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的在雁城内四下闲晃,叶隐心中是五味杂陈,自己第二次诈死时那个人在雁城待过,只不过那时他是处在昏迷之中;沚国宣布退出战事时那个人又在雁城待过,而那时的他想必很生气。
雁城中有他的足迹,可雁城中已没有他的气息。这些日子以来她开始越发的思念那个人,可是她却无法接近他,他们远隔万里,他们咫尺天涯。
原来思念这种东西是要不得的,因为思念这种东西可以入骨,如影随形。
飘忽的思绪蓦地被闯入视线的一个女人所打断,竟然是她?!她怎么会在这儿?
回头看了一眼小秋,叶隐发现小秋正在专心致志的在小摊上挑东西,她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沉静的一笑,叶隐抬脚跟在那名女子身后走进了一家商铺。
看着那个女子与商铺的老板议价,看着她将手中的绣品换成位数不多的碎银,叶隐不动声色的跟在了那女子的身后,跟着她走出商铺,又跟着她拐进一个小巷子。
小巷的尽头只有一户人家,而那女子也在门口站定,带着丝戒备,那女子道:“你跟了我半天了,想要做什么?”
叶隐淡淡一笑道:“齐珍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任风遥将你安置到这里的?”
齐珍娘看着眼前一身素色衣裙却散发着无尽风华的女子心中有些莫名的黯然,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华贵高雅的气质,这个女子她确定她不认识,而且这个女子让她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当这个女子开口说出她的名字以及“任风遥”三个字时她的脸色顿时一变,她吃惊的开口道:“你,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
“我?我是谁很重要吗?”叶隐淡然道。
“你到底是谁?”齐珍娘厉声喝问,脸上的戒备愈浓,这引起了叶隐的兴趣,她笑笑道,“你不用害怕,我没什么恶意的,我只是……”
齐珍娘打断叶隐,恶声道:“你到底是谁?我丈夫就在里面,你若不说清楚,我可要喊人了!”
叶隐轻叹道:“好,好,我告诉你就是了,你不要那么紧张,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是紫银夜,曾经我们嫁给过同一个男人。”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心口微微有些堵,这个女人曾经是任风遥的侍妾这件事始终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那并不是任风遥的本意,虽然任风遥并没有碰过她。
“紫银夜?难道你是……,不,这不可能,紫银夜早死了!”齐珍娘脸色立变,她仓皇的后退,语气之中竟是骇然。
“珍娘,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屋?你在同谁说话?”
院中传来男人有气无力的问话声,齐珍娘应了声转身奔进院中。深吸口气,叶隐也跟着走进院中,有些事情她想弄清楚。
院中,一张破烂的躺椅上躺着一个只有一条腿的男人,观年纪那男人大约有四十岁,样貌很是普通。看清那男人的样子,叶隐吃了一惊,这个男人难道就是齐珍娘的丈夫?这怎么可能?
看到叶隐,那男人也吃惊的瞪大眼道:“你是谁?你,你要找谁?”
闻言,齐珍娘转过身来,然而未等她开口,叶隐便抢先道:“我是珍娘以前的朋友,路上恰好看到了她,所以便跟过来看看,顺便与她叙叙旧。”
男人看上去是个老实人,听到叶隐的解释,他连忙抓过一旁的拐杖吃力的站起,指着院中那唯一一张空着的凳子带着一丝腼腆道:“原来你是珍娘的朋友啊,坐,你快坐!”
叶隐笑了笑,那男人又对齐珍娘道:“珍娘,难得有朋友来看你,你就好好陪你的朋友坐着叙叙,我先进去了。”
再次向叶隐憨厚的笑笑,男人仿似怕打扰二人般转身进屋。齐珍娘目光复杂的看着男人走进屋里,这才回过身来道:“你真的是紫银夜,紫家的七小姐,曾经的丞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