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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这几天,刁蝉在我的劝说下表现得特别乖,每天乖乖地去上学,放学后回屋乖乖地复习,再也没有了浓妆艳抹和奇装异服,比较像我心目中高三学生的样子了。而且,她最近都很少和我们聊天,我们三个“大人”的事情她也很少过问,我认为这是一个好表现。

其实我有时候在想,像她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这么用功读书?我当时只是脑门一热的慷慨陈词,她难道真当学长的经验之谈听进去了?那这孩子也太好哄骗了吧,以后走上社会可怎么办?管她呢,我又不是她监护人,考虑这么多也没啥用。

很快刁蝉的学校举行了高考一百天誓师大会,我正好没事,去看了一眼。原来每个学校的百天誓师大会都差不多,都是各种领导轮流发言之后学生代表发言,然后是口号喊得震天响。这种一流贵族学校居然也是这种套路,我真心鄙视,你看看人家人大附中,喊的口号多有气势:“今天不努力,明天考隔壁。”

现在教育资源不均衡的状况越发严重,落后地区的孩子拼了命或许才考个一般的大学,发达地区的孩子轻松就能取得同样的成功,但他们一定不满足于此,要寻求名牌大学甚至出国留学。这种巨大的差距如果细细地论起来,那一定会上升到社会贫富差距阶层分化的高度,还是不说了。

我把对蒋琳做的事又悉数告诉了阿孝,当然,又受到一阵批判。“你太傻了,你这样等于给她一个希望,让她以为你还喜欢她。假使她对你没感觉了,你这种行为就太过冒昧直接,让人家觉得你是在别处碰了壁又回来找人家。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很缺德的,你怎么能干出这么缺心眼的事来呢?”

我很委屈,我也是情不自禁啊。大概真的是太孤独了,饥渴的心灵需要雌性人类的安慰吧。阿孝又说:“那你把这股劲用到苏冰身上啊,你不是真正地喜欢人家吗,这样做对你对她都有意义。”

“那好吧,可是我失败了怎么办?”

“一直想着失败你就不会有成功的时候,你的座右铭不是‘死在冲锋的路上’吗?”

“我都开始怀疑这句话了,好像感情这件事,真的是要靠感觉的。感觉没到,再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只是在浪费精力罢了。”我没精打采地说。

“你没事吧?”他故意仔细端详我的脸,“没毛病啊,怎么说胡话了呢?这不是你以前的论调啊!”

“以前的我太幼稚了,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是我错了。”

“擦!我无语了,反正我是建议你再努力一把,成与不成都不会再留下遗憾,你好自为之吧。”他从兜里掏出烟,走出了宿舍。

是啊,可能是我太消极了,或许真的应该按照阿孝说的试一试。临近十一点的时候,我打电话给苏冰:“喂?你没在上课吧?”

“没有,怎么了?”

“我想请你吃个饭,一来感谢你上次帮忙,二来也好久没跟你好好聊聊了,你有没有时间?”

“嗯……那个忙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我意识到有些不妙,赶紧挽回:“那我们只是吃个饭,叙朋友情谊?”

“呵呵,好啊,可是我今天中午有安排了,要不我们改天吧?”

“呃……好吧,那就下次吧。”

据说,“改天”就是“永远不”的意思,如果对方真的有意跟你出去,那么他就会告诉你一个具体期限,而不是“改天”这种模糊概念。

所以,我他妈被拒绝了?我在心里恨恨地骂娘。

我早他妈说过不行,非让我试,试了还不是栽面儿!这次的失败我也不用告诉阿孝了,省的他再跟我说,才一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再多努力几次一定会成功的。去******吧!

就在我在用一罐接一罐的啤酒浇灭心中的怒火时,张辉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就好像****书记答应把女儿嫁给他了。跟我这颓废的情况一做对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你怎么了?走路捡金子了还是碰上女色狼了?”我说话毫不客气,谁也甭想在我难受的时候显得特别好受。

“你猜?”张辉还是满脸堆笑。

“我才没那闲工夫猜呢,你爱说不说。”

“哟,喝酒呢,开心事还是烦心事啊?”

“你看我这样像是碰到开心的事了吗?”

“来,哥们陪你喝。”他坐到我旁边,很自觉地开了一罐。“你想听不想听我都得说,这种天大的喜讯,我要有条件就告诉新华社了。”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咧着大嘴开始说:“唐玲同学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我张某人的女朋友了!”

