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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坦诚相对

喝了点粥,我的精神也好了很多,珊婷负气而走,落风的心情却丝毫都没受其影响。只是不断地和我道歉。“染染,对不起!她今天是来给我送东西的,但是我没想到她会挤兑你!真的很抱歉!”我被他说的很不好意思,毕竟我也不是善茬,任人欺负,我也没少挤兑她。干脆摆摆手,笑道:“我没事,你不也没任我由她欺负么?”他也被我的话逗乐了,两人相视而笑。

与落风之间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他也不像之前那么冷漠,而是突然转变为一个暖男。他的细微体贴,是我从未感受到的那般细致。我自认为他之前挺讨厌我的,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地奚落我。可是我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变幻莫测让我从心底里感到害怕,也让我不敢去相信他。他可以前一秒还在怨愤你的种种,下一秒却换上笑颜,和你嬉戏玩闹。

我却不能不承认,这样的现在这样的落风更讨人喜欢。我可以和他肆无忌惮地聊天,也可以和他一起对付讨厌的人。在他面前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还自得其乐。目前的这种相处模式是我最满意的,只是我还会时不时地担心这一切不会都只是我的幻觉,落风可能随时变成以前的模样?我害怕,所以决定和他坦白。

落风正好收拾好了碗筷,见我盯着他不转眼,有些好奇。“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却还是盯着他。落风只当我还在为珊婷的事闹不开心,他哪知道我在想要怎么开口询问!他干脆做到我身旁,拉着我的手,细问:“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和我说?”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口,所以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想和你谈谈。”

见我主动找他谈心,落风似乎非常惊讶,但他终究是没有拒绝我,而是迟疑地点了点头。我有些不放心,怕他到时候碰着问题不肯回答,叮嘱道:“你别急着答应,我说的谈心,是必须坦白的那种,不许逃避,更不允许不回答!”落风稍微犹豫了一小会儿,略微思量,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关系,你问吧!我尽力回答就是了!”得到他的保证,我心里终于松口气。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从我们俩的关系开始问起。

落风虽然很惊讶我会第一个问我和他相识的过程,但也只是一瞬,继而开口:“染染,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能不能和我保证一件事?”

我想也不想地就拼命点头,也许是就要知道确实的那段记忆的兴奋使然。

落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奔主题:“你得保证无论是我和你讲的时候还是在将来,你想起了缺失的记忆,都不能生我的气,也不许离开我!而且我还得告诉你,正如之前所说,你想要恢复记忆或者说想要知道之前的事,我都不会阻拦你,甚至是可以帮你,但你得有心理准备和承受能力,毕竟那段记忆不是什么好事!”

落风再次这么说,我心中的害怕油然而生。只是我是一个执著的人,既然已经选定了要知道事实的真相,就会不怕伤害。我不想当一个不完整的人,有缺憾的人,哪怕那记忆再怎么悲伤,也是我成长的经历和过程,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一部分。我郑重地和落风保证:“我一定会尽力遵守自己今日的诺言。”

我发过誓,落风这才放心了些。继续说:“那是第一次上学的时候,报到的那天,你竟然将冰淇淋滴在了我的身上。我最讨厌脏脏的东西,当时就很恼火,怒瞪你好久!可你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着,真的很讨厌……”说这些的时候,落风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而这故事虽然属于我,可我却没有熟悉的感觉,反而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落风沉浸在往事里,甜蜜而幸福,滔滔不绝:“你不知道,当我听到你竟然考试全部通过的时候,心里对你就没有了厌恶,只剩佩服!只是以后的时间里,你总是追着我跑,而我却在意该死的面子,所以一直以来,对你总是冷冰冰的。你真是个倔强的孩子,无论我怎么对你,你总是不会气馁!我很享受着你的好,也习惯了身后总是跟个小尾巴,但可惜我却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理所当然地以为你会一直跟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可是某一天一回头,你却不见了!”说到这儿,落风的神情已由欢快转为悲伤。而听故事的我,并没有因为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而波澜起伏,只是静静地听着。

突然落风反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你会不见了吗?”我很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忘记了!”

落风也不怪我,只是脸上看得到一种叫做“失落”的情绪。很快他又跟没事一样,继续说:“那时候你和珊婷确实是好朋友,只是我为了不让你介意,一直和她装作不认识。可是有一次我们约好一起去杨杨家,因为我,你们两个翻脸了,之后你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你非常生气!可我当时没想到会弄巧成拙的,事发后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解释,结果你非常生气,就一个人搬到角落里坐着,也不和我们两个人说话了!”落风说这话的时候,总是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似乎倘若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选择对我隐瞒一样。

虽然我没法感同身受,而且失忆后,这些东西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很陌生,就像是别人的故事,但是我依然能够理解那份被欺骗的感觉,特别是一个是你视为最重要的人,一个是你最好的朋友。这种事若是发生在我身上,不对,若是发生在现在的我身上,无论他们是怎样的人,我都会选择逃离,我承受不起。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却一点都不怪落风,不仅是因为我答应在先,更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为我好,只是用错了方式。

落风见我的脸色很凝重,有些摸不着底,试探性地问:“染,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知道他的担心,微笑着摇摇头:“落风,我不仅不怪你,反而感谢你,真的!”

落风显然不敢相信我的话,又惊又喜,尖叫道:“染,真的吗?还是只是安慰我?”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他很傻,一点都不像那个冷冷冰冰,总是一副小大人模样的他。“你傻啊,为我好,为我着想的人,我还生他气,你当我神经病啊?”

落风被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头,憨憨地笑道:“也是哦!”

我知道了这些却不想再追问别的事了,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别的就不重要了。于我来说,这些都要好好消化,我想寻回真实的自己,现在虽然知道了,却不能感同。

落风追问:“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摇了摇头:“这些就够了,我只是不想和你不清不楚,你知道所有,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讨厌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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