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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祭天异变,撕裂苍穹

龙台山,在京城南面,是重兵把守的要塞。

朝阳挣脱黑夜束缚,从极东群山中升起,光芒金黄,柔和温暖,洒射在龙台山顶各个角落。

“呜——”

“呜——”

号角声阵阵响起,悠扬悦耳,刺破清晨的幽深宁静,拉开祭天大典之序幕。

长长的两排乐师,手持号角,身穿红衣,头系红带,号角也用红布包裹,吉祥喜庆。欢乐喜庆的乐章,不断交响着,每个人脸上,布满笑容,凝神迎接天龙大帝降临。

一切,井井有条,毫不紊乱。

“祭天启,天子蹬台……”

御前太监那不阴不阳的声音,也带着喜意,却是高亢有力,传达到四方。

“皇上圣明!”

“天龙盛世,万民齐福,皇上功德无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台山腰处,数万百姓排列整齐,纷纷跪拜,场面肃穆壮观,他们感恩戴德,颂扬龙行天圣恩浩荡。

一向无拘无束的龙行天,今日也很庄重,一身庄严皇袍猎猎飞卷,头戴龙冠,腰系龙带,脚穿龙靴,气势浩瀚,如同天地神明。

他一身庄重,却和蔼可亲,每行一步,都与四周百姓打招呼,甚至遇到老态龙钟的老丈,还停下身亲自问候,送上祝福。

百姓拥戴,感激涕零。

跟在龙行天身后的,是主管礼部的‘司礼侯’,祭天是古之相传的大礼,他必须跟着。与他并排的,是当今唯一异性王,‘神将侯’霍先忠。

比较吸引人的是霍潇颖,她与独孤绝并列,走在第三排,还在诸多皇子前面。

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等人,都常年在外,于是这等盛世,却少了他们的身影。三皇子伏诛,诸多皇子便以老四龙天丰、太子老六龙天翊打头,其它跟在后面。

龙天宸排行十三,排在皇子末端,虽然比他小的皇子公主大有人在,不过,好多都未满十六岁,未成年,自然不能参加。

龙行天征战扩疆四十六年,创立天龙王朝,镇守江山一百一十八年,至今将近两百岁,膝下有子女三十多位。大皇子龙天麟已经七十有余,二皇子也近七十岁。而到了如今三十五岁的九皇子之后,龙行天身患大疾,十四年无子女。大病痊愈后,才有了十皇子。

所以,龙天宸诸多兄弟,年龄差别极大,大的七八十,小的不过五六岁,而他十八岁,却能位列十三。

皇子身后,跟着的就是诸多大臣。

“父皇功德,引天下人颂扬赞美,诚心朝拜,古往今来,无数朝代灰飞烟灭,数个时代悠悠而过,做到如此份上的,却只有父皇一人!”龙天宸看着龙行天的身影,心中暗暗惊叹,感触良多,有了许多明悟和认识,“虽然,当年我还在这世俗,斩妖除魔,捍卫苍生,保卫一方安宁,却并没有做到统一大陆。而现在,父皇统一天下,开发出无数实用进步的东西,改变时代格局,创新、先进,百姓安居乐业,富庶小康……这些就不是我能比拟的了。世间龙皇碑林立,但也只是人们的一种纪念,比起父皇,曾经的我,也只是一粒灰尘。”

“现在的世界才是好的世界,政策是对的,发展方向是正确的,父皇不愧千古一帝!这样的世界,不应被破坏,而是要弘扬,发展,创新下去,谁要来破坏,我,必死战到底,诛杀宵小,捍卫天下!”

心中充满斗志,龙天宸热血沸腾,一条隐隐大道,开始明亮清晰,他找到了方向,不再沉陷于迷茫浑噩当中。

“这霍潇颖倒真不一般,父皇能如此看重她,以后我也得好好学习借鉴。她身份比太子老六都高啊。”

在龙天宸感慨的时候,龙天宸终于登上了祭台,站在最高端。而其余人,就立于祭台下面,规矩严明。

祭台的石壁与石柱上,雕刻着一条条活灵活现的龙,有了上次龙影现世,由王朝当中技术精湛、工艺最强的‘拓荒’一堂亲自雕刻设计,自然逼真。

整个祭台的建设、格局,不显得沉赘多余,而是精简精致,恰到好处。

七组神位,用天青缎子搭成神幄,皇天主宰牌位位于中间,日月星辰、风雷云雨牌位位于两端。玉帛、牛羊、酒果、菜肴等丰富祭品整齐摆放。

“当——当——”

钟声嗡鸣。

“咚——咚——”

钟声止,鼓乐齐奏。

龙行天走上去,上香,弯腰叩拜。

他是顶天立地之人,虽然恭敬,对祭祀大礼很庄重肃穆,却不行三拜九叩首之礼,仅仅弯腰叩拜。他为天子,不跪天地,不跪日月,而是想让日月也纳入王朝,臣服脚下,让日月星辰也作王土!

