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考虑到战场上的九死一生,作为一个医者,我决定路上交大家受伤后如何自救,以提高生还率,一次教五万人不可能,如果先锋你可以帮我分担缝制盔甲的事情,那么我就可以抽身去找燕将军,让他给我找几个军中比较机灵的人,我先教他们,再让他们分别去教军队里的其他人,这样做事效率也就上去了,先锋你看怎么样?”刘瑶问。
先锋回道:“小将责无旁贷,姑娘放心去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就这样,刘瑶终于从手工活里解脱出来,她去了将军营帐说明情况以后得到了燕将军的支持,于是召集了三十人听刘瑶讲授知识,随后再教给其他人。
十一天的行军终于到达魏国边境,此时忆凉已经驻扎在了那里,一直和敌军僵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过正面冲突。
忆凉一听燕将军到了,当然是出门亲自欢迎,结果看到同时下马的还有刘瑶,顿时脸色就变了。
“将军可知道,军中不能有女人?”营帐里,六王爷铁青着脸说道。
“回王爷的话,那是您魏国的规矩,燕国没有明确规定过,况且刘姑娘是我的军师,这一仗她必须在场。”燕将军回道。
刘瑶心想燕将军好样的,说的她都感觉自己来的理直气壮。
“那也不行,前线太危险了!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六王爷怒道。
刘瑶大概明白了忆凉为什么生气,就是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于是刘瑶说道:“我在幕后指挥,又不去前线打仗,你不用太担心,但是你们的军医也不够,所以我留下来可以帮忙。”
“是啊!刘姑娘路上做了一个自救的推广,我军许多将士都学会了,如今也该教给你们,这其中少不了她的帮助。总之就让她留下帐中吧。”燕将军再次说道。
六王爷因此动摇,最后说道:“好吧!但是你不能离开营帐,时刻都要有人保护。”
好说歹说,刘瑶终于可以留下来,行军这么多天她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恍惚中听见燕将军和忆凉说话,刘瑶坐起来,看帐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燕将军来了以后就没有休息,直接开始和六王爷讨论战事,刘瑶站在一旁看着沙盘,听了一会儿便大致明白了眼下的形势。
目前突厥占领了魏国三座城池,这多亏了三王爷临走时带走的布防图,才让这三城池沦陷的这么轻松。
“你特巡的小队,你打算如何布置?”燕将军转过头问刘瑶。
“布置在最后面。”刘瑶正色道,“队伍的最后面,不到万不得已,不用。”
刘瑶的话让燕将军有些意外:“苦心训练的军队不是用来冲锋陷阵的吗?难不成是姑娘你舍不得用?”
刘瑶听罢,感觉燕将军久经沙场,怎么还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但是这话也不好说,于是刘瑶说道:“将军误会我了,这个队放在最后面,是别有用意的,具体原因,你还要听我细细的说……”
于是刘瑶为了讲清这个道理,竟然用了好几个小时,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夜深了,忆凉才送她回到自己的营帐里。
“我已经派人送信给秋阳,过几天他就会来接你回越州,三哥不会再找你的麻烦,而父皇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有半年没见你的家人了吧?是该回去看看了。”忆凉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可以等到战争结束才回去,你别担心我,我可以帮忙,而且我……”
刘瑶正解释着,忆凉却停住脚步:“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仅这两样装备就已经为我军的实力做出了贡献,况且你还教战士们如何处理伤口,包扎伤口……我相信这些都可以减少伤亡,但是你不能在这儿,因为我不能分心,你在这儿,我必须顾及你。”忆凉认真的解释,从他见到刘瑶开始,他就在纠结这个问题。
如今他还是下定决心让刘瑶离开,战争这种事情没有谁一定会赢,所以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赢,但是他想,他能够保证的,也许是她不受伤害吧。
“所以我一定要走,对吧?”刘瑶问。
忆凉沉默片刻,说道:“嗯,秋阳回来接你的。”
“好吧。”刘瑶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忆凉的想法,于是说道,“这几天我会多和燕将军交流,争取给他更多的想法。”
忆凉笑了笑,说道:“谢谢你。”
“客气什么。”刘瑶说着,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随后又说,“你还能找到北斗七星吗?”
“当然能。”忆凉说着,抬头看了看,随后指着天,说道,“那个勺子。”
“嗯。”刘瑶点头,“别忘了,迷路的时候可以借助它来辨别方向,不管在哪儿,你只要能看到这七颗星星,就可以找到方向。”
“我记着,不会忘。”忆凉坚定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刘瑶就起来去和燕将军还有忆凉听前锋汇报军情,随后又听他们讨论了一会儿,燕将军问她意见,她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燕将军。
下午燕将军开始部署兵力,这个刘瑶插不上嘴,于是就回自己的帐篷去配制一些药。
越州的药材已经陆陆续续送到了前线,刘瑶知道刀伤箭伤的药一定需要,再者就是消炎药,刘瑶知道消炎药还是西药最靠谱,因为见效快,但是时间有限,技术有限,刘瑶只能将药材进行简单的提纯和萃取,为军队获得一些保命的消炎药。
之后的七天里刘瑶讲心思都放在了消炎药上,前线不时也有送下来的受伤的战士,经刘瑶包扎和用药后,都没有发生伤口感染,这说明刘瑶的药是有用的。
战事越来越紧迫,秋阳也终于赶到了驻扎的大营,刘瑶不得不走了,于是想在走之前和忆凉告别。
“我这七天配了很多治疗刀伤箭伤的药粉,还简单提纯只做了几瓶消炎药,目前看了能医治三百人左右的伤兵,这看起来似乎远远不够,不过药放我已经留下来了,你们的军医可以看着药方来配药,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刘瑶看着忆凉这几天变得有些憔悴,指挥战斗他很少有时间休息,眼里都是红血丝,而脸颊上也有了淡青色的胡茬。
“嗯。你走吧,走之前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忆凉回道,犹豫了一会儿又问。
“你说。”刘瑶问。
“战争结束之前,不要成亲。”忆凉说道,他的心里十分矛盾,一来他喜欢刘瑶,但是又怕自己战死沙场,若是他活着,他愿意和秋阳争一争,但是他死了,他希望刘瑶可以和秋阳一起好好过日子。
“嗯……”刘瑶爽快答应,这样也让忆凉心安,其实她也没有结婚的打算,现在的她还不到二十岁,按照刘瑶的想法,这不是她这个年纪考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