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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也是秦冲

秦冲回头一看,是一个少年,那生年也大概十七八岁,并不帅气,黑瘦黑瘦的,正瞪着一双圆眼睛看着秦冲,而且,可能是因为瘦的缘故,,眼睛更显得格外的圆。

秦冲不解地问:“你认识我?”

“秦冲,你开什么玩笑?我是锤头啊?”名叫锤头的少年有些发愣。

“锤头?你刚才喊我秦冲?”秦冲还是一头雾水,在这个年代,应该没有认识他才对,顶多长得像,可是刚才明明锤头叫的名字竟然也是秦冲。

“你没病吧?先跟我回家吧,你爹娘找了你好几天了。”看着秦冲一脸惊讶的样子,不像开玩笑,锤头现在觉得这个秦冲大哥兴许真的是病了,连自己都不认识了。锤头拉了拉秦冲的衣袖,“来,跟我走。”

秦冲也不知道为什么愿意相信这个黑瘦黑瘦的锤头,竟也没有拒绝,跟在锤头后面,穿过了几条街,转了几个弯,到了一所大宅子门口,宅子的门匾上写着:“秦宅”。单看这门,高丈半,宽丈余,红漆铜环,门两侧各有一座石狮子,定然是有些家底的人家。一直跟在后面的王前这时不禁脱口而出:“秦冲兄弟,这就是你家啊?好气派啊!”秦冲也不答话,看了一眼王前,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当当当。。。”几声敲门声过后,有人来开了门。

“少爷,你可回来啦!”开门的是个老奴,看到秦冲,又惊喜又激动,“老爷,老爷,少爷回来啦!”边喊边用手拉着秦冲的胳膊往里走。

“冲儿,这几天你跑哪儿去啦?”说话的人不到五十岁年纪,虽然语气里带着愤怒和威严,却依旧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看来他就是秦父了。

“我。。。”秦冲不知道怎么回答眼前这位老人,难道说自己不是秦冲?可自己确确实实也叫秦冲,而且,以他们的角度来看,自己分明就是这个家里的秦少爷。

“秦伯伯,秦冲好像生病了,刚才他连我都不认识了。”一旁的锤头忍不住说道。

“哦?”秦父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关切,走近秦冲看了看,“快,请大夫!”

秦冲搜肠刮肚,也没有关于这个秦冲的一丁点记忆。大夫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皮外伤,最严重的就是被蛇头蜂蜇的那一下,也基本消肿了,头上有伤,大夫推测秦冲失忆可能是由于头部受到撞击导致,开了些安神养心的药就回去了。

那边秦父问了王前一些情况后,给了王前五两银子,算作小小的谢意,王前开始坚决不要,拗不过秦父,只好收下,趁着天还未黑,赶回去了。

秦父带着秦冲见过了还躺在病床上的秦母,见到秦冲回来了,秦母的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

秦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留下来,他只是莫名地觉得他必须留下来,这就是他的家,因为他叫秦冲,而以前的秦冲和他长得又一模一样,这也许就是上天的安排,他是秦冲,他又不是秦冲。也许,这才是现实,以前的记忆都是幻想。

秦冲就这样在秦宅安顿了下来。通过身边的家奴李达,秦冲开始了解以前的自己是怎么样一个人。秦冲为秦家独子,因为父母宠溺,性格骄纵,不学无术,秦父虽然盼子成才,然而又下不了狠心,所以导致秦冲到了十八岁也不认识几个字。

秦冲来的这几日,秦宅里到处都在议论一件奇怪的事情,俺就是以前不学无术的秦冲秦少爷竟然自己主动去书房看书。这可让所有的下人大跌眼镜,不,他们连眼镜都没得跌。事情很快传到秦父秦母耳朵里,二老格外开心,秦母的病竟然好了八九分。

说起来,秦宅也算是个书香世家,只是到了秦冲这一代,自小就不爱读书,书房就没去过几次,请了几个私塾先生,都被秦冲给气走了。

书房里的藏书真是不少,几乎赶上现在的小型图书馆了,秦冲一头就在扎进了书堆里,他亟需了解这个时代的知识和文化。但是事情好像并不是太顺利,首先就是文字,很多字都是繁体字,还有就是读书要从上往下一列一列地读,这些都需要慢慢来习惯。看着儿子对书的痴迷,秦父都快笑开了花。

半个月的苦读让秦冲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书中没有多少可以为他所用的东西,一是文言文晦涩艰深,极为难懂,二是里面讲为人处世修身齐家治国多,而实用的知识却很少。

这日,吃过早饭,秦冲就出了家门。他要去看看王前和莲花,半个多月没有见他们两个了,说起来这两个人是自己的大恩人。想起莲花,秦冲心里就暖洋洋的。到了集市上买了些果品,又挑了一支漂亮的发钗,大踏步地向王前家走去。

王前已经打柴回来,正准备出发去镇上,看见秦冲的到来,格外惊喜。自从上次秦冲帮他讨回被克扣的柴火钱之后,那个药铺管家每次都是按四担柴二十四文钱给自己结算,比以前多了四文钱。加上上次秦父给的五两银子,王前手里也算是有了小小的积蓄,起码一段时间不用再为粮食发愁了。但是柴是依旧要砍的,在王前的意识里,砍柴是每天的必做功课,就像念经之于和尚。

莲花看到秦冲,掩饰不住脸上的惊喜,看到秦冲送给自己的礼物,羞红了脸,要知道,这可是除了哥哥之外的第一个男孩子送给自己的礼物,戴上之后拿着一面古老的铜镜左看右看。王前见此情景,看看秦冲,看看妹妹,哈哈大笑,心想还别说,两个人倒是挺般配的,要是妹妹要是能嫁给秦冲,也不枉了父母临死前对自己的托付。想起父母来,王前鼻子一酸,眼圈红了。

秦冲忽然想起上次答应王前要教他算些简单的账目,“王大哥,我教你个算账的九九歌,你可听好了,以后卖柴买米买啥的念念口诀就知道该多少钱了。”

“好兄弟,我倒是想学,你看我能学会吗?”王前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能学会的。你没听说过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吗?”

“嘿嘿,兄弟你真是个有文化的人。”王前嘿嘿傻笑了两声。

晕?这也叫有文化?秦冲脸上估计又长黑线了。也难怪,在封建时代,教育绝对是个奢侈品,对于一个整天砍柴的人哪有机会听到诗歌。

“好了,王大哥,你听好了。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一三得三,二三得六。。。。”

一个时辰的时间,王前也就背到了四四一十六。要说这王前记忆力确实不咋地,背了前面忘了后面,这记忆力比他砍柴的功力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王前在背的时候,一顿一顿的,莲花坐在一旁,边做针线活边格格地笑。看着莲花笑的模样,秦冲忽然想时光能不能就停留在一刻,这样的笑,这样的美,纯洁无瑕。。。。

“当当当当当。。。”门外忽然想起来急促的敲门声。三人都不禁一愣,王前急忙起身,前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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