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已经查清楚了。第一个视频中的女死者叫唐姿琪，今年高考落榜，正在三中复读的女学生。第二个视频里的一男一女是因为涉嫌拐卖近期在取保候审的萍嫂和马头村小卖部老板马力，第三个你们都知道了，就是周桓和高敏。现在已知死者为四个，高敏还不确定生死。”刚刚重获自由身的陆岑，将查到的资料都传送给了靳司遇。
“不管她是生是死，她一定是周怀安的目标之一。”
“那个网站我们没办法侵入。视频来源不祥。现在已知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你让小盛参加那个游戏，也许我们能挖出更多。”
“太危险了，他现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能让昭昭去冒险。”
“但是你现在隐瞒着她，如果对方搞偷袭，她不知情没有防备岂不是更危险？”
“这件事解决之前，我不会让她离开我视线的。”靳司遇背靠在开放式厨房的炉灶前打电话，一边看着客厅沙发上熟睡的盛昭曦。
如果可以将一切风雨挡在她看不见的身后倒是最好，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恐怕也挡不了几时。
窗外雷雨交加，暴雨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她睡梦正酣，没有被惊醒。
靳司遇望着窗外暗想，这场暴雨过后，天该晴了吧。
这几天陆岑和容易都频频出现在靳司遇家里，盛昭曦觉得他们三神秘兮兮的老是关在房内商量什么，还不让她参与。
“你们该不会在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吧？”吃中饭的时候，盛昭曦故意激他们。
“我可是有妻有女的人，别冤枉我！”陆岑举起双手表示冤枉。
“……盛昭曦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污秽东西呢？”容易朝她翻了个白眼。
靳司遇则悄悄俯在她耳边说。“少儿，有你在我还需要看这些吗？”
盛昭曦的脸可耻的红了，倏地站起身往厨房跑。“我想起还有个汤没盛出来。”
身后是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容易痞里痞气的追问靳司遇。“你刚跟她说什么了？那脸红的猴子屁股似的。”
靳司遇笑而不语，盛昭曦的脸更红了。
吃完后，三个人又钻进了书房。
盛昭曦在厨房洗碗，流理台上的手机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马上用湿漉漉的手接起。
“阿婧？”盛昭曦耳朵夹着电话。“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刚刚睡一觉醒来，也没有头痛。”
“太好了。待会等他们开完会，我们和容易一起回医院看你。”
“嗯。你..最近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能吃能睡，能蹦能跳的。”盛昭曦一边聊着一边用抹布擦干了最后一个盘子，终于空出手来拿电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今早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见容易在和靳司遇打电话，他们在说周怀安什么的。我怕他们是知道了什么，怕咱们担心，又瞒着咱们。”
“我知道呀。”
“你知道？”这回倒是秦婧摸不着头脑了。
“喏。靳司遇最近老是嘱咐我不要乱跑，出门一定要告诉他。就算都在家，他也隔一会就要叫一声我的名字看我在不在。表现的太明显了好不好！”
“那你怎么不去弄清楚怎么回事？”
“没有那个必要啦。他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不用白担心了。我相信有他在都会处理好。”盛昭曦回答的很轻松。
秦婧沉默了半晌。“小曦，你变了。变得通达不少。以前事无巨细你都喜欢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外人看着都觉得沉重。果然有靳司遇在就是不一样呀。”
“哈哈。有人依靠干嘛不偷懒？你家容易也不差啊。”两姐妹嘻嘻哈哈的又聊了一阵子。
又有个电话打进来，盛昭曦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她和秦婧说了一声就挂断了她的电话，接进了这通来电。
“喂。请问是盛小姐吗？”
“是。您哪位？”
“达鑫快递。有您的快递，请您到小区门口接收一下。”
她最近确实在网上买了几件准备过年穿的新衣，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故意问了一句。“我不记得最近有买东西啊。请问寄来的是什么？盒子上有写吗？”
那边看了一眼快递单上的信息。“一家叫黛墨的商家发的，看盒子大小应该是衣服。”
确实是她下订单的那家网店没错。“哦。我想起来了。好的，麻烦你放在物业就好了。我晚些下来拿。”
“好的。”
挂断电话，盛昭曦走到书房门口敲敲门。隔着房门喊了一句。“靳司遇，我买的衣服到了。我下去拿个快递，马上回。”
书房门被打开，靳司遇站在门口。房里的地上铺满了资料，盛昭曦只当没看见。“什么快递？确认过了吗？”
“嗯。刚查了物流跟踪，确实是刚刚送达，我让快递员放在物业了。”
靳司遇想想还是不放心，周怀安针对盛昭曦什么事都做得出。“还是我下去拿吧。”
盛昭曦知道他担心，也不争抢。“那就辛苦你了。”
靳司遇出门十分钟后，陆岑急匆匆抱着她的电脑从书房里跑出来。“小曦！你看！”
屏幕上，全黑的底色，又显示出那句话。
“盛昭曦，R邀请你参与游戏。”
无法退出，无法控制电脑。只有一个红色的YES键。
盛昭曦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她立马打电话给靳司遇。可是电话已是关机，无法接通。
她移动鼠标，想要点那个YES。陆岑拦住她的手。“你想清楚没？”
盛昭曦点了点头。“司遇可能出事了。只有这样我们才知道周怀安想干什么。”
她按下了YES。
电脑上弹出一个视频，并配有变音过的背景解说。“欢迎盛昭曦加入五个孩子和火车的游戏。”
视频里有五个小朋友在火车铁轨上玩耍。
铁轨有两条分轨，一条是已经废弃的，一条是还在使用中的。
有四个小朋友跑到了还在使用中的铁轨上玩耍，剩下一个谨守规矩的孩子继续留在废弃铁轨上。
这时一列火车经过，列车长看到了铁轨上的四个孩子。现在就算紧急停止，车子的惯性也会撞到四个孩子。但他可以启用制动机制将火车扳转到另一条废弃的铁轨上行驶，但那条铁轨上也有一个孩子。
现在列车长有两个选择，继续行驶，撞死四个破坏规矩的孩子。转向到废弃铁轨上撞死一个守规矩的孩子。
“如果你是列车长，会怎么选择？你现在有一分钟时间准备答案，请在滴的一声后说出你的答案。”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鬼题目？”容易摸不着头脑。
“这是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学测试题。没有正确答案，无论怎么回答都有站得住脚的依据。我不知道周怀安为什么要我回答这个问题？”
“这道题很好选啊。四个孩子和一个孩子当然选救那四个孩子的命了。”陆岑说。
“不。虽然从人数上四个孩子占了优势，但实际上他们代表的是社会上的‘犯规者’，犯规受惩罚是必然规律。换言之，他们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废弃铁轨上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应该为了别人的错误而付出自己的生命。抛开道德考量不说，站在列车长的角度来看，他继续行驶虽然撞死四个孩子，但他不需要对此负责，因为他也是‘守规矩的人’。但如果他临时改道撞死那个无辜的孩子，必定会面临起诉。因为火车本不应该从那条路上驶过。”
“滴。”电脑响起一声提示音。话筒位置的灯闪闪发光，麦克风正在录音。
“所以我选择撞死四个违规的孩子。”盛昭曦给出了她的最后答案。
“很好。我也会选择和你一样的答案。有罪的人总该受到惩罚不是吗？”他们不知道周怀安是如何控制了盛昭曦的电脑，还能躲在电脑后直接与她即时通话。
“现在真正的游戏正式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