君负臣下。现在大王幽禁生母,有不孝之名,亲手剪除手足,有不义之心;不孝不义且又诛灭谏言之忠臣,此乃桀纣之****。大王虽然英明神武,一心以武力兼并天下,而今有如此行为,只怕这天下有识之士知晓后便反悔入秦而投身他国,试问,自古栋梁何曾效忠于不明之君?没有人才在侧,大王又何谈兼并天下?”茅焦深深叹了口气,继续道
“好了,茅焦之忠言逆耳以完,就请大王割我双足与舌头吧!”
嬴政听完茅焦的话之后顿时醍醐灌顶,他连忙走到茅焦身边,亲自为茅焦整理了凌乱的衣衫,而后一长揖谢道
“若非先生一言,嬴政几乎负了天下,请先生日后常常教我,匡嬴政之昏聩之举。”
茅焦虽见嬴政一心恳求自己,可是他更知道嬴政之暴虐,即便留在咸阳而有高位,恐怕以后难有善终于是婉言拒绝而道
“大王有知人善任只能,奈何茅焦只有一张专爱耍弄是非的鸭子嘴,而且尊奉圣人之仁义忠孝之道。现在天下大乱,人心不古,正好是茅焦一战口舌之利名扬千古的时机。大王身畔人才济济,茅焦留置无用,大王好自珍重,茅焦去也!”
说完,茅焦仰天长笑,信步出宫,不知所终。
嬴政目送茅焦离去之后,立刻下旨,将死去的27人风光厚葬,并且下诏力行谏言之道。
紧接着,他又命令赵高安排依仗,大张旗鼓的前往雍城,将太后赵姬接回王宫颐养天年!
嬴政前往雍地的途中,奉他旨意在他离去这段期间总领朝政的丞相李斯收到一封匿名信,可是那潦草有劲的字迹他知道这人就是与自己有着君子之交的茅焦所书。
“吾友亲启,秦王乃旷世霸主,友身为丞相,必当名垂千古。茅焦一言,忘听之。秦王威严有仪,骏形而有体,绝不轻而下人。鼻额高耸,双目颀长,胸若巨鸟,声如豺虎,少恩德之心而多虎狼之志,简约可比常人布衣,得意也会轻视患难之人。切记为臣之本分,宵旰劳苦,却不可僭越君上!”
李斯在车驾之上看着马车之外的碧草幽幽,心知茅焦的话乃是金玉良言,不禁感叹有加!
而甘泉宫内的初晨在知道嬴政已经起身去接赵姬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继续与夏无且谈论医道。
“夏神医,初晨惭愧,愧对于你”
夏无且略一惊讶后了然
“已经许身帝王之家,一己荣辱已无所谓”聪明人对话总是轻松明了,二人相视一笑,继续谈论医道
夏无且奸细的声音已经透露他已经是一个阉人,嬴政怎么会允许一个男子时常在自己的女人身边?
吕二在初晨授意夏无且之后,已经进了宫,夏无且亲自为他净身,这几个本该是男人的人都是因为自己而不男不女,初晨的心里有着浓浓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