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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有意无意的试探

目前我有更重要的事,比追寻那道目光更为重要的事。因为此时此刻台上裙袂飘飘的女主持人正妙语连珠地衔接着上一节目和下一节目,而这曲《新贵妃醉酒》过后便是我和轻轻上演的古筝《霓裳羽衣曲》。

当初之所以会选这首难度较大的曲子,甚至还不是我最拿手的,只因为它是我最喜欢的。此曲约成于公元718至720年,关于它的来历有三种说法,一说是唐玄宗登三乡驿,望见女儿山,触发灵感所作;第二种说法则是根据《唐会要》记载:天宝十三年,唐玄宗以太长刻石方式,更改了一些西域传入的乐曲,此曲就是根据《婆罗门曲》改编;第三种说法折衷前两种说法,认为此曲前半部分(散序)是玄宗望见女儿山后悠然神往,回宫后根据幻想而作,后半部分(歌和破)则是他吸收河西节度使杨敬述进献的印度《婆罗门曲》的音调而成。

事实到底如何,我们无法得知巨细,只是由于此曲乐调优美,构思精妙在开元、天宝年间曾盛行一时,只是天宝之乱后,宫廷则没有再演出。随着唐王朝的衰败,一代名曲竟然“寂不传矣”。直到南宋年间,姜白石旅居长沙,一次登祝融峰在乐工故书中偶然发现了商调霓裳曲的乐谱十八段,他为“中序”第一段填了一首新词,即《霓裳中序第一》,连同乐谱一起被保留了下来。

现今的《霓裳羽衣曲》是由已故上海音乐学院叶栋教授根据敦煌藏经洞留存的唐代敦煌曲残卷以及收录有唐代筝曲与宋代词人姜夔发现的著名唐代法曲《霓裳羽衣曲》“中序”部分第一段乐曲组合再编而成。

我非常喜欢唐玄宗与杨贵妃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而这《霓裳羽衣舞》也是唐玄宗交给杨贵妃去编排的,只是杨贵妃的裙摆被梅妃踩了一脚,导致整支舞曲功亏一篑。关于音乐方面,我没有太多的天赋,我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够挥洒自如地将此曲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众人面前,而舞曲部分则交给颇有天赋的轻轻以及她一众共同练舞的姐妹团。

我和轻轻穿越过舞台,想绕到后面的舞蹈室去进行最后一次排练,可还没走远,轻轻却突然止步了。神情古怪地看着我,问道:“染染,你听得出台上是谁在唱歌吗?”说完又侧耳听得认真。

见她如此兴奋的模样,我疑惑不已,却还是聚精会神地专注地听,只听得台上隐约地传来一曲《新贵妃醉酒》,而这唱歌人的声音虽然有些变化,但我却再熟悉不过,当下便一愣。

“染染,你怎么了?”轻轻见我突然不说话,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有些担忧。接着又试探性地问:“你听出来了,是吗?”

我的内心很矛盾,我确实听出来了,毕竟《新贵妃醉酒》也是我很喜欢的歌曲,虽然我不擅长唱,却也有一定的欣赏领悟,再加上本就不陌生唱歌人的声音,我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淡淡地瞟了一眼轻轻,“是徐子谦!”

轻轻得到了我的肯定便疯了般欢呼雀跃起来,不断地摇晃着我的手,还兴奋地喊道:“哇,子谦真帅!真不愧是我的男朋友,染染,你知道吗?我越来越觉得他就是我的神,是我唯一……”

“窦轻轻,你给我闭嘴!”出言及时止住她的疯狂,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们俩,我最受不了这种情形,这么丢脸的事情估计也只有窦轻轻才能做得出来。“你知不知道,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不就是徐子谦吗?你至于如此欣喜若狂?”

窦轻轻总算是安静下来了,朝着我吐了吐舌,撒娇道:“染染,你别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徐子谦对我来说的重要性,他那么有才,估计也只有你才能对他不屑一顾。”说到最后,轻轻地眼里竟然流露出了对我的羡慕。

这样的她是我最看不惯的,我不希望那样骄傲的她为了徐子谦卑微到尘埃里去,我不敢想象,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她如此真心对待的人,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她,而她最好的朋友还为她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让她一直蒙在鼓里时,她将如何承受?所以现在我只希望她能减少对徐子谦的依赖,这样将来知道真相的时候受到的伤害就会更少,可是按目前的情形来看,我的计划只怕是要落空了,我正看着轻轻一步步地陷得越来越深。或许当初的那个决定就是错误的,是我一厢情愿地觉得他们相配,而事实却是都只是轻轻地一厢情愿,我迷茫了。

想到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便对轻轻怎么也生不起气来,拨了拨她额前秀气的刘海,淡笑道:“算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太在意徐子谦,毕竟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未来变数太多,我怕你太过依赖,若是真有什么变故,只怕你触不及防。”

轻轻却不以为然,撅着小嘴嘟囔:“不是还有你吗?你会一直帮我看着的,若是子谦真的对我有二心,你那么聪明一定能看出来的,所以有你在,我不怕!”

我哑然,轻轻对我怎会如此信任?她怎么就从来没想过徐子谦有一天也许会移情别恋于我呢?是她太自信,还是对我太放心,或者是对徐子谦太信任?其实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对我不要这么好,或许我的心能够好过一点,她越是如此,我将越愧疚。

心里有些酸涩,可我和她再好,有些话还是不能说。我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先试试她的反应,摸了摸她的头,故作漫不经心地问:“轻轻,你有没有想过,徐子谦会不会喜欢我呢?还有,你就不怕徐子谦会被我抢走?”

轻轻一愣,怔怔地看了我半晌,仔细地考究着这话的真实性。许久,她才手抚上了我的额,又印在了她自己的额上,傻笑道:“不烧啊?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说这些胡话?”

我白了她一眼,打掉了她印在我额前的手,没好气地吼道:“我说的是真话,我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还有若真的是那样,你又会怎么做?”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只想知道她会怎么做,这样哪怕东窗事发,我至少有个心里准备。

轻轻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不像是开玩笑,她也收敛了那份玩世不恭,不回答反而肃然地反问:“那你又想过我会抢走你的落风吗?”

对上那对清丽的水眸透出的纯净清澈,我的眼神仿佛变得越发地浑浊不堪,许久,叹口气,说:“我知道你不会。”

轻轻也深吸口气,定定地看着我,“这也是我对你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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