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我和团队来到了H市,因为要在这座城市呆上一个月的样子,所以是在H市朝阳区的某个小区里租用了几套房,因为临时租用,找不到同一栋楼的,所以,我们其实是在同一个小区,并不一定在同一栋楼,而秘书给分配的时候,考虑到我才受伤复原,所以我和陈必发两个人一套一室一厅的房。
下午4点多我们才到达H市,到达公寓的时候都已经将近5:30了。我在公寓里收拾,陈必发去附近的超市买些生活用品和食物。
现在已经进入秋天了,虽然白天温度还是挺高,不过晚上的时候还是很凉,天也黑的挺早,当我把一切收拾妥当,抬手一看时间,再看看外面的天,虽然陈必发才出去不到一个小时,不过总还是让人担心,我拿了钥匙出了门。
到了小区门口,问了保安最近的超市方向。
“嘿,麦姬!要去超市啊。”另一个部门的经理助理和其他同事拎着大包小包的走过来。
“嗯,陈必发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抬起手又看了看时间,人家女孩子那么能逛的都回来了,为什么他一大男人还不回来?
“呵呵,你老公就在后面,我们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在排队准备结账呢。”
“嗯,谢谢,我过去看看。”我笑着说。
“快去吧,拜拜。”那助理也笑着转身了。
从小区到超市的半路边上有一个弄堂,天本来就黑了下来,弄堂里就更黑了,经过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
是个女人的声音,急促的呼吸,起伏的呻吟,好像还有碰到周边事物的细碎的声音,声音很暧昧,不过在这里做那种事?会是情侣关系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人被**了,这个让我很不喜欢,你可以骗女孩子,如果得手,只能怪女孩子自己太笨,但是,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我在弄堂口拿起放在那里的垃圾就扔了过去。
“谁在那里?快滚,滚。”我大吼道。
我拿起另一个垃圾袋,举起手,然后,垃圾掉在了地上。
有一条黑丝线一样东西从黑暗里快速的飞了出来,缠在了我右手上,一用力,那条线就勒进了我的肉里,然后就飞快的撤离了,撤离了?我看着我手腕上那一圈血丝,不明白那个人干嘛那么轻易的就走了。
从他发出来的这条黑丝线来看,他绝对是高手,没有人可以不在这么细,这么轻的丝线上不绑任何东西就飞置出来,缠住目标,那么,既然他已经发出攻击,为什么半路上就收手了呢?既然要收手,刚开始就直接离开不就可以了?
“老婆?你怎么出来了?这里是H市啊,虽然说这里是朝阳区,不过,和那个滨海区还是离得很近的。”陈必发拎着几个大的购物袋从路的那头走过来,昏黄的灯光下,他看上去那样暖和。
“里面可能发生了强奸案。”我有些后怕的指着黑洞洞的弄堂。
“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啊?”陈必发扔了购物袋就冲了过来,上上下下看我的伤势。
“没事啦。”手腕上的伤口被我外套的衣袖遮住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就在我身边呆着,我来报警。”陈必发一手圈住我,一手逃出手机开始拨打110.
警察办事效率很高,大概7分钟后,现场被警戒线拉了起来,警戒线两米开外围着附近的市民,想看热闹,却又怕看到之后做噩梦的样子,真是可笑又可怜。
“你是麦姬女士?”警察抄着一口带有H市口音的普通话问我。
“是的。”陈必发依旧揽着我的腰,好像他只要一松手我就会怎样一般。
“能说一下当时什么情况吗?”警察一边翻开小本子一边问。
“当时我出来要去超市,经过这里听到里面有……呃,声音,这么晚,又是在这么脏的弄堂里,所以我想可能是……所以我打着胆子,往那个声音的方向扔了个垃圾袋过去,然后就看到一个黑影往另一边走掉了。”我说着当时的情况,有些地方被我忽略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总觉得这么做是对的,有些东西,说得太详细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谢谢你,你们可以回去了。以后可能还会有需要你们的地方,在这里留下姓名,电话,住址就可以了。”警察又翻了一页,递给我。
弄好一切回到公寓,已经将近7点的样子。
“这里是H市,是有变态杀手的城市,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单独出门,今天幸好没有什么事,以后不要再这么鲁莽了,你管别人怎么样呢,要让自己处于安全的地带,然后直接报警就好了,明白了吗?”陈必发一边掏着钥匙开门一边对我唠唠叨叨。
“是啦,管家公,你真是啰嗦,都点到了有十几分钟了吧。”以前可真没发现陈必发除了土了点之外还这么唠叨的,很有管家公的潜质啊。
“哎,在来之前说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听进去了。”陈必发还在说这事,边说边开了灯,换了鞋,在玄关的地方等我。
对于陈必发的唠叨,我都已经习惯了,脑子里除了陈必发的声音就是缠在手腕上的那条黑丝线。
“怎么有血?老婆,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全是血啊,不是说没受伤的吗?怎么会这样啊?”陈必发看到地上的几滴血,又看到我的手,捞起来一看,我的手腕上一圈。
看来我是想事情太认真了,竟然留血了都不知道。
“呵呵,看来是你的唠叨太厉害了,连受伤都忘了。”我笑着回答。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笑吗你,快进去,什么都不要动,我去买绷带。”说完就关上门出发了。
我看着这个受伤的手腕,又想到了那条黑丝线,很普通的丝线,质量应该是很不错的,因为我看到那个丝线很光滑,反着光,而且,那么远的拉扯都没有断掉可想而知了。
不知道到为什么,脑子反反复复与都是那个反光点,然后缠在了我的手腕上,然后,对方一个用力我的手就被勒出了一圈血印子;然后脑海里一直重复那条丝线缠上我的手腕,如果我记得没错,他只缠住了我一圈,他是怎么固定的?主要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对方用力的拉扯,只觉得对方用力了,就好像有个人用手握住你的手腕,然后用力握住一般,并不是用力拉扯后的用力,这个也很奇怪,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可以做到这一点?我有看了看我的手腕,其实也没怎么流血了,估计在半路上就已经凝固了,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的事情,被陈必发无限放大了,想到陈必发我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嘴角上翘,笑意直达眼底。
陈必发用酒精为我的伤口消毒,上药膏,然后用绷带帮我包扎好,动作娴熟轻缓。
“现在告诉我,你怎么受伤了?”陈必发放好药膏,在我对面坐下,一副兴师问罪的神情。
“哎,我听到声音,就想用垃圾袋赶对方走啊,没想到我要扔第二袋的时候对方就用像……像……”我没有说出口,我害怕,因为,那条丝线,像头发,像,某个人的头发。
我想,我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了,也知道,这个变态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是谁了,凌薇,虽然早就猜到可能是她,可是,当所有的一切都被证实了之后,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我想,凌薇的武器,就是她的头发,而且,在经过了10年的时间之后,她和她的头发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数倍。
“像什么?”陈必发轻声问道。
“像头发。”我好像被陈必发随眠了一样,我本不打算说出来,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好了,本来她也就是冲着我来的。
陈必发皱眉,客厅里一下子沉寂下来。
如果说凶手是凌薇,那么,那根本不是强奸案,是吧?这,是一场谋杀……我屈膝自己抱住自己,就这样窝在沙发一角,这样让我觉得稍稍安全些。
“没事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记得吗?”陈必发把我揽进怀里,他的声音就好像有催眠功能一般,让我觉得安定下来。
我点点头,乖巧的窝在他怀里……
无论是什么,该来的也都来了,我总是要去面对的不是吗?你越是害怕就只能更害怕,我会反击的,在适当的时候,我总是要反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