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导师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概是从这一次莫名其妙的所谓“公费旅游”开始，伊诚就一直在疑惑着这个问题。
好吧，如果说一开始还只是单纯地因为原本铁公鸡到连给救世主管理办装空调的钱都要省的红导师突然破天荒地大方起来而感觉到惊讶和不解，那么现在，当一路上经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状况后，现在，伊诚已经意识到，这女人的目的……果然并不仅仅是那么简单而已。
虽然很想要试着从现如今的蛛丝马迹当中寻找到相关可以用来判定其目的的线索，可是，每一件事看上去都好像是突然发生且毫无关联，毕竟红导师从一开始也只是给出了大致的行程以及部分对应的任务目标而已。
“对了，说到此行而来的目的……”
因为教廷这边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伊诚一行人自然也可以按照原计划行程，在下午搭乘龙傲娇大小姐的私人飞机离开教廷，而在那之前，伊诚也直截了当地向黎塞留主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朗基努斯枪……可以把那个继续借给我使用么？”
除了帮助伊莉莎摆脱黑户身份而洗白之外，红导师的第二个要求在当时的伊诚看来不可谓不莫名其妙，毕竟，朗基努斯枪到底损坏成什么样子大概也只有当时的使用者伊诚才清楚，而且后来这女人还从损坏的朗基努斯枪里提取了圣力并且搭载到了他的一次性机甲里作为攻击手段来使用。
“说起来……如果这一次真的要和使徒战斗的话，用机甲显然是极好的……”
残念于并没有发生意料当中巨大机器人大战小怪兽的场景，伊诚所提出的这个要求，让黎塞留稍微一愣。
不过随即，她就直截了当地点头。
“好的，等一下我会让人将朗基努斯枪送到飞机上。”
“咦？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那是因为……朗基努斯之枪本身，就是代表教廷与天朝友谊的象征啊。”
黎塞留一本正经说官方的套话的模样倒是相当端正，不过，在伊诚趁人不注意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记后，她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
“虽然刚才的举动并不让我讨厌，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啊。”
“哎呀，反正大家都坦诚相见过了，以你们这边的开放程度，双方彼此看对眼的话就算现在直接来一发也不过分吧？”
“这倒是……”
对于伊诚的歪理邪说，黎塞留居然在认真思考后表示了肯定。
“和你这样的男人发生关系，想必也会是让人难忘的第一次呢。”
所以就说，鬼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诸如禁欲诸如吃素等等规条戒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添加入宗教的教义当中来的，事实上，无论何种宗教，都不可能将这种让人打从一开始就觉得讨厌的东西加入自己的教义之中，这和直接拒绝信徒有什么区别？
可惜的是，就在伊诚想要继续就此内容深入之前，红衣主教妹子已经直接转移了话题。
“事实上，就算你不提出这个要求，教皇冕下也已经降下喻令，要将朗基努斯枪重新归还给你使用。”
“哎？为什么？”
伊诚可不会认为这是自己完成什么史诗或者传说级任务的奖励——如果给教皇搓澡也算任务内容的话，那他以后干脆不要做救世主而是开个大保健中心算了。
“教皇冕下说，朗基努斯枪因你而失去力量，又因你而恢复力量，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与当初我主被圣枪杀死而又复活的情景如此相似……”
“所以你们终于打算承认我就是圣子他爹了？”
“主是一，也是万，存在于祂的国，也化身无数在世间行走。”
用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回答了伊诚的问题，黎塞留冲他微微一笑。
“反正在我本人看来，我宁愿相信……你是主在这世间的神迹。”
“所以你们的主就造了我这么一个无神论者作为神迹？”
这大概和那个“上帝能不能造一块祂也搬不动的石头”悖论有异曲同工之妙。
无论如何，教廷方面既然承诺不再进行人造使徒的尝试，又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再加上接下来教皇也承诺会将伊诚与伊莉莎二人接受洗礼并且得到圣光赐福的消息在超凡能力者之间公布，这样一来，教廷的行程总算是圆满结束。
硬要说有什么不美的地方……
大概就是没能在大圣堂里，正儿八经地和红衣主教乃至于教皇来一发吧。
***
按照既定计划，在与亲切友好的宗教人士们告别后，伊诚一行人登上龙大小姐的专机，向着下一目的地出发。
