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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500000094

第94章 说不出的痛

唐晓蕊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她是再等张砖头主动来找自己,没想到周林先到了,她在屋子里看周林把事情处理的非常恰到好处,心中明白这些日子来的锻炼也是让他成熟了许多。想夸夸他吧,可是关于他跟张欣怡之间的事情自己还是心存芥蒂,所以只有自己躲在办公室里偷听他跟王主任的谈话。

这个王主任滑的像条泥鳅,但周林还能应付的了,毕竟么官大一级压死人,周林就是拿自己的副村长来压他,压的他自己把事情真相说出来,没想到这个王主任抗压能力这么强,一口咬定自己存在过错,但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

周林说:“那错不在你一个人,那还有谁。还有谁知道这个事。”

王主任说:“管理员也存在失职,明知道山上有了黄皮子,那不敢进的采取措施。他应该负有全责。”

周林说:“那好,他有管理失责,那么你呢,你身为主任,应该担负起承上启下的作用,而你呢,玩忽职守,还出现问题不知悔改。我现在就能罢掉你的主任之职。”

王主任一听要罢掉自己,心中也有些慌乱,但眼珠子一转竟然拿辈分压周林大声的呵斥周林。

“周林,我是郝乡长当年亲自任命的办公室主任,按本分我也是你的舅舅。你现在罢免你的舅舅,在我们农村这就是不孝。”

周林毫不示弱,心想你一个姓王的还好意思称老子的舅舅,当即就驳斥道:“今天我还就罢免了你。”

这个王主任平时就是倚老卖老的在村里横行霸道,没想到周林不吃他这一套,就开始鼓动别的人来一起对抗周林。

王主任说:“大伙都看看啊,这个姓周的当个芝麻大的官就六亲不认了,亲舅舅都不放过,今天把我除掉了,明天可就是你们啊。”

平日里大伙对这个王主任心里都有怨气,爱占小便宜,有好处的事跑的比谁都快,有工作了就拖拖拉拉,还打小报告。他以前可是张福山的爱将。今天周林把他除掉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是呢想想这个王主任说的也不是没什么道理。今天除掉了他,那明天可能就是自己。

见众人立场不定,王主任还继续说:“同志们啊,你们还记得张福山跟徐森林么,他们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啊,你看看他们把徐森林弄进去了,谁在这啊,是陈亚楠,他跟陈亚楠那点事大伙有不知道的么,他这就是在排除异己啊。”

周林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那是火不打一处来,一拳就把他的桌子给砸了一个大洞。王主任借题发挥,说周林这是口说不过要动手打人,这个王主任还故意的贴上去让周林打,唐晓蕊在屋子里听的一身的冷汗,祈祷周林可别出手,出手就完蛋了。

周林这次没有出手,他压制住了体内的洪荒之力,因为在他想出手的一瞬间,突然把一切都想通了。

这是王主任跟张砖头两人的计谋陷害自己,周林往外面去看,果然村民们还没有完全的散去,如果刚才动手那就真是百口莫辩了。心中也是明了了,这个王主任就是他张砖头安插在村委的一双眼睛,既然发现了那就尽快的拔掉,永绝后患。

周林长出了一口气,对王主任说:“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

这个王主任已经等着要挨打了,眼睛都闭好却没挨上,心里不爽,干脆直接往周林的怀里却撞,撞的还说:“好你个周林啊,我为村委卖了一辈子命,你说撤就撤了么,撤我那好,你就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这种无赖的招数怎么能对周林有用,他才是无赖的师傅,王主任撞周林就退,一直退到了门口,周林一个闪身,王主任就一头栽到了外面,外面的人好像已经也准备好了,看到了王主任摔出来了,准备一拥而上的时候,张砖头看的事情不妙。把人给拦住了,王主任两边都没人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村委的大院里撒泼起来,拍着地骂周林的祖宗八辈。

这人傻了是没办法,你骂了周林,这不是给他理由让周林揍他么,周林也不含糊,出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招呼上去。这个大嘴巴子还真是好用,一下下去,王主任不哭也不闹了,捂着脸看着周林。

张砖头躲在暗处骂道:“妈的,又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这个时候唐晓蕊出来了,周林看见唐晓蕊,本来想上去再抽一嘴巴的的计划也放弃了,唐晓蕊装模作样的对周林大喝:

“周林,你有点村干部的样子么。跟我进来一趟。”

等王主任在外面回过神来的时候,周林已经跟着唐晓蕊进去了,唐晓蕊把门关上,气氛一下子变的尴尬了起来。

“你叫我进来有什么事么。”

周林不耐烦的问唐晓蕊。唐晓蕊说:“说说你的看法吧。”

周林说:“什么看法,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唐晓蕊说:“就是关于山上养殖场的问题的看法,有什么弥补的措施么。”

周林说:“什么措施,那就是快点多找点人把黄皮子打打,栅栏该修的修,该补的补,对了还有哪些管理人员,也该调整的调整。加强人手,日夜都要巡逻。别让别有用心的人在有可乘之机。”

唐晓蕊点点头说:“嗯,好,那你觉得别有用心之人是谁呢。”

周林说:“那还用说么,今天的事都明了了,一定是张砖头在背后捣鬼了。”

唐晓蕊说:“那怎么办呢。”

周林说:“那能怎么办啊,凉办呗,反正没有证据你不能拉过来揍一顿。反正这个王主任必须要换了,他一看就是张砖头的狗腿子。而且这里面的人也不会只有他一个,赶紧整合村委的领导班子也是个大事。”