他仅仅行走仪式,不祈求天地给予什么,祭祀,只是为了谋福苍生,给天下人安慰。谋事在人,不在天,一切成功和政绩,一切的发明创造,都源于人力,所以他一直倡导百姓自力更生,创造研究。

不过,祭祀大礼,并未因此废除,虽然他只在登位时祭了天地一次,如今只是第二次,却毕竟是民间风俗,是对古人、先代的尊敬,对天地的崇敬。

行完仪式,龙行天走向前方,看着下方臣子庶民,“前不久,天现异象,真龙现世,是为吉祥,福我江山社稷,荫庇黎民苍生!今,以祭天盛会,将气运福泽蔓延天下,造福每一个人。”

“开国一百一十八年,我不敢说无过,也不敢说功绩深厚,但是……我自问无愧于心,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过上了好日子,不是每个家庭都衣食无忧。”

“但是,这些年,天灾我们能克服,大难我们能抵挡,内无忧,外无患,也算是安居乐业了。又致力于研究,‘拓荒’一院,有诸多发明创造,交通、经济、文理、武功,皆有发展,也是小小的繁荣昌盛。这条路,我们要坚持走下去,创新下去,开创更为多姿多彩,丰富美满的时代。”

“要坚信,人,有无穷尽的才能和力量,我们的智慧,超越一切,浩瀚无边,远比天地、星辰,还要浩瀚!我们的心,意志,思想,能够开创一切,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穷多,再到更优,到更好……”

“万众一心的力量,可以撼动苍穹。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们一人一只手,把他给顶回去!”

龙行天的话,嗡嗡回荡,高亢激昂,牵动所有人的内心和思想,呼叫声、掌声铺天盖地,排山倒海。

“轰——”

“轰隆隆——”

就在此时……风吹云涌,黑压压的乌云,把刚刚还是清朗无云的天空覆盖,深沉压抑。

雷声震耳!

闪电呼啸!

刚刚的沸腾和激情,被当头棒喝,劈头盖脸的泼了冷水。所有人沉寂下来,呆呆看着天空,警惕小心,恐惧害怕!

“哼!终于是忍不住了,要出来搅弄风云,立威扬名,破坏盛会吗?”霍潇颖抬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其实早料到今日不会顺利,果不其然,变故中生。

“父皇是故意的吧?”龙天宸也陷入沉思,他曾神魂重创,感知降低,但,还是在踏入祭台时就发现不对。不过,以龙行天的能力,这一切,也算不得什么,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安定民心。

“桀桀桀……”

“呜噢噢……”

乌云之中,发出阴森恐怖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心灵颤抖。

阴风席卷,更是增添了阴冷气息。

一团团黑影,在祭坛上方飞舞,黑压压的,散发出宛若地府幽冥之气,摄人魂魄。

黑云内,浮现出一张张千奇百怪的脸,黑白、幽绿……看上去恶心恐怖。

“龙行天,你以为你掌控了天下,四海平静安宁了吗?”

“你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能镇压邪魔吗?”

“你觉得天龙王朝横霸天下,可碾压八荒吗?”

“龙行天,你未必高估了自己,这天下,你不是第一,能够镇压你的人,还有很多!”

“我邪魔外道,妖魔鬼怪,就是要扰乱你的天下,打乱天机,坏你功绩,看你如何破解,哈哈哈……”

“龙行天,你可能忘了,黑龙……代表的是毁灭,是死神!是天机紊乱,大道逆行!是阴阳倒转,混沌苍茫!毁灭,就要来了!”

“哈哈哈,桀桀桀……”

这令人头昏脑涨、神智迷乱的声音,像一道道波,传递到脑海,瞬时间,无数人嘴角溢血,意识模糊。

“好强的神魂攻击,能够做到这一个份上,凡体八十一般变化,恐怕已经超脱这个门槛。邪魔外道虽被镇压,这些年不敢兴风作浪,但,却是隐藏了无数高手,难以根除!”龙天宸运力抵抗,现在实力微薄,也被这声音攻击,脸色苍白。

“哼!”

龙行天一声冷哼,平平凡凡,却带着无上威能,直接将那声音震碎。

“天道,对于我来说只是纸老虎。苍穹大地算何?我能逆这天道,破这苍穹!尔等魍魍魉魉,也敢嚣张,想寻觅机会兴风作浪,简直找死!”

龙行天一手探出,没有散发出任何波动,却无限延伸,探入了那乌云深处。

炽烈的金黄光芒冲天而起,漫布天空,乌云遇到全都溃散退却,那些黑影、怪脸,全部被光芒净化洞穿。

“天子之气!”

龙天宸惊愕,龙行天竟然有如此浓郁的天子气息,虽然远不及真龙主宰,但在世俗世界,却是逆天!就算是仙元界的仙皇,也未必有此浓郁的天子之气。

天子之气,乃是主宰之气,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之最,比一般的龙气都具有净化能力。

天空恢复清朗,所有人解除痛苦,神志清明。

“群魔乱舞,天地尊魔……”一尊散发着幽幽黑光的身影突然出现,盘坐在黑色莲座上,在苍穹深处舞动,像是魔神,似要吞噬掉这方天地。

“滚!”

龙行天一喝,巨手一拳挥出,击打在那身影上,将其碎裂。

“咔擦——”

与此同时,清晰的声音,响彻在高空之上,一道明显的裂痕,撕裂了无边苍穹!

“撕裂苍穹!”龙天宸感到窒息,他甚至感受到了熟悉的仙气,来自仙元世界的气息。对于龙行天的实力,再一次做出了怀疑!

能够一拳撕裂掉朗朗青天,不知高出凡体八十一变多少个境界的修为?虽然,这是世俗界的苍穹,如果是仙元世界的强者,是能够做到,可龙天宸自问,他在飞升这片世界以前,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那么,龙行天为何还留在这方世界,未曾飞升仙元?

“看来,这片世界,并不那般简单。我以前也并没有探索完全。”龙天宸心中满是沉重。

“皇上万岁!!!”

下方,却是万民伏倒,群臣跪拜。龙行天这一手,就像是一剂安定剂,让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踏实。

他们的天子,能够撕裂苍穹,拥有无上神威,谁又能撼动这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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