要说飞机上时间当然是枯燥无味的，就算龙傲娇这一架专机是“大小姐专属特制豪华舒适型”，据说还采用了超越了这个时代的先进技术，在以超音速飞行的同时又不会有让人厌烦的噪音和震颤，然而就算是这样，伊诚还是觉得并不美好。
“所以说，人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交通工具上呢？每天安逸地躺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不好么……”
对于那些动不动就被灌一嘴鸡汤然后跑去出长途跋涉累得死去活来，乃至于甚至还有真的死在旅途中的家伙，伊诚从来都认为这比什么“一千种花式作死”还要更蠢。
据说，达尔文进化奖之所以不收录这些家伙，是因为连评奖方都觉得这种蠢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类的范畴，如果说获奖的那些人是花式作死，那么……前者则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典范。
或许现在，唯一可以让人稍微欣慰一点的，就是这架飞机的速度够快，不至于让他在这种无聊的旅程中浪费过多的时间吧，毕竟……人生的每一秒都是相当宝贵，不是说续就能续的。
“喏，庶民。”
就在伊诚昏昏欲睡地等待着飞机降落在下一站目的地时，不知何时停止了有趣的抽卡游戏而跑过来的龙傲娇，将一杯冰凉的香槟递到他面前。
“啧……等等。”
看着这杯香槟，伊诚一脸狐疑地抬头望向龙傲娇。
“你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变成大小姐的样子跑来捉弄我的吧？”
开玩笑，那个龙傲娇怎么可能会主动给人倒酒还送到跟前来？如果说面前的不是假的龙傲娇，那么……这杯酒里就一定有阴谋！
“哈？”
显然完全无法跟上伊诚思维方式跳跃节奏的大小姐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伊诚的意思，然后理所当然地勃然大怒。
“本大小姐是看在你这几天陪本大小姐玩的尽兴，这才勉为其难地赏赐你与本大小姐共饮的权力！”
“那种权力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吧。”
“哼！不识好歹！”
虽然一开始明显是想把手里的酒杯直接摔到伊诚脸上，不过最终，大小姐只是重重将之放在伊诚面前，然后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总而言之！本大小姐才不是因为你之前说过的什么话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区区庶民……就给我好好地享受大小姐的恩赐啊！”
“……”
一脸懵逼地看着龙大小姐扭着傲娇过度的屁.股离去，再看看这杯冒着气泡的香槟，伊诚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什么啊……虽然平时性格是差了点，偶尔也会暴露出这种可爱的一面嘛。
端起香槟一饮而尽，就连精神仿佛也在冰镇和气泡的双重作用下振奋了不少，于是，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的伊诚，晃悠悠来到正和沙漏以及伊莉莎展现自己“绅士风度”的洛基等人身边。
“其实，绝大多数预言术的原理就是这样了，就和你们天朝那种叫‘算命’的行为类似，只要通过缜密的逻辑思维和计算能力，就能得出相应的结论……”
“哦？你们在讨论这个啊……”
一屁.股坐在洛基的座位边沿上，将手肘压在洛基肩膀上的伊诚无视了他一脸苦笑的抗议，加入了讨论之中。
“说起来，我对那个大预言术还真是相当好奇……只靠计算真的能达到这种推测过去和预知未来的程度么？”
“不不不，大预言术和一般的预言术并不同，不然教廷也无法凭此成为最大的超凡能力组织了。”
“有什么区别？”
对于洛基的这个说法，伊诚倒是一脸好奇。
“我倒是在黑暗议会中听过类似的传闻。”
这时候，抿了一口红酒的沙漏施施然开口。
“一般的预言术，无非就是通过现有条件推断和计算未来的可能性，并且从中找出概率最高的那一条分支——包括之前提到过的‘决定之妖’拉普拉斯，以及你认识的白泽，她们的能力，都足以做到这一点。”
在沙漏说话的同时，伊诚注意到，随同自己一行人一起同行的机器人阿列克夏，这时候就坐在她身后的位置，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对着舷窗发呆，似乎对于这一话题并不感冒。
“不过，因为墨菲定律的存在，在很多条件下，哪怕通过最缜密的计算所得出的高概率结果，也会因为突发的意外而被改变。”
“那大预言术呢？”
被沙漏的话重新吸引回注意力的伊诚理所当然地提问。
而沙漏所给出的答案，则相当令他吃惊。
“据我所知，大预言术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能够彻底摒除一切影响，将‘可能的未来’通过预言，直接变为‘已经确定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