周林说的也正是唐晓蕊所想的,不得不承认周林从一个小混混成长成现在的样子是让人刮目相看,唐晓蕊接着问他

“那你觉得谁能担任这个位子呢。”

周林说:“我那知道,你是村长你说了算。”

其实周林的言外之意是,以后什么事你都说了算,别让黑锅再给我背了。老子不给你擦屁股了。

唐晓蕊不说话了,打量了一下周林,心里有些作痛,周林的心里也是别扭,中午刚刚吵了那么一架,现在还一板一眼的谈工作,让谁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唐晓蕊对他摆摆手也没说话,周林就自己推门出去了。

周林出来,就看到王主任坐在他的位子上,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抬头看见了周林,还冲着他笑了笑。周林也笑了笑走到了他的跟前说:“王主任,我现在郑重的宣布,你可以回家休息了,而且以后也不用再来上班了。”

王主任听周林这么说,也收起了刚才那副蛮不讲理,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笑眯眯的冲周林说:“村长啊,你就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饶我这次吧。”

周林指指唐晓蕊的办公室说:“村长在那呢,我是副的,有问题去找她,我就负责传个话。”

王主任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朝唐晓蕊的办公室里去,进去了没几分钟就听到屋子里唐晓蕊的声音跟打雷一样。震的每个人心里都是发颤。周林责是再暗中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变化。

周林听着唐晓蕊的声音,心里想起了张欣怡,从昨天发生了那个事情以后,张欣怡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周林像热锅上的蚂蚁,盯着墙上的时钟,那时钟都不好意思了,走着走着就不走了,一下班,周林就跟脱缰的野马一蹬就窜了出去,直奔张欣怡的家,打敲了半天的门,又敲了半天隔壁的门,确认没有在家,然后他就等在他家的门口一直到后半夜,烟屁股抽了一地后放弃了决定明天去她的二姨家找找。

一大早,周林就到了张欣怡的二姨家,得知张欣怡没有来,只有她妈妈在这里,周林给他送了一千块钱。张欣怡的妈妈死活不要,最后周林没办法,把钱直接放到了门口的地上留下一句话:“爱要不要”就直接走了。

周林的心里害怕急了,他甚至想到是不是那个杨源又把他给绑架了,抄着家伙就去张霸家找杨源的地址。张霸看见周林心里气的生疼,可是脸上还是表现出懦弱的样子说自己早就跟他断绝联系了,而且听说杨源混的不怎么好,被打的伤也没好呢。

周林几乎跑遍了村里的挨家挨户,问遍了都说没有看到。最后想起来了一诺,他是最后见过张欣怡的人,当他到学校的时候一诺还在上课,周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一诺拉了出来,一诺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笑笑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说完就回去上课了。

周林像无头苍蝇一样瞎转了一天,最后又回到了张欣怡的家门口,昨天的那一地的烟屁股还在那里。周林继续抽,现在他都巴不得张欣怡过来抽自己。一直到了太阳下山,张欣怡也没有回来。

周林像是丢了魂一样的行尸走肉,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村委,唐晓蕊锅上做着饭,自己在打扫卫生。看见了周林,唐晓蕊放下手上的活冲他说:“你一天又死那去了,真的把自己说过的话当放屁了。”

周林闷着头不说话,上去一把把唐晓蕊手里的扫把给夺了过来,开始扫院子,他扫院子不是正经八百的扫,那个架势简直就是群魔乱舞。丢掉了扫把,又冲进了屋子,从桌上拿起抹布放水缸里就洗起来,带着水也不拧干就给唐晓蕊擦桌子,唐晓蕊回到屋子的时候,周林已经把自己的房间收拾的跟周林一样的脏了。一会周林又看到了唐晓蕊放在盆子里面要洗的衣服,他直接就给泡到了大水缸里。疯狂的洗起来。

唐晓蕊也疯狂了,火上还坐着锅,里面的饭“咕嘟嘟”的往外冒,周林洗着衣服就去拿锅盖,手都烫起了包也不知道疼痛。唐晓蕊看着那是一阵的心寒。心想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别把自己的屋子拆了吧。

唐晓蕊赶紧起制止他,可总是跟不上他的步伐,赶到了这边,周林去了那边,再追到那边,周林又去干其他的了,总之干活是好事,可是再别人家这样干活就有点不太地道了。

唐晓蕊是忍无可忍了,直接抓住了周林上去就是一巴掌。可是现在的周林就是一台冰冷的机器,两眼发直的看了一会唐晓蕊,又独自一个人去干活了。

唐晓蕊大喊道:“周林,你这是发了什么疯,你赶紧跟我停下来。”

唐晓蕊像个疯子一样的歇斯底里,可是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发疯。

周林就是一台机器,一点一点的拆掉唐晓蕊的屋子,唐晓蕊就是个疯子,站在那里披头散发的看着周林拆掉自己的屋子。

最后唐晓蕊终于发怒了,他竟然一把抱住了周林的腰,周林用他没有神的眼神看着唐晓蕊,口中还默默的念叨。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唐晓蕊抱着她不放手,突然的发力把周林放到在了床上,周林的大脑已经短路了,手脚发木,双眼无神。唐晓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无法控制住周林,只好用没有办法的办法,腾出一只手,来回的扇周林的耳光。

没扇一下,唐晓蕊的眼泪就不知名的落下一滴,直到有一滴滴入了周林的眼中。那就像是一颗炸弹,把周林的眼睛炸开来,眼泪化作了两条河流喷涌而出。

唐晓蕊看见周琳哭了,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听着周林那泣不成声中的几个字眼。

“她走了,她走了,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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