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坐坐？Lotus，晚上11点。”秦婧给她发了信息。
刚好盛昭曦也一直想要找她聊聊，逮不着合适机会。
短信的事，弟弟已经和她说过了。秦婧生她的气无非是为了周怀瑾抱不平。这么多年朋友了，哪能说散就散。
盛昭曦到的时候，容易也在。他坐在卡座沙发上单手虚搂着秦婧，有点暧昧却又说明不了什么的姿势。看到盛昭曦时，朝她轻点下头。两个人都默契的装作不熟的样子。
“来了？我再去给你们拿点酒。”桌上酒还很多，容易还是懂事的起身走向吧台，留给她们姐妹两一个空间。
“你们怎么回事？”盛昭曦指了指容易的背影。
“在一起了。”秦婧就着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说的很无所谓。
好像这时候如果盛昭曦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是大惊小怪。她努力压下自己吃惊的情绪。“什么时候的事？”
“也没多久。周怀瑾还在住院的时候。那时候你们事也多，我就没好说。”
“为什么？”盛昭曦想不通感情的事怎么可能轻易说放就放。意识到这样说有歧义，盛昭曦赶紧加了一句。“容老板很好，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喜欢他吗？”
秦婧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举起手中的酒。“你知道这个酒叫什么吗？”
“醉生梦死。”盛昭曦喝过一次，下意识就答出来了。
秦婧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嗔怪的看了一眼吧台旁的背影。“那个骗子，还说只调给我一个人喝过。”
“他没骗你。是花姐学着调过一次给我喝。所以。。？”盛昭曦不明白酒和他们两有什么关系。
“浮生若梦，既然是一场梦，为什么要活的那么认真。醉生梦死有时候是一种态度。我爱而不得，容易游戏人生。我们两在一个合适的时间遇见，彼此搀扶着走一段路。挺好。”
盛昭曦不知该说什么，她自己的事现在都整不明白。来做别人的心灵导师也太自不量力了。
“别说我了，你和周怀瑾现在怎么样？”
“我爸妈和明曦都很喜欢他。”盛昭曦低头绕着毛衣上的线头。
最好的闺蜜，秦婧怎么会不懂她在想什么。她朝盛昭曦靠过去一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两人保持着依偎的姿势说话。“小曦，和一个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太累了。找一个爱自己的，会活得轻松一点。”
“我知道。”她嘴上说着懂，眼泪却不自觉的掉下来渗进秦婧的衣领。
秦婧哀叹一口气，拍拍她的头。“你和周怀瑾本质上是同一种人。认定的事情不达目的不罢休，谁讲也不听。出了这样的事，你还念着那个言铮？”
“我知道我不应该。我应该要恨透他的。我以为明曦死了的时候，真的想过要杀了他。但是我在他家门口发现血迹时，谢勇告诉我刀上沾着他的胃液时，我竟然在担心他。那种心揪在一起，慌的发痒的担心。我怕他被警察抓到，更怕谁也没发现他，他就无声无息死在这世界上某个角落，像六年前一样。”盛昭曦把脸转了个方向，彻底埋在秦婧的肩窝里。
“我还喜欢他，可我已经没有立场再喜欢他了。”
秦婧喉头苦涩，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怜惜。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个痛快。一边哭一边笑的发酒疯。旁的桌都怪异的看着她们，也有登徒子想上来占便宜。容易在一边震着场子，起了歪念头的都被请了出去。
所以周怀安过来拉扯秦婧的时候，差点被当做闹事的挨打。
容易一把推开周怀安，挡在秦婧面前，单手拉住她的手腕让她不至于跌倒。秦婧已经意识不清，头搁在容易的肩上嘻嘻傻笑着。
“小朋友，酒吧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早点回去写作业。”容易吊儿郎当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
周怀安不说话，狠狠地盯着容易，像一头小狼。
周怀瑾停了车随后进来的，赶紧上前解释。“别误会，容老板，都是朋友。”
他扶起瘫在沙发上的盛昭曦，把她的头发撩开探了探她的额头。“怎么喝这么多？”
“周怀瑾！”秦婧指着他，歪头大笑。“你来了！”
“嗯。我来了。送你们回家。”一个小时前是秦婧发信息给他，让他过来接盛昭曦。
“我不要你送。”秦婧甩开他的手。“你送小曦回去，我自己走。”
说完她转身就往墙上撞，容易拉了她一把才没把头磕在墙上。“让她在这睡一会吧。我歇业了再送她回去。”
“不行。”周怀安很不信任这个不正经的酒吧老板。
“回家。”周怀安把秦婧拉回自己身边，秦婧喝茫了也任他们拉来拉去。
容易看这个小鬼头认真的样子只觉得很乐，转头跟周怀瑾说。“那你送她们回去吧。开车注意安全。”
周怀瑾开车，盛昭曦坐在副驾，秦婧枕在周怀安的大腿上躺着。
“他不是好人。”周怀安看上去有点生气。
“你说容老板？”周怀瑾不懂自己弟弟生气的点在哪里。“他现在是阿婧的男朋友呢。”
能随便让自己女朋友大晚上醉酒状态下跟别人走掉的，都不是好人。
车子先开到了盛昭曦家，周怀瑾送她上楼，让周怀安陪着秦婧坐在车里等。
此时整个停车场寂静无声，周怀安左右确认无人。轻轻俯下身去在秦婧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吻。
“我喜欢你，不要跟别人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