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的紧张,她艰难的侧首朝她宽慰的一笑,身子上是蚀骨的痛意,心里却有着阵阵暖流流窜着。
来自于对方的这种关切让她想起自己的亲人,父亲,母亲,还有——小赤儿……
那样的爱,那样的关心,那样的挂念,纯洁,美好,赤裸裸却又不张扬。
央墙对她也是如此吧!真是个纯洁的孩子……
“姐姐,把这个含在嘴里狠狠咬着,免得把唇给咬破了!”央墙微带急切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央墙在自己衣裳上利索的扯了块破布下来,俯身正要塞进冷殇陌嘴里,却见到她红了眼眶。
“怎么哭了?姐姐先忍忍,这药可不能不上。”伸手柔柔的抹去她的泪痕,见着她的泪,心底有些发疼。
她关切的话更是触动了冷殇陌心底的某根弦,眼泪不听使唤“啪“的就掉了下来。
“央墙,你对我真好!谢谢你!”艰难的扯唇笑开,在她心里,央墙也早是她的亲人。
曾经没有保护好母亲,没有好好完成父亲的承诺,更没有守护好小赤儿,所以,她会倾尽所有,将所有对家人的爱倾注在此刻她唯一的亲人——央墙身上。
这也算一种自我安慰吧!
“姐姐说什么傻话,你可是央墙的姐姐,那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如果不是姐姐,央墙现在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呢!所以是央墙要谢谢姐姐。”说话间,有股浓浓的哀戚。
从小是孤儿的她,便对亲情无限的渴望,终于,现在的她,不再是一个人,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任何人,她有个姐姐了,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了。
冷殇陌轻笑,接过她递过来的布巾塞进嘴里,缄默着,不再吭声,背上传来的痛意让她意识逐渐有些涣散,模糊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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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陌和央墙终日都不出门一步,本就不甚熟悉宫内环境,洛原非也说了,宫中规矩繁多,弄不好触犯了谁,被摘了脑袋也不自知。
殇陌的鞭伤也已完全康复,顶级的伤药就是顶级,那么重的伤不出几日也能痊愈。
最近几日,一向清冷的宫中开始逐渐热闹起来,有些喜庆的意味,就连终日不出门的她们都有听到宫女们私语这事。
“欢庆大典”这四字刚传到她们耳中时,洛原非便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
今日是未央国的箫王爷到莗芷国的大好日子,如何谓之“好”?
未央国和莗芷国临境而居,前朝两国一直交好,但随着莗芷国日渐的强大加上莗芷国逐渐凸显的野心,如此一来,莗芷国却成了未央国边境的一个心腹大患。
箫王爷乃未央国当今皇上之胞弟,表面上是莗芷国将他邀来此做客,而实际上却是将他以质子的身份软禁在此,以便牵制未央国,故此,莗芷国便有意举办此次庆典,看似为他接风洗尘,而实际为何,却只有此典发起人——凉宫彻心里才最清楚。
宫内,露天硕大的广场上,大臣、宫女、侍卫们,人头挤挤,却皆是井然有序的并排站着,各司其职。
广场中央设了个圆形高台,绵长的红色绒毯自圆的中心俯街而下,绵延至放眼看不到的尽头。
圆台中央,凉宫彻着一袭明黄龙袍,慵懒的倚在宽大的明黄龙椅上,耀眼的金黄,衬得本是俊眉无暇的他浑身更添一抹迫人的尊贵之气。
修长的手臂托起,慵懒的斜撑起莹白如玉的完美面颊,精致高耸的琼鼻,带着些许不同寻常的傲然与讥讽,更让人觉得神秘而诱人。
如瀑的青丝斜笼在身侧,散落在软垫之上。
有些极尽的妖冶,更带着些许惑人的邪魅。
星辰美眸,如丝微启,俯身迷离的眼神睥睨着高台下的众人,阴翳的眸子里,有丝漠然,更有些不屑,到眼之处,却摄魂夺魄……
湿软的薄唇,燃着幻惑的殷红,唇角提起,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环眼淡漠的扫过四周,缄默了许久,在众人的期盼下,才终于微启唇,幽幽的发声:“今日箫王爷亲临我朝,我莗芷国应当尽尽地主之意,好好款待一番才行。”
咬字极轻极缓,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抹让人无法漠视的不可一世的嘲讽。
“陛下客气了,臣受宠若惊。”箫王爷单膝跪地,颀长的身躯压下,一身白袍散在脚边,年轻俊朗的面颊埋下,恭敬的施礼。
“哈哈……”一连串的朗朗笑声传来,却有些干涩。“箫王爷请起吧!朕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个大大的见面礼!”
笑容猝然顿下,缓缓侧过身子,瞟一眼台下的洛原非。
“洛大人,去把朕要的人带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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