接着,他对着一脸吃惊的我,详细介绍了他和唐玲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原来,之前他和阿孝说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搞定唐玲,这不是吹牛,他早已有了精细的计划。由于长时间坚持持久战没有松懈,唐玲的心理防线其实已经快崩溃了,就差临门一脚,来一个渡江战役那种规模的集中攻击。于是,老实的张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霸王硬上弓!

昨天晚上送唐玲回家之后,张辉进她租的房子里坐着,趁唐玲一个没注意就把她摁在了床上。唐玲是练过的人,当然有基本的反抗能力,可是张辉毕竟是男人,唐玲想反抗也有心无力。在张辉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唐玲的态度是半推半就!所以,张辉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功力就取得了战争的圆满胜利。战后的赔偿内容包括张辉要好好对待唐玲一辈子,履行这条义务的前提是唐玲得在张辉身边一辈子。于是,强扭的瓜,甜了。

“你也太大胆了吧,这是强奸,是犯罪啊!亏你还是学法律的呢!”我听了真是后怕,要是搁我身上肯定干不出这种事来。

“所以啊,我也是考虑了好久才决定的。要不然她老是这么吊着我,我都快放弃了。干脆最后赌一把,成就成,不成也无憾。我赌的就是这么些日子了,她总不至于告我的。”

“反正……怎么说呢,说恭喜有点不好,毕竟是这种手段。但是,既然把人家都那个了,就得一辈子好好对人家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就是特别喜欢她才走出这一步的。你不知道,之前我做了多少功课。我看了好多部岛国爱情动作片,尤其是各种初体验的,有了雄厚的理论知识的积累我才敢去实践啊。幸亏还是比较和谐的,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呢。”他笑着,把罐里剩下的啤酒仰着脖子都喝了。“要不你也整这一出?”

“我?我就算了吧,我没那个胆量。”

“嗯,好吧。其实这个还是风险很大的,我这等于是在教唆犯罪。你得保证人家喜欢你,你才能走这一步,要不然可真得进去个三五年的。”

“嗯,说的是呢。”我也喝光了所有剩下的酒。

我们三个人的爱情旅程,好像就数张辉的最圆满了。从一见钟情,到坚持不懈地追求,表白多次被拒都没有放弃,真正地不折不挠。现在修成了正果,看样子会一直幸福下去了。而我和阿孝,一个是卡在岔路口,另一个被司机扔下车,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要说这已经有过夫妻之实的男女就是不一样,看着都比那些只会搂搂抱抱过家家的小情侣要有默契得多。张辉和唐玲手挽手走在一起那叫一个幸福,看得让人直羡慕。过了一段时间,张辉突然提出要搬出去住。

“为什么呀,这么大的房子住不下你吗?”我问。

“是唐玲,她住那房子太小太破了,我准备和她一起,出去租一间比较好点的。”张辉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你们这是……同居?”

“呃,算是吧……”

“够先进的呀,大学就出去同居了,小心点,别整出孩子来。”阿孝怀着恶意善意地提醒。

“你们想的都太少儿不宜了,我们其实后来也没有过几回,你们想多了。”张辉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我以为能干出这种事的都是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了呢。

“反正我们就是提醒一下,别到时候出了事跟我们借钱就行。”

张辉一走,本来四人的寝室,只剩下我和阿孝两个人了。阿孝是高兴了,因为他可以独自霸占那一间卧室了。可是我觉得,大团圆还是最好的,在大学这种环境里,最后的知心朋友也不过就是室友那几个人,现在都走了,我真不知道以后有了心事向谁倾诉。

张辉搬走的那几天,刁蝉的学校组织了第一次模拟考试,据刁蝉讲,她的成绩不错。虽然一模还不具有太多的参考性,可是如果能保持这个成绩,考一个很好的一本大学是不成问题的。我很倚老卖老地夸了夸她,说她应该更加努力,向那些名牌大学冲刺。可是她的冷眼让我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于是赶紧闭口。

不管怎么样,我好像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刁蝉的人生,而且还是往好的方面,心里还是蛮有成就感的。高中生就是要努力地朝着大学奋斗不止,不然以后会后悔的。大约七八十天之后,刁蝉完成了高考,应该会感谢我这个必要时候指路的老者吧。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奋斗着,张辉已经成功,刁蝉也小有所成。我不知道阿孝的杂志有了什么成果,但他还是每天着急忙慌的,像个公司的中层领导,不说电话不断那也是业务繁忙。可是我却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努力的了。以前的目标是苏冰,现在好像注定不可能了,人生好像突然失去了方向。我得找点事来做,不然每天太闲了。闲习惯了,就再也繁忙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阿孝的杂志终于出了第一本,面对全校发行,影响范围广大。可是阿孝却又脑门一热,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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