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舔舐着她起皮的唇角,一点点地滋润她。等她嘴角边唇皮淡下去之后,他才将所有的药汤都喂给了她。
在外面等着的风尚和颜良吹了很久的冷风,头发被吹乱的颜良开了口,“应该差不多了吧?就算是洞房也应该完成了!”
一股浓烈的醋意在风中散开,风尚已经懒得理他了。
他想起自己的身上还带着金创膏,一个翻身就跳了下,颜良看他往里面走,“等等,我也要进去!”
风尚的回答已经传来了,“进去干什么?打地铺啊?我只是进去送药的而已!”
颜良的脸彻底黑了下去,叶青兰现在昏迷不醒,量司容英也不会对他做些什么。不进去就不进去吧。省得看着心烦。
风尚去将药膏一放,转身就又走了出去。
喂完药之后,叶青兰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起来,不再像刚刚那样苍白。司容英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手中握着一个瓷瓶打开之后有一股薄荷香气,他掀开了被子,望着她的身体,眼中唯有一片心疼。
他的手有些凉,放在自己的怀中捂了许久直到确定手温暖了之后,才将药膏倒在了指尖。
指尖从她的伤口上轻擦而过,像是在描摹作画。这一鞭子从她的脖子开始一直到她的小腹间,血肉绽开。
指尖有些颤抖,看着她嫣红的血肉,心尖像是被谁拧了一下,疼得无法复加。
香凝真狠,她用的不是马鞭而是牛皮鞭,上面还有微小倒钩,一鞭下去就可以毁掉叶青兰的一切。
想想他就是一阵后怕,假如他再来晚一些,她的脸就要毁了。
“青兰,你能原谅我吗?或许颜良说的是对的,我能安邦治国,却独独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他的声音无比的愧疚,细听之下才能发现几分苦涩的哽咽。
腿上一道伤也是血肉模糊,好在风尚有金创药,不然只怕她要留下消不掉的疤痕了。虽然她身上的疤痕会消去,但她心上的伤口呢?能不能也被医好?
“兰儿快点醒来吧!醒来之后,我会补偿你一切!”他弯下腰,微微颤抖的唇角落在她的额头上。
她浑身都是血,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后脑勺上的窟窿,虽然血块已经凝固,但却鼓起了一块不小的肿块。
叶青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稍稍动一动身子便是一阵入骨的疼痛传来。她费力地坐起身子就发现身边睡着一个人,俊美的面容,玉色的肌肤,如画勾勒的线条,不是司容英还能是谁?
感觉到身边的女子醒来之后,司容英也睁开了眼睛坐起了身子,“怎么样?好一些了没有?”
她点点头,胸前的伤口虽然还是疼痛但已经都开始结痂了,只是后脑勺的疼痛不减,稍稍动一动就是一阵昏沉的感觉。
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司容英看她发愣的样子有些担心,“哪里不舒服?我让风尚再为你看看。”
“我”她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已经变为了一片漆黑。
她害怕死伸出手乱摸,“是天黑了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司容英你还在吗?”
“我在!不要害怕!”他握住了叶青兰的手。
摸到她的手之后,稍稍放心了下来。看到她满是惊惶的小脸,他心里一阵绞痛,引导着她靠近自己的怀中。
但刚刚碰到他的胸膛,叶青兰就发出一声痛呼的声音,“司容英我的头好痛!”
“在哪给我看看?”他没有想到她的后脑勺也受了伤。
叶青兰伸出手指了指疼痛的地方,司容英拨开她的青丝就看见了又红又肿的大包,虽然已经结痂了,但发丝间还带着红色的血痂,一看便是触目惊心。
“是谁打的?”早知道她伤的这么重,他就应该再抽香凝几鞭子!
“是绯儿,我听到内殿有声音走过去之后她就从后面打昏了我,醒来之后才感觉到无比的疼痛,司容英我看不见了,是不是已经瞎了?”
她紧紧拉着司容英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不会的不要多想!无论你受了什么伤,得了什么样的病,我都会留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他下床披上了衣服,就对门外大喊起来,“风尚赶快进来!”
在椅子上熟睡的风尚听到了声音就跳了起来,一大早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颜良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他推开门之后就看见了靠在司容英怀中,双眼带泪的叶青兰。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风尚问道,目光有些疑惑地在叶青兰的身上看着。她不是已经醒来了吗?还会有什么事情?
司容英低声道:“她看不见了,我怀疑是和她脑子后面的肿块有关。”
风尚有些诧异,“她的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快让我来看看!”
“青兰不怕,让风尚看看,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他靠在她的耳边,柔声道。
叶青兰这才松开了紧握他的手,风尚蹲下了身子看了看她发丝中结痂的伤口,红肿的地方清晰可见,当时那落下的一棍子定是下了挺重的手。
风尚只是轻轻碰了碰,她就难以忍受了,“她的脑子之中有了血块,估计要等血块消了之后就能看见了,我开一些活血通络的药给她吃,希望她早些能痊愈!”
“多久才能好?”他想要知道具体的答案。
风尚却摇了摇头,“可能是一个月,又可能会要很久。”
叶青兰痛苦地摇摇头,“不想成为一个废人留在你的身边!”
“不怕!”司容英拉住了她挥动的双手,“我愿意一辈子照顾你,哪怕你的眼睛再也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