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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拜访杨杨家(上)

杨杨家世代居住在很远的高山上,湖山之巅,龙潭之畔,属于A省和B省的交界处,离我们镇上大概三十几里山路,地大物博,却荒无人烟。而且这个神秘的村庄有个由来已久的传说,我曾老一辈的人说过湖山的传说,话说几百年前,湖山上有一座寺庙,住着一个住持,这和尚是乐善好施的,很受周边人家的敬重。而他圆寂之后,舍利子化身一条火龙,栖身于龙潭,继续守护着周边的村民。而且善良的人去求他应允事情,百试百灵,相反的坏人去求,则会招致惩罚。

无论传说是真是假,都为这个村庄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而且在我们小孩子心里也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当我说起这个传说的时候,大家都一致表示是有这么回事,而大家也决定等杨杨来解答我们心中的好奇。

我们一行7人早早就集合,然后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因为估摸着要走上大半天,所以每人都带上了足够的干粮,中午是没饭吃的,而且这春天里山上也没有什么野果可以充饥。水倒是不用带,山上的冷冽清泉,蜿蜒小溪多不胜数。

朋友们偶尔间三言两语的,一路上欢笑声连连不断的。我却只是和苏晓他们讨论着路上的风景,并没有理会身后的落风和珊婷。他们显然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而我猜到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到底有什么事却是无法知晓的。我真心实意的当你是朋友,你却如此隐瞒甚至欺骗,我是断然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是以心里便对他们俩人的在乎度大打折扣。

沿途风景真是极美的,从小半山腰开始,便感觉到了与山下的迥然不同。虽已是暖春,但山上却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山花烂漫。鲜少有人踏足蹊径杂草丛生,偶尔便有一两朵叫不出名的野花粘上你的鞋子,仿佛是代表着满山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在欢迎着远方来的客人。溪涧伊始欢快地拍打着节拍,奏起了独属山林悦耳动听的交响乐,时不时还有鸟雀被吸引而停下来喝水,喝饱之后还不忘伴奏一段。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在对面的悬崖峭壁的灌丛间偶尔寻得一树泼墨桃红或是一株染雪梨白。在这青山绿水间,甚是惹眼,更是分外迷人。

这山中倒像是悠然的仙境,空气夹带着野花的芬芳和泥土的清香,风景旖旎,美不胜收。这美景令人陶醉之余,似乎还带着某种魔力,使得我们情不自禁地忘却了来时开心与不开心,更觉得身心清明。置身其中,仿佛自己超脱了尘世,更是不染铅华,一身素白。

陶醉许久之后,大家才回过神,继续前行。虽然前行的脚步越发地沉重,但心情却越发地激动和期盼。目睹了沿途迷人的风景之后,大家都抱着更好的总在最后的心态前行着,倒也没有那么累。三个小时过后,便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大家也累得气喘嘘嘘,上气不接下气了。看着时间也到了晌午了,便决定先休息会儿。

杨杨说过半山腰是有个亭子的,这是山上的人修建的草棚,供来往的行人遮风挡雨,歇息纳凉。大家都朝着前面望去,不远处果真有一草棚,都兴奋不已,使命的冲过去,瘫坐在简陋的凳子上。这个草棚真的简陋到了极致,只有四个“凳子”,和一张圆桌。桌子是一块平石,下面用石柱支撑着,也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在经历了无数的风吹雷打,日晒雨淋之后,桌面竟然长满了墨绿的青苔。所谓的“凳子”,也只是四个表面被磨平了的石墩。

没来得及抢到座位的,就只能席地而坐。而就那么不巧,剩下的就是我、珊婷还有落风。我自顾自地找一片还算干净的地方,吹走了灰尘,便席地而坐。落风则在我旁边找了空地坐了下来,而珊婷赌气地走到我们对面坐下来,与朱李他们聊得欢快,并不搭理我们。这时又累又饿,大家都纷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零食和饮料开始进食,当然不忘和其他人分享,所以又是一阵欢乐。

