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将这奴才拉去砍了,还是怎么?”太后的声音高扬了几分,隐隐可见几分怒意。
“儿臣……”凉宫绝出声欲反驳。
“立刻放了她!”太后却不待他说完,厉声命令,又意味深长的问道:“绝,什么事犯得着跟个奴才计较?何时你如此没有忍耐力了?”
凉宫绝被这一喝,怔愣了半晌,扫一眼女子,许久才略带不甘的躬身作揖道:“母后教训的是!”
众侍卫都抽了兵器离开,殇陌只顾着察看央蔷的状况,一时忘记了行礼,太后和皇帝倒也都不怒。
凉宫彻一径不语,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后和绝二人一来一去,眼底越加深邃了几分,看不真切半点情绪。
良久,他才悠悠启唇:“真难得母后‘现在’有如此仁心,不与奴才们计较!”
皇帝故意将“现在”二字咬得重了几分,犀利的双眸含着诡谲的笑直睇着太后。
太后一怔,手指颤动,嵌进肉中,“啪”一声,清晰的传来指甲断裂的声音。
“母后如此大的反应,可是儿臣说错了话?”皇帝收回目光,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太后这才回神,目光细细扫过皇帝,却见他已没了初始的逼迫之意,仿若刚刚的犀利全然不存在。
她稳了稳心绪,伸出长指懒懒的指了指殇陌,笑道:“母后就喜欢这丫头!就是不知这离妃是不是舍得将这丫头给了哀家去。”
太后话刚落,却不料皇帝双目一凛。
“不行!”他语态坚决,不容人反驳。
“嗯?皇帝是说,这小丫头不可跟着哀家?”太后狐疑的看向皇帝,求证一次。那神色仿若没料到皇帝会拒绝,更不会想他竟会拒绝得如此坚决,完全不给自己半分退路。
皇帝神色自若的点头,回道:“是不可!”
“为何?”太后双手拢在胸前,长指有些泛白。
“没有理由!”皇帝的话,冷硬了几分,完全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太后仿似终没能忍住,一时气焰攻心,扬声不悦问道:“那若是哀家执意要呢?”
“儿臣不想与母后为难,也希望母后不要为难儿臣!”凉宫彻不悦的抿唇,有几许威胁的意味。
现在的“太后”太过诡异,在不明朗之前,他不会让她犯险。
太后冷抽一口气,不可置信的问道:“皇上竟因个丫头,如此逼迫母后……”
半刻,又似想到什么一般,看住皇帝的目光里有几许探究的意味:“还是因为她和可儿的相似,担心母后又了她的命?”
一语一出,众人皆怔。
因着“相似”二字,殇陌心拧起,脸“唰”的变得苍白。
皇帝的神色更是森冷如冰,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氛。
良久,太后的目光看向殇陌,变得尖锐了几分。
凉宫末一见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赶紧拉起殇陌插入话头来。“来,殇陌,赶紧给我母后磕头谢恩!”
殇陌不解的看一眼凉宫末,也不多问,只是朝太后作了个揖,恭谨道:“谢太后……”
太后不语,也不让她起身,直直的视着她良久。
倒是皇帝的目光更是黯淡了些许。末和殇陌……他们之间……
“母后,晚宴的时辰到了,不能再耗下去了!”凉宫末在太后耳边轻唤,提醒她。
太后这才收回视线,“你退下吧!”
说完,率先踏出一步,凉宫末朝殇陌挤挤眼,示意她赶紧退下。
“是!”殇陌应一声,扶起央蔷,正欲退出庭去。
掠过皇帝之时,却不料被皇帝猛然捉住双臂。
“你是看不到朕吗?”凉宫彻不悦的轻撇唇,墨染双瞳直直的瞪住她。从他一出现,便被她直接忽视,这种感觉,很讨厌……
殇陌一惊,不得不顿下步子,迷惑的问道:“皇上何出此问?”
“朕一直在这,为何都不与朕施礼?”凉宫彻紧迫的视线紧锁住她,逼迫问道。
闻声,殇陌赶紧跪下施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却不料,她这模样却让皇帝的脸更如附上一层冰霜一般,他怒目视着她许久,顿觉无味极了。
“白英!带她们下去!”皇帝扬手命令一声,又对殇陌道:“你,从琉璃殿搬到清华宫来!”
语态间,没有丝毫容人反驳的余地。
一语,太后的步子顿住,凉宫末背脊僵住,凉宫绝却是似笑非笑。
殇陌更是身心巨震。
“要了你,也不错!”皇帝的话窜进耳里,心,变得惶恐不安。
众人,各有所思。
在众人迷惑震惊的目光中,皇帝却是神色自若,转身,举步往殿内踏去。
他要做的事,向来不需任何解释。更何况,这一次,连自己也找不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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