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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往事(4)

布鲁坦看着那条深不可测的甬道,良久,才转回来,对着迪斯塔多说:“你们都进去过了?”

“是的,我们都进去过了。”库尼纳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连冷脸皮因辛西比勒也在。今天,蒂斯最高层的四统终于再一次碰面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布鲁坦直奔主题。

库尼纳格也不拐弯抹角,“我们,想你死。”

布鲁坦神色不惊,坦然问道:“为什么?难道是你们在天堂门里看到了什么东西,才要对我痛下杀手?”他望了望身后的甬道,那里漆黑一片,看不清其间内容。

也看不清你们的内容。

库尼纳格反问:“你还记得我们的剑术是怎么来的吗?”

这是由我国创建以来就流传下来的无上剑术。所谓剑由心生,心随剑意,这套剑法能真正的做到心剑合一,因此才能发挥出超群出众的威力。

此剑术按主攻方向,分为杀、盾、疾、势这四门。所谓四统,各习一门。军政者习杀门,能勇猛威武,在军政上身先士卒;财政者习盾门,能刚正不阿,在财政上固守刚直;行政者习疾门,能灵活迅速,在行政上高效敏捷;国政者习势门,能八面玲珑,在国政上圆滑变通。这就是所谓的剑心相映,你的剑术越高超,你对应的品质也越深。

但是,凡事都有利必有弊。习此剑术者,越勇猛威武,也越凶残暴戾;越刚正不阿,也越顽固保守;越灵活迅速,也越孤僻高傲;越八面玲珑,也越狡猾狐疑。

布鲁坦习杀门,自然英明勇敢,作战时冲锋陷阵,万夫莫敌。但是也侧面说明了布鲁坦隐藏着极其残忍暴虐的一面。

四统传承至今,后人只会越来越强。如今这一代四统可以说是千年一遇的天才,在剑术上的造诣已臻化境。其性格之扭曲自然也不可想象。

“你在格里时,可以毫不犹豫地屠杀掉手无寸铁的平民,你敢说现在的你不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嗜血恶魔?”库尼纳格冷笑。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杀我?”

“我叫你用格里人的血,你可以用和平的手段啊。”库尼纳格分析道,“比如组织献血什么的,至于屠城这么疯狂吗?”

“你现在怎么说都可以了。”布鲁坦不屑置辩。

“现在的你极度危险,已经威胁到我们的生存。我们必须在出现惨剧之间把你除掉。”

布鲁坦讽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说我残忍至极,你何尝不是太多的顾虑猜忌。”

库尼纳格嗤之以鼻:“你的举止行为、你的性格让我无法相信你。”

布鲁坦没有和他们继续争吵,而是看了看那个甬道,“是不是你们在这里面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他看向迪斯塔多,现在只能求助于他了,“你们说的惨剧,到底是什么?”

“你死了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库尼纳格喝道,作势要上。

“慢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迪斯塔多眼看剑拔弩张,就要发生流血惨案,便出声制止。“我们不可以单凭那里的信息就置我们的兄弟于死地。”

“你还要跟这种人做兄弟?”

“你已经失去理智了,库尼纳格。”迪斯塔多试图说服他们,“我不知道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但我知道,他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

“这么说你要和我们做对了?”冷脸皮终于开口,一说就是这种冷漠的语气。

“哼。”迪斯塔多很自信,“我的‘盾门’剑术只有布鲁坦的‘杀门’才能破解,你们两个就算联手,只要我一心防守便不会落下风。”

四门剑术之间也是相互克制,杀门破盾,盾门破势,势门破疾,疾门破杀,这样互相牵制也是防止出现一方坐大的恶果。

盾门主防,除了杀门无招能破。如果迪斯塔多真的要出手,库尼纳格两人确实无计可施。

“罢了。”库尼纳格知道纠缠下去没好结果,“那就让他去好了。”

其实,这时候,不知道真相比知道要好。

至少你还有期盼。

阿拉比亚在城市里逃窜,他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恐惧。

就是刚才的那次交手,他就知道自己与那个人的差距。

他真的可以杀死我。

所以阿拉比亚选择了走为上,但索德不会放过他的,无论他逃到哪里,索德都找得到他。

现在,只有他的亲兄弟布拉德能拯救他了。

所以他一直往天塔方向跑,因为布拉德都是留在蒂斯中心活动的。

跑到天塔附近,这时候已经到了深夜。城市中心是办公区,这时候大多已经下班,整个办公区大部分都是漆黑一片,与外面的灯红酒绿形成鲜明的对比。

阿拉比亚开始在跑动的过程中不停地磕着剑柄,这是他与布拉德之间的信号,只希望他能快点收到。

就这样跑着跑着,不知不觉间居然跑到了天塔底下。

这里居然是封闭的,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阿拉比亚急忙转身,但索德已经追上了。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阿拉比亚反而笑了,“是吗?”

