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轩刚刚自信满满的走出院门,没走几步便听到了这个算是惊天噩耗般的消息,顿时震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事情竟已经到了这种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吗?
“我说小哥儿,你这到底要不要走啊?这堵着路算是怎么回事儿啊!”一个推着手推车的中年男人不满的看着项柯堵在路中间,出声提醒般的问了一句。
“你没听到刚刚的消息吗?你就半点儿不感兴趣吗?这是着急着投胎呢!”湛明轩心中不是滋味,连原本的装模作样都维持不下去了。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回事儿?就你们这些整天没正事儿可干的人才会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俺们还要挣钱养家,你可别耽误俺的功夫。”推着小推车的男人也生起气来,不客气的道。
“什么无事儿可干?也就只有你这种只知道出卖苦力的下等人,才日日都脚不沾地的讨生活,说不定等到冬日还得忍饥挨饿。”湛明轩越发的口不择言起来。
湛明轩这句话就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滴进了水,顿时爆裂开来。周遭都是出卖苦力的人,一听他这话便都不满起来了。
“你这小伙子什么意思?瞧你这模样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你爹妈怕是也比我们强不到哪里去。辛辛苦苦的供你识了几个字让你有了些人模狗样,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就瞧不起人来了!你这样的人品就算是读了书又有什么用,也考不得功名,白费了你娘老子的银钱,说不定还不如这个被人骂的倒霉鬼呢!”都是糙汉子,说起人来可不是一般的狠,句句戳人痛处。
“你……你们这些下等人懂什么?还不给爷闪开。”湛明轩恼羞成怒,外强中干的吼道,然后匆匆的挤出人群逃也似的离开了。
“什么玩意儿?这爹妈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怎么能教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东西来。”被骂了的汉子们自然心中不满,但一切都没有手中的活儿要紧,咒骂了几声便四处散开,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邵佳媚再次听到消息更是欣喜不已,这样的惩罚也是湛明轩应得的了。“项大哥,我今日高兴,走,今日便去吃顿好的。不过这顿饭可得由我来请客,项大哥不能与我争抢。”
“这些日子难得的见你如此高兴,走吧,今天保证你吃的开心。”项柯自然愿意顺着她的意,两人便又往酒楼而去。
湛明轩突出重围后便快速的来到了邵佳媚上工的布庄,询问过布庄的伙计后得知邵佳媚并不在店中,便在布庄对面寻了个地方等着邵佳媚回来。可惜今日邵佳媚高兴,虽并未与掌柜的告假,却是一直都没有前来上工,他注定是白等了。
天色将黒,湛明轩也等的不耐烦起来,坐在街对面的破旧的茶馆里,不停的用手指敲着桌子。对面的铺子人渐渐少了,掌柜的召集了伙计准备收拾一番关门儿了。湛明轩见到掌柜的出来,忽的心生一计,扔下一排铜板,施施然往对面的铺子走去。
“这位小哥儿,咱们要打烊了,您若是不着急,不是要买成衣,不如明日再来。”掌柜的亲自出面对着湛明轩笑着道。
“我并非前来购置布匹,而是前来寻人的。不知佳媚姑娘可在店中?”湛明轩心中有谋划,便又成了之前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湛明轩一眼,有些提防的看着湛明轩。“你是何人?寻她有何要事儿?”
“掌柜的,这位以前便来寻过佳媚姐姐,是佳媚姐姐的熟人。”柜台内整理布匹的小伙计凑近掌柜的耳边说道。掌柜的平日虽在店中,但各方面都需要他来协调,所以都没有见过湛明轩。
掌柜的点了点头,继续打量起湛明轩,却并未有开口说话打算。
“小生今日前来寻佳媚姑娘是有要事相商,不知掌柜的可能帮小生唤她一声儿?”湛明轩又极为礼貌的道。
“你是读书人?”掌柜的眼神变了变。原本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读书的人是最接近仕途的人,自然也受到旁人的尊敬,可惜近来的传言,实在是有些给读书人抹黑,现在说到读书人总有一种别样的情绪。
“小生不才,曾读过几年书。还要烦劳掌柜的帮小生唤一唤了。”湛明轩听到这略带嘲讽的语气,心中有些憋闷,但想到自己的计划,便只能将心中气闷压下。然后好似完全不知道邵佳媚并不在店中一般,几次三番的提出要见人。
“佳媚今日并未来店里上工,也并未与某告假,某不知她有何事未来,也不知她现在行踪。”掌柜的实话实说道。
“佳媚姑娘在此地并无亲友,能去哪里呢?”湛明轩眉峰轻皱,脸上有些焦急之色。“这些日子,佳媚姑娘可是日日都来上工,从未有过告过假或是这般不来?”
“她近来似乎有些事情,经常告假或是不来。”掌柜的不以为意的道,邵佳媚给他们这个店带来的不只是她作为账房的好处,他也愿意给她些自由。
“那她近来可有极为接近的人?”湛明轩满脸担忧的问道。
“确实有一人日日送她前来,不过那似乎是她的兄长。”掌柜的未曾见过湛明轩但却是见过项柯的。
“她只有一位妹妹并两个弟弟,哪里来的兄长。她定然是被旁人所骗,才做出那样恶劣之事,掌柜的可莫要怪她。”湛明轩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不过是不来上工罢了,倒是对某这小店影响不大,哪里便是什么恶劣的事儿。”掌柜的面色一僵,仔细思索了片刻,却并未想出邵佳媚有做过什么令他觉得恶劣的事儿。
“罢了,既然掌柜不知,那便当做什么都不知吧!既然佳媚姑娘并不在店中,那小生便告辞了。”湛明轩欲言又止,然后匆匆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