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论文是个非常费心的事情，张小可在食堂吃过饭，又回去奋战，发现还不到九点，自己累的脑子已经不转了。
要不回家吧。
张小可其实是习惯走夜路的，因为有时候要忙到图书馆闭馆。所幸学校和自己住的小区并不远，而且学校也相对安全。
快放暑假了，学校里偶尔能看到学生拖着大行李箱准备回家。张小可有点羡慕这种长途跋涉的生活，自己自从上学后就再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她拐出校门，路灯把人的影子拉长。她隐约发现后面跟着三个人。是在跟着自己么？
张小可走到马路对面，身后的三个人还在跟着。不远不近，张小可心里有点着急了。
再往前走就到了小区里了，但是小区外围的围墙那里很黑，而且最近路灯坏了，不知道按上没有。别是遇到抢劫的了吧，自己一个穷学生，不至于。
不是劫财啊就是劫色了。张小可快步跑了起来。只要跑进小区就不怕了，小可笃定这个信念。
开始只听到自己一个人的跑步声，再后来，跑步声大而密集，张小可看着眼前街角的黑色心渐渐沉了下来。
终于，张小可觉得黑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张小可！跑得挺快啊！”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们知道自己的名字，说明就是自己被人盯上了。张小可脑子里迅速搜索自己最近招惹过的人，并没有。
“你们有事找我，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今天有事。”张小可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张小可忽然觉得眼前一亮，自己忙遮挡自己的眼睛。
“啧啧，长得还行。要不然怎么能勾引人呢。”另外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伙凑上前说。
最近和自己有感情瓜葛的人，除了成达再没别人……不对，上次假冒过韩是非的女朋友，当时要不是自己中暑，估计叶雨萌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张小可刚想拿出手机，就被另外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你们放开我！”张小可拼命挣扎。
“还挺有劲！”
“没劲怎么抢别人老公？哈哈！”
“你们告诉叶雨萌，我们两个的事情没有必要把别人牵扯进来。”张小可说，“你们可以带我去找她。我可以解释。”
“哎呦，还挺聪明。来，让哥哥看看这是怎么长得。”说着一双手就摸向张小可。
“啪！”张小可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像是拉出什么东西来。
张小可在黑夜中看到一丝寒光。
“喂，放了她。”张小可感觉像是听到了天籁。
“我带几个哥们和我女朋友说话，外人滚！”
“他们是流氓，我是这里的学生，我叫张小可。如果他们认识我，让他们报出我生日和电话。你马上知道真假！”张小可尽可能的求救，让这个肯施以援手的人了解自己的处境。
“我这个是纯钢的链锯，轻则掉皮，重则出血。我没学过医，甩出去如果打到你们大动脉，五分钟不去医院死了以后不要怨我没提醒你！”
这个声音好熟悉，是韩是非么？
“还威胁我们？靠！哥几个不是吃素的！信不信连你一块办了？”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张小可看到黑暗中身影腾挪转移，那条银色的链条伴着撒撒的声音，之后几声惨叫，“走！快走！TM的出血了！要死人的！”
周围重新回到了那种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张小可惊魂未定的心跳。
“以后一个人能不能别这么晚回来？今天要不碰上我，你不就完了？”
张小可忽然笑了，除了韩是非，谁还会这么说自己？
“要不是你，我才不会遇到流氓呢！”张小可反诘。本来想洒脱地走开，没想到有点脚软，身子一歪，韩是非忙扶住她。
“叶雨萌来找事了？”韩是非说，“哼，看来这么多年大家都变了。”
张小可从没有觉得韩是非的声音在黑夜里这么动听过，低沉的优雅。他搀扶着张小可，慢慢往小区走。
“你出门怎么会带这个？”张小可看着韩是非随身携带的那个链子，现在已经被收回口袋了。
“在国外不带这个怎么生活？国内的治安算不错了。”韩是非走到路灯下停步，就着灯光仔细打量着张小可，想对待艺术品一般，“没事吧。没伤到吧。”他用手轻轻捧起张小可的脸，又体贴地看着她的胳膊，因为拉扯的关系，胳膊处已经有些黑青了。
韩是非轻轻触碰，温柔地问，“疼么？”
“还好。”
“我去给你买药。哪里还受伤了？”
看着韩是非专注的眼神，张小可的心在他的眼睛里一点点沉沦。她想不通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也会受到爱情的伤害，也会遭受背叛。
“你这么好，她为什么那么对你？”张小可脱口而出。
韩是非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觉得我好？你还成天和我作对？”
“那是因为你是导师，你老针对我。但是你作为男朋友真的很好。”
韩是非摇摇头，“可能还是没缘分吧。分手了也就分手了，不想那么多了。只不过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情来。我带你去医院吧”
她轻轻摇头，“没事的。我还没有那么娇气呢。”
韩是非轻轻扶着她，往小区走去，“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别的，张小可觉得他温柔了许多。
“我今天算早的了。”张小可说，“平时都图书馆关门才回来呢。今天实在是看书太累了。”
“你在图书馆干什么？”韩是非问，“老能看见你在。”
“改论文大纲啊。”张小可抬头，“你不是让我改？”
“你不是不改么？”
“你在文周刊上的论文我看到了，确实你的更好。打赌算我输了。”张小可爽快地说。
韩是非笑了，“也不用全改，你在文周刊的论文我看过了。观点虽然不成熟，但是贵在新颖。”
张小可停下来，“你怎么知道？你看过么？还没有发表呢？”
“文周刊的编辑看到你留的学校的地址，还以为不是你独立创作的，所以找到我核实了一下。”韩是非说。
“哦！”张小可说，“对了，回家别和成达说今天的事儿哈。你俩关系才缓和，他和你感觉还挺投缘的，别因为这个事情坏了你俩的友谊。”
“知道了！”韩是非说，“他考试也回来了。我这是出来帮他买夜宵，才碰到你的。他正玩游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