因为他看到布拉德就站在索德的身后。

“你是他的同伙?”索德问道。

布拉德看到索德手上的剑,心里暗感不妙,能把阿拉比亚逼成这个样子的人绝非善类,“我是他的大哥,不知道小弟他那里得罪了你?”

“我只是要替枉死在他手中的人复仇。”

布拉德慢慢的走到阿拉比亚的身边。“你想怎样?”他发现阿拉比亚居然在颤抖。

“杀人偿命,就这么简单。”

“我不可能看着我的弟弟就这样死去。”布拉德拉过阿拉比亚,这个弟弟似乎还没缓过气来,神情有点恍惚。

感觉就像回到小时候,当哥哥的再一次挺身而出,保护着弱小又调皮的弟弟。

“那么,你们一起上吧。”索德,“这是你们唯一取胜的机会。”

布拉德深呼吸,今天看来是一场恶战,他看了看还在发呆的弟弟,心里不由着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出事。

哪怕赔上我的命。

布拉德不再多话,身影飘动,一剑向索德刺出,犹如惊雷划过天际。

但索德只是轻轻地一偏,竟如同鬼魅般闪过。随手一挥,手中剑在空中抡开,反向布拉德劈去。这一招看似随意,却已成功封住布拉德的攻势,顺势对布拉德进行反击。

布拉德知道不能硬接,身子一扭,从索德的剑下跳开。虽然动作不够优美,却相当实用。

“咦。”索德不由得惊讶,他知道这种身法就是疾门的招数。看来这回比较棘手。

所谓疾门,顾名思义,就是主攻身形步法的招数。能穿梭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也能随心沉浮于枪林弹雨之中。这是四门中最飘逸的招式,虽然论杀伤不如杀门,论抵抗不如盾门,但机动性之强,进可攻退可守,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倘若布拉德不与索德正面交锋而是闪避游斗的话将会十分麻烦。

要对付疾门,那么就要使用到势门的招式。但索德并不愿意使用这种招式,他宁愿和布拉德就疾门的招式来交手。只看到两人闪展腾挪,咫尺之间剑刃相互交接,身形舞动之间,剑气纵横,一时间竟不分伯仲。

但索德终究天纵奇才,而是根基也比布拉德深厚得多,其剑意始终稍压布拉德一头。时间一长,这种差距就积累的越发巨大,渐渐地布拉德已经无法再向索德反击,只能全力防守。

索德自然知道期间道理。但更重要的还是,索德的剑法与当年的四统不同。四统为了分工合作,都默契地只单修一门剑术。而索德则是四门全修,所以剑式上要比单修疾门的布拉德更加丰富,也更加凌厉。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索德清楚布拉德的剑法,但布拉德对索德的剑法大多不清楚。

此消彼长,索德已经彻底压制住布拉德。一剑剑如排山倒海砍下来,布拉德只能疲于招架,好不狼狈。虽然以他的能力要是一走了之绝非不可,但此情形下他只能竭尽全力抵抗到底。

为了那个留着同样血脉的人。

眼前哥哥正在为他拼战斗,阿拉比亚也渐渐的清醒过来。

他凝神观战,想看出索德剑法的破绽。但索德的剑术实在无懈可击,再耗下去对我们实在不利。不再多虑,他也挺剑而出,加入到缠斗之中。

阿拉比亚一加入进来,顿时便反过来压住了索德。阿拉比亚所习的是杀门,招式凶狠冷厉,剑剑直奔要害。但他只攻不守,招式之间不留余地,在索德看来实在是破绽百出。不过每当索德要对其下手时布拉德都会挺身而出,竭力为小弟作掩护,弥补他的漏洞。两兄弟之间的合作居然天衣无缝,一攻一守,一时间便把索德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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