之前我一直沉迷于美景之中,而落风跟珊婷走在一起,我倒是跟他没有接触。这时我才有空注意到他,虽然心里赌气,但还是很不经意地瞄了一眼他受伤的手。不看还好,这一咋看之下,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然被一块雪白的丝绢包裹着,而那丝绢我是认得的,正是珊婷的。只有她才用这种东西,以前我们还笑话她如果文静一点的话,倒真像个古代的大家闺秀。见他们不知何时开始竟如此般要好,我不禁委屈不已。什么都瞒着我,当我是什么,特别是落风,亏得我还内疚,担忧了好久。如此看来,都是他活该。想到这儿,便懒得再去理会,至于他受伤,我更是半点愧疚都没有了,心安理得地认为是他不对在先的。

我还没来得及撤回我的眼神时,落风却在此时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用热切的眼神望了我许久,最后微微叹口气,很认真地对我说:“染,我知道你觉得很好奇,但我从来都是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我并不希望因为我的事,影响到你和她的友情。”说完看着对面脸色难看之极的珊婷,似乎这话也是对她说的。

我不知道他竟是如此直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能躲避着他的眼神,尴尬地岔开话题:“你吃些东西吧,这儿还有水!”顺手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之后便转过身不去看他,独自啃着面包。

见我如此逃避,落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能沉默。

我们吃东西准备起程时,天空竟然打起了雷。春天里雨水是充沛的,所以此前还晴朗着的天说变就变了,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看这样子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所以只能等待着。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是兴奋又无奈的。我喜欢下雨,特别是现在,终于能真真切切地体验一回在幽深山林倚楼听雨的情趣,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无无奈的是落风紧随着我,总是让我无法安静,专心。如此一来,反而变成了一种煎熬。

春雨下起来总是没完没了的,等待的过程更是让人心烦意燥,所幸的是这场雨下了一个小时便停了,这可是少有的。可能是它感受到了我们的烦躁与不耐,不想让我们对它厌烦,便权当是迎接我们,表演完便停了。

雨后的山林显得更加的郁郁葱葱,空气也分外清新。洗尽铅华后的花草树木,仿佛重新镀上了新绿,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太阳露出了笑脸,云雾渐渐散去,视野慢慢开阔,我们也寻声朝着溪涧走去。路上沾到了花草上的雨水,我们的裤子湿了半截,但是却没有人在意。我们走至溪边,正好疑虑阳光照耀在了溅起的水花上,折射和反射出各种颜色,形成了一道美丽的拱桥,好不耀眼。

阳光总在风雨后,而且会出现美丽的彩虹,这次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一回,倒也不枉此行了。欣赏了彩虹过后,我们便用瓶子装满了着清冽甘甜的溪水,毕竟还有一半的路程。

慢慢地往上爬,温度却下降了,越接近山顶,也越来越能感受到冬天的气息。山上的温度总是比山下的要低,更何况山顶的春天总是来得迟些日子的,这会儿跟冬天无差。但我们是无法感觉到冷的,因为爬山总是很热,大汗淋漓的。只是看到垂下来的一根根冰条,踩在地上时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还有干脆偶尔一眼已然结成冰柱的流水都无不在昭示着山上还是冬天的光景。

又是四个小时过去,我们已然到了山顶。映入我们眼帘的便是一汪碧潭,水波清澈见底,上面还冒着屡屡白烟,我们都知道这便是龙潭了。转眼便看到了坐落在湖畔的几间小屋,青砖绿瓦,烟囱里青烟袅袅。我们都是疲惫至极,此刻看见了目的地,便是疯了一般欢呼着。我们的叫喊声打破了山野的宁静,我最先看到小屋里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杨杨。他在湖畔那边朝我招手,大喊着:“习染这里!快来!”,听到他的呐喊我们都是狂奔而去。

现在我们都只需要休息,疲惫不堪的身躯让我们无法全心全意地欣赏眼前的美景。所以最终决定先填饱肚子,休息片刻,再来探究。

杨杨把我们迎进了房间,他爸爸妈妈早知道我们要来,更是准备了一桌子美味可口的饭菜。我们几个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吃饱喝足过后,便围着火炉烤火,谈天说地。

我们这晚都会在杨杨家住下,次日再走山访水。我虽然没跟家里说,但我提前就托落伯母捎个信儿给家里,就说落风带我去外婆家玩了,在那里住。所以我并不担心,大家都心安理得地烤着火,喝着自家酿的米酒,聊着天,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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