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我没了目标,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只想躲开,躲开他的视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喜欢上孟寻,为什么啊!”我呛着喉咙,尽量不发出让他听见的声音,心脏没规律的跳动,我轻轻抚着自己的心口。
“桑梦采,你是我的女朋友,不管别人相不相信,今天我不知道她在跟你打电话,我抢过电话的时候才知道是你,我说话之前真的不知道是你,但是我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你可以是我的劳资,但是除你之外的女生永远都不可能是!”这是他说的话,可是,为什么到后来,到现在,直到最后我才想起来,昨天,今天,刚刚,我只想着完成尉迟鸣给我的任务,只是试图着完成。
我错了,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真的错了,明明做不到,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去做,我支起身子,向前跑去。
“你要去哪里?”冷冷的声音,阻止了我漫无目的的逃跑,我缓缓转过身,落寞的垂下头,回答着我不想说出的话,“不用你管!”
逃跑,很懦弱的选择,面对,我做不到。
“孟寻,你不是答应我要回家的吗?”熟悉的声音,我停下身子,大吼:“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
“孟寻,你抬起头。”熟悉的味道,我被他强迫,杨起脸,眼前这个人不是那张熟悉的面孔。看着他,我再也没办法,忍耐,我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大哭:“为什么,你为什么还在啊!”
“我都说了,我要好好守护你的,我不跟着你怎么行,本来想着,再没人来,我就把你背回去,可是,谁知道,他阻止了我英雄救美的方案。”他还在笑,为什么,他总是能这么乐观。
我的声音被哭声掩盖,我还能说什么?
“速水健,你怎么在这里?”归子星插兜,慢悠悠的走到我们身前,打量着这个昨天还在医院抢救,差点失去生命的人。
“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刚刚对孟寻做的事情,真的太过分了。”谨严紧紧搂着我,斜眼看着归子星,大怒。
从开始,到后来,孟寻的挣扎,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出了胳膊肘下的这个人好像不愿意承认什么?所以他也就只能保持沉默,直到现在他才觉得有些气愤。
“我过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孟寻跟我回家。”归子星毫不客气的拽着我的胳膊。
“我不想回家,你们走吧!”我弱弱的张了一下嘴,说出了,我不想说出的话,我从来,都不想拒绝归子星,但是,在他的眼里,我永永远远都不可能再成为以前的桑梦采,我只是桑梦采的替代品,假孟寻,此时,我还能怎么说?
我的声音很小,他失望的低下头,冷淡的睨视我:“不行。”
不行,他的声音很落寞,我小心的扬起脸,扫了他一下,刚刚,就在刚刚,他说喜欢上了孟寻,我的心还在痛,我怎么可能原谅自己,我缓慢的松开手,把谨严向后推了一下,这会儿,也许,我真的必须接受,现在自己的身份,就像印墨以前说的,就像孟寻的日记里说的一样,做自己,做自己,我该怎么做自己,在这副皮囊里,我永远都不可能做自己。
“我跟你回去,健,你赶快回去睡觉。”我牵强扯开嘴角。
“恩。。。。”以前受过的伤害,他知道,孟寻现在最需要什么?他不能自私,身前的这个男人,孟寻不想放手,他看得出来,就在几分钟前,她的眼泪。
大街上,她对自己说,她是死过的人,冥思之后,他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个男人是她曾经,现在一直爱着的男人,只是,只是她的身份不同了,眼泪,眼泪是她无助的求救,她想,眼前这个男人相信自己。对,就是这样,谨严攒着拳头,认定了自己的推断,离开了。
车上,我翻身躺在后面,抓着自己的头发,逼着自己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
天亮了,我抓着被角,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重新开始自己后面的生活。
“孟寻,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孟轩逸丢掉文件包,直愣愣的瞪着我。
我去哪里跟他还有关系吗?我无所谓的拿起沙发上的背包,朝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我问你话呢?”
“我去哪里?我去哪里跟你有关系吗?你呢!好好上班就好了!”我的嗓音变得嘶哑,我强力放大自己的声音,希望他这个做哥哥的可以听出自己妹妹的气愤。
“孟寻。。。我。。。。”出尔反尔,他孟轩逸当然知道自己错了,可是,面对自己的妹妹,他没有勇气道歉,他迟疑了,他站在原地,拽着自己的领带,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扭头漠视的扫着他,冷冷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昨天之后,我不打算再代替任何一个人而活,就算归子星不相信自己又能怎么样,那几天,咖啡厅,海边,欺骗,死亡,重生,成为孟寻,说明自己的身份,这些好像都是自己在自以为是,从分手那天开始,我就应该放手,不应该死皮赖脸的回忆,回忆,那些有的没了,海边之后,他就变了。
他都变了,我还在执着的追求些什么?
半个月的生命,我决定,为了另一个男人,重新开始,对,重新开始,我还是有使命的一个人。现在的我,也只有这个样子了。
车站旁,我扯着书包带,靠着车牌,思啄着今后谨严的计划。
日记本,第一页,很简单的一行字,“今天樱花开了,我躺在病房里,很孤独,很孤独。。。。”我拂过,第一页角落上画着的艳粉色的樱花,这就是谨严的第三个愿望吧!
车来了,我坐在最后一排,插着耳机,归子星的记忆,一点点消逝,不要再让我想起来他了,或许,这样子,我的生活就可以真正变得不同。
消逝的时光,我不再执着那握不到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